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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秋点点头，答道：“没有。”
“真假的？”柳凭补完了口红, 这时候才注意到闻秋头上的女王，问道：“儿, 你头上那是什么？”
闻秋把脑袋凑到镜头前，介绍道：“路上遇到的蝙蝠，它叫女王。”
女王还在努力打理着闻秋还有点湿的头发。
柳凭捂着嘴夸赞道：“好可爱！养它！！”
闻秋重新坐好，逗了逗女王，说道：“嗯，养。”
柳凭眨眨眼睛，特意种的太阳花睫毛扑闪扑闪的，拿着手机在沙滩上重新找了个位置坐下，看着视频里的闻秋说道：“小秋，最近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啊。”闻秋笑道。
“是不喜欢吸血鬼吗？”柳凭拄着下巴说道：“不喜欢很正常的，再等几天，很快就能走了。”
“不，我很喜欢这里。”闻秋道：“特别喜欢。”
柳凭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毛，说道：“喔？”
“妈妈很意外吗。”
“这倒不是。”柳凭摇摇头，说道：“因为我也很喜欢那里。”
“是因为梅斐阿姨吗。”
柳凭脸上闪过了一丝不好意思，说道：“那不是妈妈的朋友嘛。”
闻秋揶揄道：“差点在一起的朋友？”
柳凭移开镜头尖叫道：“她怎么连这个都和你说！”
闻秋笑了好一会，等柳凭冷静下来后，才问道：“那妈妈当时为什么拒绝梅斐阿姨？”
柳凭正色道：“那还用说吗，她都结婚还有孩子了诶，那肯定不能同意啊。”
闻秋连忙点头道：“也是，也是。唔，那假如当时梅斐阿姨也和你一样是单身呢？”
“这样啊……”柳凭抬眼思考着，涂着蓝色晶片的手指甲在唇边戳了戳，随后说道：“那也不会同意的。”
闻秋问道：“为什么？”
那头的母亲笑道：“这样的话，那就没有你了呀。”
闻秋低下了头，挡住了眼睛。
柳凭点了点屏幕，担心道：“儿，你是不是有话想和妈妈说。”
“这都能看出来啊。”闻秋抬头笑道。
“那当然，我可是你妈。”柳凭眉眼弯弯道：“早就看出来你有心事了。”
“你去看人鱼骑人马的时候可不是这个状态，好不容易出来玩，你那时候乐的都要疯了，你再看看现在，一点都没有旅游的样子，肯定是遇到事儿了。”柳凭小心地问道：“可以和妈妈讲吗。是想家了，还是别的？”
闻秋沉思着，终于下定了决心，说道：“本来就想和你讲的。”
扭头看了一眼埃森所在房间方向的墙后，闻秋咬咬唇说道：“我打字告诉你。”
接着就编辑了“我准备变成吸血鬼留在这里”的消息发给了柳凭，随后十分有预见性的调低了耳机的声音。
果不其然收到了柳凭震惊地回复：“你要变成吸血鬼？！”
闻秋本以为这个事情会很难实话说出来，但等真的说出口之后后，反而觉得好像没他想象的那么难，点头承认道：“嗯！”
柳凭明显慌乱了很多，起身转了好几圈，随后又怕闻秋多想，又立刻拿起手机说道：“首先，我自认是一个开明的母亲。所以很多事情我早就在你小时候就自己想通了，比如说你要是喜欢男人怎么办，你要是同时谈好几个对象怎么办，你要是孤独终老怎么办……当然也包括你要是不做人了怎么办。”
随后柳凭拍了拍胸口，喘匀了气，说道：“所以妈妈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儿子你不要怕，妈妈真的很开心你会告诉我这件事情。但妈妈只是有点疑惑——为什么是吸血鬼？”
