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处于弱势。
这里的一切对于他们而言都不算有利。
三人或坐或站在病房内,陷入沉思,不知不觉中,耳边多了些嘈杂的声音。贺静泽的耳朵尖动了动,有些迷茫地抬眼看去。但这里的每一个病房都十分封闭,没有窗户,他摸了摸鼻子,有些不确定的问:“是不是下雨了?”
话音落罢,雷鸣轰动。
“别管下不下雨的了,再转转。”刀疤脸从他身后走过。
贺静泽哦了一声,跟在他的身后。
他们三人现在在四楼,往上还有一层,但走来走去也没发现什么,最终回到了一楼大厅。贺静泽趴在玻璃大门上,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向门外,等刀疤脸走过来时,他一把拽住了对方的衣服。
刀疤脸:“?”
贺静泽指了指门外:“刀疤哥,你有没有觉得不太对劲啊。我们先前在一楼的时候,门外虽然是阴天,但看着不像要下雨的样子吧?再者,这才下了多久的雨,应该还不到二十分钟,怎么地面积水这么严重?”
刀疤脸顺着贺静泽的目光看过去,发现玻璃门门口的水也已经积起来了,且积水量有一个指节那么高。
看着属实离谱。
不对劲,这里充满了不对劲。
“看过哆唻A梦吗?”桑琬站在两人身后问,迎上两人扭头望过来的目光,她补充,“它有一扇任意门,只不过,它的门打开可以确定要去的具体位置,而我们的门打开,却是随机的。”
换言之。
“根据白方国王的性格和经历构建的游戏背景,似乎不止一个空间,而我们始终在不同的空间里,与我们的队友擦肩而过。”
第57章 棋盘围猎
057.
心中有了猜测,且猜测与事实趋于一致,接下来就变得好办许多。
桑琬三人不会蠢到再分开行动,他们选择同时进入一个病房,再同时出来,将整栋病房来来回回走了两遍,才在某一刻感觉到了不对劲。
雷鸣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咚咚咚的沉闷声响。
贺静泽直奔一楼。
通过交谈,他们基本可以由外面的天气确定空间是否有发生变化。
但贺静泽在跑向一楼时,脚步却倏地停顿了一下,他竖起耳朵,贴在一楼楼梯的墙角边上,听着那低低的交谈声——有人在说话,且声音并非他所熟悉的黑方玩家。
听内容也不像是白方玩家。
“又到冰雹天了,不知道今天晚上303的病人会不会发疯。”
“303的病人会在特定的天气内发疯吗?”
“是啊,我进来当护士的时候舒心疗养院也才刚刚建立,当时谁也不知道303的病人藏着什么秘密,直到那天天气异常下起了冰雹——”
那说话的人似乎刻意停顿了一下,将紧张的气氛感拉足。
不止是跟他站在一处的同伴竖起耳朵听得认真,连贴在墙边的贺静泽也仿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一样,一点一点地往外挪过去。就在他的脑袋即将探出去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他的后衣领将他拽回来一些。
贺静泽下意识回头,看到了桑琬清秀的五官和不赞同的表情。
贺静泽讪笑两声,想说什么,却见桑琬对他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手指很快从唇边挪开,示意贺静泽继续听。
贺静泽见状便提起了那口气,再次竖起了耳朵。
幽幽的嗓音逐渐响起,回荡在寂静的病房楼内:“疗养院的医生护士们早早休息了,但睡梦中总能听到硕大的冰雹咚咚咚从天空掉落的声音。大家觉得很烦恼,但又无可奈何……毕竟天气嘛,又无法进行人为干预,只能将耳塞塞进耳朵,用手段隔绝噪音。”
“第二天早上是个艳阳天,张医生像往常一样早起准备前往楼下的花园跑步。结果在路过院长办公室的时候,看到办公室的门打开了一条缝,而地上的血流进了地板的缝隙。”
贺静泽听到这儿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喉咙。
“张医生吓得脸都白了,但还是鼓起勇气去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结果——”
