他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醒来就是乱葬岗的一只野鬼,好不容易才有今天的修为。
没成想他的话让陆风看起来更生气了。
“你连科考都没有参加过!!也好意思出来混!今日不教训你,来日你就是社会上的一颗毒瘤!”
说罢手中长剑化成一把戒尺,隔空打在了鬼少年的身上。
“啪!啪啪啪啪!!”
“嗷嗷……别打了!别打了……”
接连几下,那鬼少年肉眼可见地变弱了,每打一下鬼气就消散一些。
站在远处的苏木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手掌心,隐隐有种发烫感。时隔百年他再次感受到了一种被先生教训的熟悉感。
他想了想,自己好像也没有考上状元,突然有些汗颜,于是转过身面壁思过,不敢再看。
张府外,宫巡缮脸颊抽了抽,他真的相信陆风就是一位教书先生了。
听着府里传出来的惨叫,他都有些同情那鬼物。
比起张府里的轻松应对,县衙里的人却是神情紧绷。因为鬼气的扩散腐蚀,原本守在张府外的七位铜牌捉鬼人也退到了县衙之中。
县衙里挤满百姓,原本众人还不怎么害怕的,却看见一阵黑气向县衙飘来,所过之地生机消逝,房屋以肉眼可见地速度衰老腐朽,如同恶鬼在逼近。
“娘,那是什么?”
“乖,别看了。”
有孩子指着那黑气,满眼好奇。他的娘亲连忙遮着他的眼,不忍心再看。
“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大人……”
衙役和百姓们将目光投在蔡世均身上,这位县令大人是他们的主心骨,迫切地想要得到一个解决办法。
“呼……”蔡世均深吸一口气,随后眼里露出果断和决绝。
“把我的刀拿来,所有衙役同我挡在百姓前面,有力气的汉子们站在我们身后,拿起能用的家伙,至于老人和妇人们……就将孩子们围在中央吧。”
说完他看了看挡在县衙外的几位铜牌捉鬼人,又转头看向张府的方向,却什么都看不到,只有漫天的黑气席卷而来。
“但愿能争得一线生机。”
陶咏和赵绰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摸着怀里的平安符,走到了县衙外。
“你们两个人疯了!”
络腮胡想把他们俩拉回来,可陶咏却笑着说:“放心吧,我们都不会有事的,无论发生什么,陆先生都会有办法的。”
平安符被他从怀里拿出来,在络腮胡面前晃了晃,“而且我们还有底牌。”
县衙里,摆面摊的老汉也看见了他手中的平安符,想起自己身上也有一枚一模一样的。既然连捉鬼人都这么说了,说不定有用呢。
老汉将信将疑地把平安符放在老伴手里。
“来了!来了!好快!”
“早知道我们当初就应该早早出城的,我还以为那些捉鬼人是厉害角色,没想到……”
“你怪他们?要不是有他们我们早就死了,你也用不着这么无赖吧!”
“都要死了,就别说这些话了。”
“不不不,我不想死。”
眼看黑气已经来到眼前,县衙外面大道的地砖都被腐蚀一空。却突然有人慌忙逃跑,这让原本就摆好的队形的被打乱,也扰乱了人心,越来越多人选择逃跑躲避。
县衙里的人乱做一团,鬼气还没到就有人推搡了起来,谁也不愿意站在最外面,还为此动起了手。
哪怕蔡世均开口也压不住这些人心中的恐惧,甚至看见有几位捉鬼人做出了逃跑的准备。
此刻,做为一名县令,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挫败感。
“小心。”
“嗯。”
陶咏和赵绰直面滚滚而来的黑气,双手结印,结出一个最基础的驱鬼咒。
结果那些黑气仿佛有鬼在追它一样,拼了命往前跑,瞬间凝成一只巨手,企图捏死阻挡它的两人。
“噹!”
突然,两人身上的平安符大放光芒,化作一面屏障,将巨手挡下,闪耀的金光将大手烧得冒出阵阵黑烟,烧得他们原形毕露,极速后退。
“啊!!!”
听着黑气传来阵阵嘶吼,其他捉鬼人或震惊,或兴奋,或眯眼打量。
最后都看向了陶咏两人说的底牌,暗自思索这是什么东西,最后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陆风,那位神秘却又普通的教书先生。
自从赵绰两人越上他之后,事情就不一样了。
这平安符是不是与陆风有关,别人又要怎样才能拥有?
突然!
那些黑气绕过了两人,从其他方向疯了一般扑向县衙。
“噹!!!”
再一声,犹如厚重的钟声,这些就连百姓也看见县衙四周都亮起了一层青光,将黑气阻挡在外。
但这层青光没有平安符那种烧毁邪恶之气的能力,它只能抵挡鬼气而已。于是那些黑气开始撞击青光屏障。
“咚!咚!咚!”
每一下撞击都好像撞在了百姓心头,众人看着那鬼气里似有似无的狰狞鬼脸,连口水都忘记咽了。
“那些东西……好像进不来。”
“听老人们说,充满正气的地方或者是正义之士是邪祟不侵的,没想到是真的!”
“那我们岂不是有救了。”
众人不禁欢呼着,喜不自胜。
只有蔡世均和其他捉鬼人知道,这屏障维持不了多久,这点陆风之前就说过。
果然不过半盏茶的功夫。
“咔嚓!”
一声脆响拉扯着每个人紧绷的神经,陶咏两人想要回援却慢了一步。
青光屏障在黑气的撞击下出现了裂痕,下一刻突然爆开一个大洞,黑气争先恐后往县衙里挤,仿佛这群人是什么美味的东西。
其他捉鬼人率先结驱鬼咒,却根本挡不住。
一时间,百姓心中的恐惧达到了顶峰,人类骨子里的求生意识让他们开始相互推挤,不顾老人孩子,都只想逃生。有人甚至被踩在了脚底下,踩断了肋骨,什么道义情分通通被抛之脑后。
摆面摊的老汉护着生病的妻子瑟瑟发抖,看着近在咫尺的黑气,闭上双眼接受死亡。
“滋滋滋……”
周围突然安静了。
老汉等了一下,没等到什么,就睁开眼睛,却发现别人都在看着自己。
老汉这才看见自己的平安符就静静漂浮在自己面前,发出耀眼金光将率先进来的鬼气灼烧成灰烬,还顺便补上了青光屏障上的破洞,再次将黑气阻挡在屏障外。
“老面头……你这是什么?”
老汉是个机灵的,一看众人贪婪的眼神,一把将平安符放在怀里。“是一位吃面的先生给我的。”
“吃面?”
“是不是一位青衣眼盲的先生?”这话是捉鬼人问的。
“对对对,因为我请先生吃面,先生就送了我这个平安符。”
“平安符……原来叫平安符!”络腮胡一拳锤在赵绰肩上。“你们两个小子藏着掖着,居然不告诉我,吃独食啊!”
赵绰揉着肩膀,“我们早就说过了,先生不是普通人,不要随意得罪陆先生,要小心对待。可有的人一口一个瞎子的叫着,这能怪我们?”
齐刀谷不自在地低下头,当初在客栈里一起拔刀的两人也是悔不当初。
现在他们得罪了陆风,再想求得平安符,就不大可能了,圣人也是有脾气的。
就连当时没和赵绰他们站同一战线的三位铜牌捉鬼人也是深感惭愧,无比后悔。
就在这时,张府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简直喊出了这些捉鬼人都心声。
张府里。
苏木贴墙贴得更紧了。
他没回头都能知道鬼少年被打得有多惨,那惨叫声就没停下过,叫得他都不敢回头看,怕晚上做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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