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燕哥那么厉害的人,他帮着推个门不是正常的吗?
要是大腿跑了,他往哪里哭去?
张无病美滋滋的想着。
要是他身后有尾巴,现在已经像个螺旋桨一样“嗖嗖嗖”转得飞快了。
张无病勤快的推开了大门,等回头时,才看清了燕时洵俊容上的复杂神情。
他歪了歪头,有些茫然:“怎么了燕哥?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燕时洵平静将目光从张无病身上收回来。
他忽然觉得,这个小傻子好像也不是什么用都没有?
厉鬼巢穴,鬼气重重,如同被层层锁链阻挡的九重地狱,绝非普通人能够进入的。
即便是他,也要费些功夫甚至以伤换伤,才能走进这里。
年轻的燕时洵已经做好了苦战的准备。
却没想到,张无病只一推,就推开了隐藏在正常大门下的鬼门,进入了鬼气中心。
天赋吗?
燕时洵看向张无病的目光带着探究。
张无病满头问号:“?”
第171章 晋江
导演张无病颤巍巍的缩在柜子后面,门缝中透过来的一丝光亮投在他的脸上。
他听着从外面传来的“沙拉……沙拉”,什么东西从地面上拖行过的声音,觉得自己快要昏过去了。
他分明记得自己是在拍摄节目,然后司机为了躲避前面的人,突然急刹车造成了车祸。
就在张无病合上眼睛前,脑海中还在疯狂思考着对策,想要确认其他人是否安全。
这个念头一直跟着他,让他连昏迷都做昏迷得不安稳,做了光怪陆离的梦。
那个时候,导演张无病清晰的知道那是梦境。
他能听到耳边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但是却唯独感受不到自己的体温,甚至试探性去摸自己的脉搏,都是一片安静,没有任何活人的跳动。
就好像,他被困在了一具尸体里。
张无病茫然四望,发现他所身处的,竟然是一片阴森灰暗,四周都是浓郁淋漓的血液碎肉。
他甚至看清了挂在他旁边的一根长长的舌头。
从他脚下红到发黑的土壤里,一根根枝桠破土而出,蜿蜒生长,像是人在舒展着四肢。
而在那些人形树上,到处都挂满着人体的内脏和碎肉块。
张无病惊恐的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却只听“吧唧!”一声,自己脚下踩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像是被他踩爆了开来。
他当时脸都绿了。
当他鼓起勇气,颤巍巍的低头向自己脚下看去时,就看到一块像是肺叶的东西,被自己踩得稀巴烂,鞋跟上沾满了碎肉。
血腥味直冲天灵盖。
张无病只觉得胃部翻涌,一股冲动直往喉咙上面顶。
他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拼尽全力制止自己想要呕吐的欲望,但还是发出了“呕”的轻微声音。
旁边的人形树摇了摇。
干枯的枝干发出轻微的晃动声,然后,那些枝干上,竟然缓缓睁开了一双眼睛。
先是一双,然后是两双,三双……
密密麻麻的眼睛遍布在人形树的枝干上,那些眼球转了转,然后遵循着细微的声音,向张无病的方向看了过来。
那一瞬间,黑暗血腥中,成千上万双眼睛无声而专注的盯住了张无病。
张无病眨了眨因为制止呕吐而泛起水雾的眼睛,模糊的视线终于看清了现在自己周围的景象。
他倒抽了一口凉气,恶寒沿着他的脊柱慢慢向上攀爬,直至整个大脑都嗡嗡麻木。
那些眼睛不像是活人的眼睛。
空洞,浑浊,无光。
甚至有的眼睛已经腐烂,血水和脓水凝固在眼球上,黄红交织下眼球泛着死寂的色泽,让被盯上的人,感觉自己是被一个亡魂死死的注视着。
而现在,千万亡魂就在无声的看着张无病。
这片黑暗中唯一活着的魂魄。
在这种情形下,张无病觉得自己腿肚子有些发软,抖得几乎站不住。
泪水几乎要从眼睛中喷射出来,张无病非常想要像往常那样抱住燕时洵的大腿求助。
但是他刚刚看过了,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不论是燕时洵,井小宝,还是其余的嘉宾们,统统不在这里。
这是属于他一个人的梦境,除了他之外,不会有人来救他。
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张无病心中升起一丝绝望。
他甚至自暴自弃的想着,反正是梦,那就大不了让这些怪物吃了他好了,赶紧解脱从这里逃出去,梦醒了就一切正常了。
但是,当那些人形树晃晃悠悠的从土地中拔出根茎,从四面八方向张无病所在的地方走过来的时候,张无病还是身体先大脑一步,非常诚实的迈开了脚步。
张无病的眼睛瞪得老大,眼角还堆积着泪水,在血腥味的风中疯狂飙泪。
他错了,他不想死啊啊啊啊!!!
