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沉稳的幽采舔了舔唇,有些期待。
最近他查阅了很多资料,除了了解到授粉需要准备相应的工具外,还看到了很多关于这件事的感受描写。
大多数总结都是很舒服。
令人头皮发麻的舒服。
整个人都要化了的那种舒服。
有些事后感想偏向于文艺内敛,有些事后感想简单粗暴地丢出几个字。
爽翻了。
幽采舔了舔唇,肃穆着脸,对下个月十分期待。
苏安拎着一袋雪糕在前头。他刚下戏,嘴里还念叨着说台词,走了两步路,一抹脑袋,又扭头叫幽采快些走,已经开始下雨了。
幽采低头,也不知道从包里怎么掏的,硬生生地掏出了一把压得扁扁的雨伞。
他撑开雨伞,让苏安进来躲雨。
苏安很欣慰,觉得他是一个十分合格的助理了。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幽采站在雨伞外,亦步亦趋地淋雨替他撑着伞。
苏安:“……”
他神色复杂道:“采啊,你是觉得我黑料还不够多是吧?”
要被狗仔拍到这一幕,第二天他就能被爆出十八线小糊星耍大赛苛待助理黑料。
淋着雨很舒服的幽采抬起头,有些遗憾地挪动进了伞下。
两人挤在一把伞,苏安一扭头,发现了点不对劲。
他纳闷道:“你刚才不是淋了雨吗?怎么头发一点都没湿?”
身旁青年的头发依旧蓬松柔软,一点湿漉都没见。
将脑袋上的雨水吸收得一干二净的幽采想了好一会,也没想出个好理由。
他沉默了一下,摸摸脑袋,装傻道:“有吗?”
苏安啃着雪糕,说有。
但他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说了一嘴后开始抱怨最近的天气,“这几天老下雨,白天下小雨,晚上下暴雨……”
“噼里啪啦的吵死了不说,房间还隔三差五就跳闸……”
取景地在郊区,酒店很有些年头,设施老旧,隔音也不太行。
幽采眨了眨眼,没说话。
他跟山里的植物都很喜欢下雨。
山野间不是每个地方都有山泉水,离水源近的植物没有太多烦恼,但像他们一样的植物,只能等下雨补充水分。
但S市的雨确实连续下了好几天。
受天气影响,剧组只能暂时拍室内戏份,苏安室内戏份不多,天天在片场翻看剧本。
剧本都被他摸出了毛边。
幽采则是在一旁看电视剧回家的诱惑,看得聚精会神。
偶尔看到点亲热戏份,还会手动将进度条往回拉,重复看好几遍,琢磨了一会,随后露出了然的神情。
隔天,裴曜一如往常来到片场送饭。
那天的天气太糟糕,阴雨连绵不多时后转为倾盆大雨,片场偏僻,附近没有地下停车场,裴曜拎着食盒到片场时,黑色衬衫下摆湿了一大片,水痕蔓延得很快,腰腹以下的布料全湿透了。
吃饭时,幽采抬头看了裴曜好几眼,有些疑惑。
为什么裴曜不把身上的水分吸收干净?
裴曜被频频看了好几眼,有些不好意思,单手握成拳,另一只手轻轻地在桌下握住了幽采的手。
他低声问这家私房菜好不好吃,幽采却只顾着看他湿透的衣襟下摆。
裴曜也察觉到这股视线,他顺着幽采的视线下移,看到自己湿透布料紧紧贴在腰腹的皮肤上,隐约印出些许轮廓。
他有些窘迫地低声道:“外面雨下得大……”
幽采想了想,“等会苏哥就下戏了,你要去我房间里换一件衣服吗?”
