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薛伟成的男生气得满脸通红,眼睛里满是怒火:“你们情侣搞什么你死我也死的把戏能不能别带上我们?!恶不恶心!你们自己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我们又凭什么要为你们的感情负责!”
谷甜甜从他们的交谈中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家想杀了山神离开副本,但谢祈不同意。
所以,包括她们在内的玩家,与谢祈、傅厌执刀相向。
谷甜甜的眼睛眨也不眨,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情。
然而随着时间流逝,耳边响起了奇怪的倒计时,她发现谢祈那双时常含笑含着调侃的桃花眼里流淌着极致的冷漠,那是种完全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冰冷。所以她也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自己。
她浑身像是被火烧起来了一样,一种怪异又刺骨的疼痛从身体的每一处席卷而来,一同来到心脏。谷甜甜看到自己胸口的位置突然迸发出浓烈的血色,在胸口出现一个可怕的大洞以后,那怦怦跳动的心脏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收缩,膨胀,最后彻底爆炸。
那是一种很奇怪,又无法言说的疼痛,谷甜甜只觉得自己先前二十多年来承受的痛苦都无法与之相比。她的身体倒在地上,眼睛只能聚焦在地面上,而那片干净的白地也随着无数鲜血的流淌而覆上了极其艳丽的颜色。
时至此刻,无数声音和想法包围了她。
“你本来可以不用死的,但谢祈为了傅厌放弃了你们,那甚至不是真实的傅厌。”
“你们把他当成好友,当成亲人,但他没有。”
“他亲眼见证你们的死亡。”
“你看,你身上的血都快流干净了他也始终无动于衷。”
吧嗒。
有鲜血掉在地上,像是一片充满焦黑的平原上开出了一朵花。
颜色浓郁艳丽的花里藏着恨意与猜忌,是常人避之不及,却是饲养邪神的养料。
“邪神……是什么?”谷甜甜清脆的嗓音突兀响起那一刻,焦土与鲜花瞬间沦为最普通的一切,藏在角落里目睹了一切的老者瞳孔一缩,身体蓦地向后退。
然而,他却察觉到仿佛有只手抵在了他的后肩。
他回头看过去,扎着麻花辫的木偶娃娃缓慢转动着眼睛,漆黑瞬间笼罩了所有。
…
谷甜甜从地上爬起来,她的眼睛怔怔看着自己与吊楼的竹子相接触的手掌,胸口那种心脏爆炸的疼痛感并没有随着那诡异的声音消失而消散。
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眼神有些发怔地望着面前的一幕。
“没事吧?”
熟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谷甜甜偏头看向同样面色苍白、额头带着冷汗的桑琬,深深吸了一口气:“没事,就是还有点瘆得慌。刚才那奇怪的声音你们是不是也听到了?还有什么邪神的。”
“听到了,”桑琬冷着小脸,“传销的一把好手,真能拱火。”
“那他现在——”
“他不见了。”林溪出声的那一刻,谷甜甜和桑琬警觉地重新抬眸看去,却见那边被木偶娃娃糖糖利用道具[黑暗降临]而铺陈的黑暗中什么也没有。
背后的人挣脱了[黑暗降临]道具的束缚?
