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被潮水淹没的权褚从窒息的感觉中回过神来,他看着维安脸上软乎乎的笑容,暖意涌进心头,驱散了经久不散的寒意。
他抬脚大步跟上去,伸手从艾尔罕德拉怀里将维安抱过来放在肩膀上,对上艾尔罕德拉诧异的眼神淡淡回了句,“我生的,有意见?”
不得了了,现在什么虫都能从他怀里抢维安了!
艾尔罕德拉张了张嘴,惊讶地发现他居然无法回怼这句话,毕竟维安确实是从他肚子里出来的。
“真那么能耐你再生一个看看!”最终他也只能无意义地嘀咕了这么一句。
高兴地坐在雌父肩膀上的维安耳尖地听见这句话,他惊喜的低头看向雌父,肉肉的小脸上满是期待,“雌父,你是不是要给维安生个弟弟了?”
权褚被他这句话惊得脚步顿了顿,随即面无表情地大步往前走,只是耳根稍稍红了点。
走在身后脸皮较厚的艾尔罕德拉,脸上漫不经心地溢出一点笑意,可算是知道维安爱害羞的基因是遗传谁的了。
说不定爱哭的基因也是遗传的权褚!
不,不是说不定,是一定遗传的权褚!
艾尔罕德拉笃定的想着。
…………
楼上,维安的房间里,权褚盘腿坐在地上,维安则坐在他的怀里,时不时抬头问一下他画得对不对,偶尔也会够头去看看商酉,克利洛川他们画的画。
一旁的权固也觉得有趣,坐在地上拿着笔在图纸上胡乱涂画着,涂完后傻笑着塞进维安手里,每到这时维安都会煞有其事地夸奖一番,还从空间里拿出糖,剥了糖衣,奖励地喂进他嘴里。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艾尔罕德拉斜靠着床变看着这一幕,看着看着他突然用终端将维安先前画的那幅画拍了张照片,发在朋友圈里。
并嘚瑟的配上一句话,‘我家维安特意给我画的。’
远在宇宙中征战的权闫难得歇息,就看见了这张图片,他将图片放大,仔细地看了一番后果然在画里面看见了自己。
画上权闫横贯面部的狰狞伤疤,被维安用细碎的蓝色小花代替了。
权闫抬手摸了摸画中高大身影怀里抱着的那一小坨身影,猩红的眼眸里难得浮现一抹笑容。
他这画画技术是跟雌父学的吧!
权宴也看见了这幅画,但是他没办法从这里面分辨出自己的身影,比起过往的温润更多了一丝锋利的他,面容上浮现一丝无奈。
家里的权枭也看见了这幅画,也无法从中分辨出自己,不过他方便多了,他可以直接去问维安。
寻着动静他来到维安的房间,刚迈进房间,维安就用手指竖在嘴边示意他别出声,他抬眼望去,就见艾尔罕德拉靠着床边睡着了,维安正拖着小被子给他盖上。
给雄父盖上被子后维安就坐在他身边继续画画,他知道雄父的病越来越严重,也知道虫医们现在无法治好雄父。
所以他正在努力快快长大!
第90章
微风卷起几片落叶,晃晃悠悠地飘落在地面,脚步从上面踩过时,微黄的树叶会被踩出轻微的咔嚓声。
草地上,风将维安的衣摆吹得猎猎作响,在他的面前蹲坐着一只比他还高许多的银色毛茸茸的异兽,它的额间有一抹黑色的花纹,背上生六翼,四肢粗壮,此时正用它那个大脑袋往维安怀里拱。
“哎呀!”抬手摸着它头的维安,被这一拱直接拱得一屁股墩坐在地上。
还好是摔在草地上,不怎么疼。
反应过来的维安眨了眨眼,手撑着地准备爬起来。
知道自己好像做错了的团子,低落又小心翼翼的将脑袋凑过来,讨好地舔了舔维安的手。
“哈哈哈~”软软的倒刺刮在手上痒酥酥的,维安笑弯着眉眼,伸手费力的抱住面前这个毛茸茸的,比他整个虫都还大的脑袋一阵撸,语气里还带着小小的惊叹,“哥哥,团子长得好大!”