裴曜愣了愣,随即有些面红耳赤慌张道:“不是,我没这个意思……”
“我这样就挺好,不用换,等会说不定就干了。”
他语速很快,带着点语无伦次的慌张,生怕油菜把他误会成不怀好意。
幽采摇头:“你这样会很难受的。”
植物长时间被潮湿不透气的衣物包裹,轻则呼吸困难,重则烂根腐烂。
一个小时后。
带着鸭舌帽和口罩的青年闷头地站在酒店房间门前,头都不敢乱抬。
幽采拿着房卡刷了开锁,吵杂的雨声噼里啪啦透过窗檐回响在屋子,隐约还能听到轰隆的雷鸣声。
长廊很安静,几乎没什么人走动。
幽采扭头,将杵在门前的裴曜叫了进来,顺便把门给关上。
酒店房间不大,灯光有些暗,白色床单整齐折叠,床尾有一个敞开的银色行李箱。
幽采蹲在地上,翻出了一件宽松的白色短袖,递给裴曜,让他换上。
裴曜将手机和车钥匙放在床头柜,闷头接过递来的白色短袖,往卫生间走去。
幽采有些遗憾──还以为裴曜会当着他的面脱衣服呢。
浴室推拉门被拉上,裴曜低头刚解开黑色衬衣钮扣解到一半,忽然听到窗外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
下一秒,整个浴室陷入漆黑。
幽采坐在床上,听到浴室里的裴曜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眨了眨眼:“应该是酒店跳闸了。”
“过一会就好了。”
浴室里的裴曜迟疑地应了一声。
他怕外面的幽采怕黑,匆忙得衣服也来不及换,拉开浴室门,在一片漆黑中摸着墙走,打算摸到床头柜拿手机。
坐在床上的幽采:“?”
拥有夜视能力的幽采困惑地看着裴曜扣子敞开了一半,在一片漆黑中慢慢地摸着墙走,一边走一边还让他别怕。
幽采疑惑:“你看不到吗?”
眼前一片漆黑的裴曜扭头,对着床头的台灯沉稳安慰道:“别怕,你别动,我找手机开手电筒就好了。”
说完,继续小心翼翼地摸着墙走,期间还不慎踩到了幽采的行李箱,踉跄了两下,好一会才摸到了大床。
裴曜在漆黑中打算摸着床沿去到床头,结果摸着摸着就发现了点不对劲。
他浑身僵硬停在原地,指尖上还留着柔软细腻的触感。
坐在床上的幽采看着裴曜从床沿慢慢摸到了自己的膝盖,再从膝盖摸到大腿,然后摸了两下就僵硬在原地,一动不动了。
死一般的寂静后,裴曜嗓音艰涩,心如死灰道:“幽采,是你吗?”
幽采:“是我。”
裴曜维持着弯腰摸着床沿姿势,心如死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自己真的不是变态,也不是故意的。
幽采低头,沉思了片刻,得出了一个结论──他在邀请自己。
得出结论的幽采说了一句没关系。
他一边说没关系,一边起身,将裴曜压在大床。
黑色衬衣敞开的裴曜愣然,向后倒在了大床上,随后一具温热的身躯坐了上来。
幽采舔舔唇很有理有据道:“你摸完了,该到我了。”
第33章
沉闷雨声在漆黑的酒店房间变得格外清晰。
失去视觉的其他感官要比寻常更敏锐,裴曜能够听到雨的声音,重而沉地坠落,仿佛每一滴离他很近,清晰地砸在耳边。
吐息是滚烫的,缠绕氤氲着另一股幽淡的草木清香,尾调发甜,潮湿暧昧,似乎要将人溺毙其中。
“该我了……”
咕咕哝哝的话轻巧仿佛气音,绵软的一团坐在腰腹上,俯身,像是天边的云,落在因急促呼吸而上下起伏的胸膛上。
黑色衬衣敞开着扣子,布料发皱蜿蜒敞开,露出一小片冒着青筋的紧实胸膛。裴曜双手手肘撑在大床上,呼吸急促,几乎干渴到了喉头发哑。
他向后稍稍仰头,喉头剧烈滚动了几下,额角渗出了点汗,手臂已经爆出了几根青筋,勉强稳住心神,带着点狼狈地开口问幽采怎么了。
坐在身上的幽采并不说话,只是俯身低头,一只手撑着身下人宽阔的胸膛,似乎在研究着怎么下手。
半晌,一道发着哑的嗓音狼狈响起:“幽采……”
幽采在专心研究,但还是很有礼貌的应了一声:“怎么了?”
那道狼狈发着哑的声音沉默了一会,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地让他别夹那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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