这样的想法刚起,林溪便迅速起身,眼瞳死死盯住了某一个方向。黑暗生物从黑暗中探出锋利的四肢与恐怖的脑袋,可也是同一时刻,四肢与脑袋被突然出现的剑光斩落,在唉声嘶嚎之后,只剩下血腥味。
那黑暗生物的脑袋滚落至林溪的脚边。
“这个道具,困不住这只老鼠。”林溪开口的一刹那,漫天的黑暗就像一张单薄的黑色纸片,被人从一角撕开以后,彻底撕碎,撕裂。
与此同时,一直以来躲藏得极好的身影也终于暴露。他佝偻的后背缓缓直起来,那双不算灵活的双腿此刻却稳稳当当踩在地上,紧接着微微一转。属于村长年迈苍老的脸出现在几个玩家面前。
“果然是你。”林溪站在所有玩家之前,一双漆黑的眼眸盯着对方看。
村长似微微叹了一口气,但那气息却与先前众人在村长的吊楼谈及到祭祖时听到的完全不同,不同于原本的苍老,是一种年轻人才会有的声音。
这个村长,绝对有古怪。
林溪的想法刚刚落下,被他认定有古怪的村长也终于剥下了脸皮。
尽管已经知晓那些人皮灯笼正是从每一具尸体上剥夺下来,可亲眼看到这与剥皮并没有太大区别的画面,林溪一行还是觉得有几分不适。
村长却浑然不觉,他的手指轻轻触碰着自己的脸皮,露出颇为遗憾的表情:“真可惜,我本来打算等到你们对谢祈产生猜忌、厌恨之后,再亲手杀了你们。可你们比我想象中的……要厉害一些。”
他倒是没想到,他们对谢祈似乎有种出人意料的信任,导致他收集养料的工作并不顺利。
林溪感觉到了他言语间透露出来的古怪和秘密,他的眼眸闪了闪,忽而问道:“为什么要特地让我们产生猜忌、厌恨这种情绪?你的本意就是杀了所有玩家,似乎并不需要这么麻烦。”
“你在套我的话。”村长微笑,“但我不会告诉你,即便你在我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
话音落下,村长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小心!”桑琬蓦地出声,林溪感知到自己的后脊传来阵阵阴风和一股凉意,身体迅速往下一压,再一扭,转移位置的那一刻,那把砍下黑暗生物四肢与头颅的长剑已经抵在了他原先踩在的地面上。
那长剑明显是玩家道具,只不过是长剑的尖端抵住地面,地面便以尖端为中心开始开裂。
这其中蕴含着的强大力道与可怖的杀伤力让谷甜甜等人一脑补中招的画面,心脏便忍不住狠狠跳动了两下。
村长慢条斯理收回长剑,冲眼神冷凝望过来的林溪微笑,“你们在我面前,没有还手之力。当然,也不用寄希望于谢祈傅厌,我个人觉得,他们应该也打不过我。”
“你就这么自信?”林溪冷笑。
村长点头:“你对我没有信心,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我曾经历过什么,也不知道我得到了什么。人……怎么能与神相提并论,对吧。”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即便是神,过度的自信也不太合适。”林溪手里握着道具,毫不犹豫地对着村长下了杀手,两具身体相撞那一刻,谷甜甜捏紧拳头,趁着林溪将村长禁锢时猛地砸了下去。
村长一时不察,半截身体直接被那股强悍的力道砸进了楼面。那些断裂的竹子插进他的身体,鲜血滴答滴答地流淌。谷甜甜见状,毫不犹豫地一把拎开林溪,继而直接骑在村长的身上,拳头如石头,哐哐哐一下又一下地往对方的脑门上砸去。
瞬间,村长的脑袋干瘪,似乎有液体喷溅。
林溪从地上爬起来,饶是他见过大世面也不免对此感到恶心,正欲说话,却见原本紧绷着脸的谷甜甜像是终于绷不住了一般,扭头就开始干呕:“yue——”
林溪一行:“……”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把他揍出脑花。
脑花村长的整个头颅都凹陷下去,谷甜甜见到他气息冷下去,脑瓜都变成了这样,应该死得不能再死了,身体一松,正欲起身,却忽而察觉到了不对劲。眼瞳紧缩时,她感觉到细长的手指抓住了她的手腕,紧接着那干瘪的头颅就在她的注视下一点一点鼓起来。
嘭!
谷甜甜整个人在猝不及防中被掀翻出去,身体狠狠砸在了柱子上。
村长从地上起身,手指摸了摸已经恢复如初的脑袋,嘴角勾起充满血腥味的笑:“早说了,你们在我面前没有还手之力,不会真觉得我那么容易死吧?”
那把长剑仿佛有自我意识,在村长的尾音消散那一刻,便循着谷甜甜而去。眼见着那剑即将刺入谷甜甜的心脏,阿周迅速甩出一个防御道具,桑琬和男大学生赶紧将人拉到身边。
但防御道具对于村长而言,似乎没什么作用。那把长剑一劈,防御屏障便噼里啪啦稀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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