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凭着直觉做事,最后还得到收获的时候就更像了。
时澈也不想这么猜测白鹄立,可他刚醒来一个多月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自从他认识白鹄立,各种奇怪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让他情不自禁偶尔会忽然冒出一些奇怪的想法。
“你别盯着我了,先看看纸上写的东西!”白鹄立低着头还在擦头发,可似乎什么都看得见。
时澈又瞅了两眼白鹄立,潭中水珠上岸后同样清澈透明,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一点水珠从白鹄立抬起的手臂上落下,划过劲瘦的腰间,又顺着修长的腿往下滚落。
常年不见天日的脚显得格外白,白鹄立踩在地上,沾到了一点泥,他毫不在意地把脚伸进深潭,晃了晃,洗干净后才擦干穿鞋。
时澈僵硬地把视线重新放在面前湿透的纸上,眉头慢慢拧起。
上面字迹潦草,像是匆匆赶着记下的,又是毛笔书写,年岁长久,不是很容易辨认。
可只是看清能分辨的内容,也足以叫人困惑。
远在大都朝时期,战乱频发,中州土地上几个国家连年混战,老百姓苦不堪言,奾来镇虽在深山中,但终究躲不过去。
战火和瘟疫一起席卷而来,奾来镇没办法,最终把那些来不及处理的尸体丢进了镇外的深山中。
可久而久之,他们不甘死去的怨念,想要活下去的执念,还有对活人的恨意,渐渐凝聚起来,竟然在尸堆中催生了一个妖怪!
那个妖怪所到之处河涸海干,寸草不生,世人称其——旱魃。
旱魃带着那些死者的怨念和愤恨而来,嫉妒还活着的人,到处兴风作浪。
连家世代管理守护这处地方,自然容不得旱魃这样胡作非为。连家祖先就以举族之力,镇压旱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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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就要成功了,旱魃害怕了,想要落荒而逃。可旱魃的忽然收手,让连家术法收拢不及,应-召而来的暴雨倾盆而下,竟然引发了山洪。
山洪最终吞没了这处小镇,所有人都永远留了下来,留在了这处山中深潭里。
也说不上是旱魃赢了,还是连家胜了,似乎谁也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可旱魃是大邪之物,但凡出世没有不生灵涂炭的,可他俩逛了这么久,周围草木繁盛,水源丰富,丝毫没有干旱的意思。
旱魃……去哪了呢?
而且,他们在“等你相爱学校”时,白鹄立收起那块旱魃枕过的棺材木……不会也和这里的旱魃有所关联吧?
时澈心中不安,总觉得自己似乎掉进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中。
“好像都对得上,但总觉得没这么简单。”白鹄立换好衣服,头上顶着毛巾,凑到时澈身边。
“确实有很多不合理之处。”时澈也赞同:“死者可能遗憾,可能怨愤,但这不应该针对还活着的人。镇里还有他们的亲人朋友,也有关心和帮助过他们的人,没道理所有的死者都恨不得全世界一起陪葬。”
白鹄立点点纸上某处,“没错,而且连家如果对上旱魃都能斗法成功,又怎么可能控制不住暴雨,直到引发山洪呢?旱魃可不是好对付的。”
“其实……最让我困惑的,还是连四爷。”白鹄立迟疑道:“我在水下见到了一个人,和外面那个连四爷一模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时澈将折叠纸小心收起来,道:“事情不简单,且不说水下这镇子和外面一样,就算重建也没这么分毫不差的巧合。单论我们昨晚看到的,还有今天能走路的女尸,这镇子绝对另有隐情。”
“对了。”时澈又展开白鹄立塞给他的灵魂画手地图,说:“你这画在山顶的树是什么?据我们所见,这里的尸身化树,都只到半山腰。”
白鹄立随手拎起一个包背着,想了想:“不记得了,谁能记得住那么多东西……大不了我们去看看,今晚我们就不回镇上了吧?”
连画出图来的白鹄立都不记得,时澈也只好一同上山去求证了。
若是山顶当真有棵孤树,生长在那里自然不同于凡俗,说不定还能知道山下尸身会被树木同化的原因。
-
再次踏上前往山顶的路,两人心情略有不同。
现在知道脚下就是上古禁地尸山,边上的树林全是尸身化作,山体中还有一处被深潭淹没的镇子。
似乎每次他们只要找到点头绪,很快又会出现更大的谜团。
“哎呀你就让我过吧,可看看清楚,我是菩提的老朋友!”
一个虽然略显苍老,但依然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这个地方除了他们还有别人?而且也走到了这里?
时澈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钟财又找了别人过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而白鹄立脸色微变,忽然抬手按住了额头,深深叹了口气。
时澈看向白鹄立,“你知道是谁?”
虽然是问句,但语气很肯定。
白鹄立脸色也很微妙,似乎有些高兴,但又好像遇到了大-麻烦:“好像……是我一位长辈。”
说完,白鹄立向声音来处跑去,果然没几步,就看到一个虽头发花白,可脸色红润,面容带笑又慈和的老年人,正对着面前的树林说话。
光看他能走到这里,便知他定不普通。
“吴老师!”白鹄立上前,堆着满脸假笑:“您不是去找朋友了吗?怎么来这里了?”
“你……”对面那位吴老师明显一愣,没想到这种地方还能遇到自己学生,“你怎么在这里?!”
说完吴桐又压低了声音,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吗?简直胡闹!”
“也是才知道的……”白鹄立不好意思地解释,可怜兮兮地拖长了声音撒娇道:“吴老师最好了!你可别告诉我师兄,他肯定会凶我的!”
吴桐瞧了眼跟在白鹄立身后的时澈,暗自点点头,勉强满意道:“带的人还算那么回事。”
白鹄立赶紧转移话题,夸张地左右看看,问:“吴老师你朋友呢?还没找到?”
但吴桐多少年老-江湖了,根本不被白鹄立带跑:“这里危险得很,你们赶紧回去!”
“这里情况诡异!”白鹄立分毫不退,“上古尸山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但现在我们看到的尸山,很可能是人为造出来的!”
说着,白鹄立从时澈身上翻出那叠纸递给吴桐,又说起昨晚看到,以及今天女尸化树的情况。
白鹄立道:“事情就是这样,连家旱魃相争生灵涂炭。现在外面那个镇子也不知道在谋划什么,不知道他们多少人都化作了树。”
吴桐慢慢看完手中的信纸,皱紧眉头,脸都沉了下来。
他晃了晃手中还没干透的纸,看向白鹄立,冷声严肃道:“谁告诉你们……事情是这样的?”
第42章
“其中确有许多不合理之处, 但这是我们至今唯一的线索。”时澈开口,“这些是我们在一处水下深潭发现的。”
“深潭?怕不是底下还沉了些别的什么吧?”吴桐笑了笑,眼神却很冷, “虽然不知道这东西是谁写的,但根本就是在愚弄人!”
吴桐清了清嗓子,给他们讲了另一个版本的故事。
还是在大都朝时期,虽然中州土地战乱频发, 但奾来镇凭着远遁山中的地理优势, 成功躲过一劫, 也不过从外界偶然误入的流民口中,得知一二外面的乱象。
与世隔绝虽有好处, 却也有坏处,久而久之, 这里也像另外一个小国家,成了当时镇长也是族长, 连老的一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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