“他先是在办公桌上看到了一块连着骨头的腿肉,又在旁边的椅子上看到了一颗心脏。”
“张医生很快发现,整个办公室内密密麻麻散落着无数的人体部分。”
“张医生被吓得失声尖叫,后知后觉的医生护士们也终于匆匆忙忙赶到了院长办公室,打电话报了警。警方来到舒心疗养院后调了监控,才发现原来昨天晚上咚咚咚的怪声不止是来自冰雹从天空跌落,而是303的病人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一把斧头,把院长给砍成了一块一块。”
“以后每到冰雹天,护士们都会提前把303的病人用铁链绑起来,再把303的大门上锁。”
声音随着故事的结束而缓缓消散,贺静泽和桑琬也终于看到了说话的两人,都穿着白大褂,看模样就是普通的护士。他们交谈着路过转弯准备前往二楼,贺静泽和桑琬往后一缩,意外踢到了什么东西发出‘当’一声,贺静泽猛地屏住呼吸,桑琬也在同一时间捏紧了手里的棍子,但那两个护士却像毫无察觉。
他们继续往二楼走去。
桑琬的目光忽而被两个护士身后的衣角吸引过去,白大褂的后摆与前侧完全不同,沾着极其浓郁的鲜血,那血似乎太厚太浓,以至于都变成了黑色。
而且……他们裸露在外白大褂外的皮肤格外奇怪。
小腿的皮肤深深浅浅,一截小腿出现了数道显眼的痕迹。就好像,是由一块一块的肉重新拼凑起来的。
桑琬突然想到了刚才那护士口中说的故事。
……或许,在冰雹天把303的病人用铁链绑起来,将303的病房锁起来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桑琬和贺静泽对视一眼,前者忽然上前露出了身影,故意发出了声音。但那两个护士却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往前走。见状,贺静泽也没有遮遮掩掩,直接跑到了一楼的玻璃门处朝着外面看去。
果不其然,漆黑的夜晚里亮着光线微弱的路灯,而光线能照亮的地面上一颗颗大小不一的冰雹跌落。冰雹落在草地的声音很细微,但砸在屋檐上、车体上,那咚咚咚就格外响亮。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一声接着一声,贺静泽忍不住嘀咕起来:“真的好吵啊。”
他看得认真,丝毫没有注意到桑琬的表情变得不大对劲。桑琬同样站在门口的位置,此刻却挪到了靠近楼梯的地方。来回两次以后,她的面色倏然一变:“不对,这不是下冰雹的声音。”
贺静泽的眼睛随着桑琬的话而一点一点睁大。
想到那护士的故事,他当即就是一声我草:“是在楼上吗?等等,刀疤哥人呢!”
…
十多分钟前,刀疤脸和桑琬本来是相伴着从高楼往一楼走,但两人看着已经窜没影的贺静泽,刀疤脸主动提起:“你要不跟上去看看,年轻人还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不长心。”
桑琬便加快了步伐,等见到贺静泽时,便看到对方贴在墙壁上,伸长了脖子不停地往前。
接下来便是两人听了个故事。
同一时刻的刀疤脸却在脚步踏足二楼至一楼的楼梯时似乎隐约听到了什么动静。他站在原地没有动,静静听了约莫十秒钟,而后将步子一收,重新上了三楼。
等到了三楼,那咚咚咚的声音便变得更加清晰,刀疤脸慢走在走廊中。三楼的所有房间原本都被他、桑琬以及贺静泽打开过,可现在又莫名其妙地关上了——
身在这种奇怪的游戏里,对于这种奇怪的现象要以最平常的心态接受。
这一点,刀疤脸认为自己接受得非常到位。
所以他非常淡定地推开了一扇扇门,每一扇门被打开,里面除了必要的铁架子床和画架都没有其他的物品或者人存在。直到刀疤脸来到了最后一个房间。
他无声无息地站在房间门口,隔着一扇大门能听到里面咚咚咚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他神色不变,抬手便拧开了门把手,大门打开,里面的一切被白炽灯完全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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