就算是做梦也不行,万一这个梦有什么诡异之处,他在梦里死了身体就变成了植物人了呢?
以前也不是没有听燕哥说起过这种事!
尤其是那么可怕恶心的东西……
张无病只要稍稍想一下他刚才看到的画面,就觉得浑身发抖。
——人形树的根茎,竟然是骷髅头骨。
在干枯的大腿骨上,瘤子一样长满了一个个枯黄的头骨,那些头骨早已经被血液渗透,变得黑红丑陋。而较深的眼窝里,在从土壤中拔出来的一瞬间,还有些积蓄的血水从里面流淌出来。
恐怖渗人,令张无病汗毛直立。
但是,即便张无病有心想要逃离这片空间,那些人形树却一再的挡住他的去路,逼得他连脚步都慢了下来,不得不不断调换着方向,让自己不要和那些诡异的树木撞上。
即便如此,不少树枝上挂着的肠子或者别的内脏,还是在张无病狼狈躲避的时候,甩在了他的身上,留下了一大片血迹,看起来狼狈不已。
并且,张无病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这是一具死人的尸体——他不知道这是谁的尸体,但是肌肉已经僵硬,血液不再流淌,连脉搏也消失了。
尸体的四肢僵硬而笨拙,甚至力道大一些,张无病就能听到韧带撕裂的声音。
即便他拼了命的想要驯服自己的四肢,但是还是两条腿各跑各的,手臂也经常自己莫名其妙的抬起,想要摸向自己的眼睛,时常挡住了张无病的视野。
这搞得他在一头问号的同时,好几次都没有看清前面的路,差一点撞上旁边冲过来的人形树。
堪堪避过后,张无病顶着被甩了一身的血点,还来不及松口气,就已经投入了下一轮的逃亡中。
如果现在有其他人在旁边看到张无病,一定会觉得他滑稽得像个鸭子,说不定还会有人嘲笑他是驯服野生四肢现场。
但是,张无病已经无暇顾及那些东西。
他跑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已经失去了收缩性的肺部肌肉撕裂,疼得他几乎想要昏过去。
而双腿的关节也像是被人用钝刀反复磨来磨去,强烈的疼痛让张无病的体力迅速消耗干净。
但更糟糕的是,张无病眼睁睁的看到,自己的双腿上竟然开始向下掉着肉块!
就像是那些肉块早就被人割下来了一样,身体最开始还能保持完整,不过是因为有人将这些肉块和内脏缝合到了一处。
像一个被撕得粉碎又被缝上的布娃娃。
表面上看着还算完整,其实早已经千疮百孔,破烂不堪。
终于,张无病听到清晰的“咔嚓!”一声。
他下意识的低下头,就看到自己的膝盖竟然硬生生折断,刺破血肉而出。
下一刻,视野陡然下降。
“砰!”的一声。
在失重感之后,张无病狠狠的摔在了地面上。
土壤中的血液沾了他一脸,也让他鼻尖萦绕的全是腥臭的气味,令人作呕。
被摔得眼冒金星的张无病在地面上缓了好一会,才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
两条腿的骨头都已经折断,血肉和筋脉无法支撑他继续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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