“变成人鱼不好吗？你看啊，海中王者，鱼尾人腿也能自由切换，现在部落还分成了亚特兰蒂斯和龙宫两个居住区，我们东方人就算变成人鱼也能有归属感。”柳凭越说越心动，更加不解地说道：“你不也来玩过吗，怎么不想变人鱼呢？”
闻秋听罢也想起来了在人鱼世界玩的日子了，虽然的确很开心…但还是说道：“变成鱼？不要，整天泡在水里很难受。”
“那人马呢？”柳凭继续举着例子：“又壮又帅，还多出两条腿。我听说现在他们也在扩大规模，圣树也慢慢对外开放了，这个也不考虑吗。”
“不考虑，我接受不了不穿裤子就到处跑的生活。”闻秋抱着臂说道：“妈，我已经决定好了，就是这个了。”
柳凭沉默了。
见母亲不说话，闻秋一下子有些慌，开口道：“妈……”
柳凭感叹道：“当妈妈好难，我明明都做好心理准备了，结果还是会被孩子的人生搞得措手不及。”
闻秋软着声音继续喊道：“妈…”
“好啦，我、尊重你的所有决定。”柳凭皱着眉说道：“但有一点你得告诉我实话，究竟为什么想变成吸血鬼。”
“毕竟和别的可以供你选择的种族相比，无论是从习性、饮食习惯还有…政策上看，那里都很糟糕。 ”
闻秋顾及着隔壁两个耳朵贼灵的吸血鬼，便说道：“我给你打字。”
“不用了。”柳凭道：“让我猜猜，你该不会…喜欢上一个吸血鬼了吧。”
闻秋不自觉地笑了一下。
然后熟练地调小音量。
“还真是！！”柳凭尖叫道：“这才几天啊！！！”
“这种事情不能按天数算的。”闻秋说道：“妈，我想按照我的内心走。”
“不行。”话刚说出口，柳凭就立刻解释道：“妈妈的意思是，你想变成吸血鬼，ok，没有问题，但前提是，这得是你喜欢的种族。而不是因为喜欢一个人，为了他去变成了另一个种族。”
“不然的话你一定会后悔的。”柳凭沉下了脸，说道：“一定会后悔的。”
“…就像你和爸爸，是吗。”
听到闻父，柳凭立刻深吸了一口气，随后闭着眼睛说道：“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
闻秋立刻摇头说道：“不！你是最好的妈妈。”
柳凭抬头看向天空，眨了眨眼睛。
闻秋柔声说道：“我从来不觉得我缺失了母爱。”
“但我的确在生下了你就和他离婚了。”柳凭还是看着天，说道：“抚养权也没有抢到。”
“还好没有抢到。”闻秋的头发已经干了，把还在锲而不舍给他绺头发的女王抱到了怀里，看着母亲说道：“不然我就是妈妈的拖累了，我会很愧疚的。”
这下柳凭就算抬头看天也阻止不住眼泪了，把闻秋心疼的不行，摸着屏幕连忙说道：“别哭别哭，妈！你忘了吗你说你可是坚强女人！你现在还是全妆！”
“没哭哈。”想到一会和人鱼帅哥们约好的项目，柳凭终于憋回了眼泪，瞪着眼睛说道：“乖儿，现在先别搞煽情，妈妈一会还有约会。”
“好的。”闻秋说道：“我今天想表达的中心思想已经全部告诉柳女士了。”
“小秋同学，柳女士尊重但并不赞同你现在的决定。”柳凭道：“首先呢，就是怕你步入我的老路，爱情这个东西你只能试错，你牺牲的成本太大，我不同意。而且你也必须得让我见见那个吸血鬼。”
“然后就是你爸爸那边，你还没告诉吧。”
闻秋扶着额头，一想到他的工作和父亲，不免头疼的说道：“没。”
“那你打算怎么说。”
闻秋道：“不知道，我可能…先不说吧。”
“如果你心意已定，那就是早晚的事了。他要是不同意呢。”柳凭看着自己闪着漂亮光泽手指甲，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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