权弋蹲下身将他扶起来,墨绿色的眼里泛起凝重的思绪,像是在思考什么严肃的问题,计算思考了良久,他才计算出最合适的力道,轻轻地拍打着维安屁股上的泥,“它正在生长期,长得快,成年期的它们会更巨大。”
“那它以后会比哥哥还大吗?”被哥哥拍打得往前踉跄了一下,维安就伸出手抓住哥哥的手臂稳住身形。
“嗯。”权弋垂下眼帘,眼里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力道还是大了点吗?
“那它到时候就可以保护哥哥了。”对于这点维安很高兴,当初就是因为团子能保护哥哥他才买来送给哥哥的。
“嗯。”权弋低低地应了声。
今天是维安六岁的生日,他比去年长高了点,心性也长大了点,至少不会一见面就一个劲地往他怀里钻了。
权弋说不清心里的是遗憾还是欣慰,他捏了捏维安脸上依旧软乎乎的肉肉,心里的遗憾才淡了那么点。
还好脸上的这两坨肉肉还在,不然他会觉得自己错过维安太久的成长过程了。
“哥哥。”维安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地伸手抱住他的脖子,用脸轻轻蹭了蹭,原本有点稳重的语气再度软下来,“哥哥,维安很想你。”
权弋的眼神柔和下来,抬手轻轻地抱住他,“嗯,哥哥也想你了。”
维安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地笑得见牙不见眼,绷了许久的稳重形象终于绷不住了,他打算小小地释放一下自己。
“哥哥。”他湛蓝的眼里有着小小的期待,“维安要飞飞,飞得高高的。”
“嗯。”寡言的权弋二话不说地将维安背在背上,漆黑硕大的骨翅展开,扇动掀起的风将草地上的落叶掀飞,下一秒他就带着维安向天空飞去。
一旁的团子见此哼唧两声,立马扇动着翅膀跟上去。
维安稚嫩的笑声随着风声飘荡在艾尔罕庄园上,听到声音抬头看去的艾尔罕德拉眼里浮现丝丝笑意。
对于维安可能能救自己这件事,他和安格斯等虫都选择了隐瞒。
在艾尔罕德拉和安格斯等虫的眼里,维安还太小了,上一次仅仅是将他庞大的精神力减少了分毫,维安就恹恹欲睡,许久都没有精力。
这让艾尔罕德拉包括安格斯等虫都不愿让维安在轻易尝试,他们不约而同地对维安隐藏了他能救自己的这件事。
维安是他的珍宝,相比起让他因为自己快速成长这件事,艾尔罕德拉更希望他能开开心心地,毫无负担地,任性又热烈的成长。
但是他们不知道,维安小小的内心里一直有一道模糊的预感告诉他,要快快的长大,长大后他就能有办法治好雄父的病了。
对于长大的认知,在维安的思维里就是,更高,更聪明,所以他正在努力地学习更多的知识,吃更多的饭,迫切地想让自己快快长大。
他的改变艾尔罕德拉当然清楚,心里又酸涩又软,维安太敏感了,从破壳时他就对亲虫的一切有着超乎想象的敏锐和直觉。
所以尽管不愿意,维安还是因为他的原因和权固的病在努力地让自己快快长大。
“哥哥,你的翅膀上怎么少了一片羽片?”,趴在哥哥背上的维安,小肉手摸着哥哥翅根处少了一片羽片的地方疑惑地问。
“掉了。”权弋道。
“疼不疼?”
“不疼。”
“不疼就好。”维安小小地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哥哥又被欺负了呢。
猜到他心里想法的权弋,眼神柔和了几分。
跟着哥哥在天上飞了一圈的维安,一落地就兴奋地跑去找雄父了。
“雄父。”他弯着眉眼笑得十分开心,鼻尖上有小小的汗珠。
艾尔罕德拉笑着将他抱起,抬手擦了擦他鼻尖的汗珠,“走吧,我们去收礼物。”
飞车上,待在雄父怀里的维安眼里有着小小的疑惑,他歪了歪头,“雄父我们去哪?”
礼物不都是在家里吗?
“我们去拿一个很特殊的礼物。”艾尔罕德拉一脸神秘的样子,勾起了维安极大的好奇心,一路上一双湛蓝的眼眸扑闪扑闪的,看得艾尔罕德拉和权弋心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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