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崇年见状又夹一筷送到嘴里,虽说菜名叫甜辣鸡,但甜味居多,他都尝不出辣味。
“好辣,”明扬吸着气,流着眼泪把没咽下去鸡块嚼碎了咽下,“江先生,我好辣。”说着舔舔嘴唇,急得不得了。
江崇年给他倒了杯凉茶递过去:“真有这么辣?”
“有。”明扬喝完凉茶还是辣,用手扇着嘴,“我不要吃了。”
江崇年叫服务生上了杯牛奶,明扬喝得很急,咕噜咕噜两杯下去他终于没喊辣了。江崇年由此得出,明扬一点辣星子都沾不得。瞧他辣红的嘴唇,以及额头上的汗,不知道的还以为刚才喂他的是一口辣椒酱。
“崇年?”
正看着明扬,忽然有人叫江崇年,明扬也跟着抬起头来看。
“…小修?”江崇年不禁诧异,还带点震惊,在T国怎么会遇到闻仁修。
“真的是你!”闻仁修退回来几步,“好久不见,崇年。”
明扬握着牛奶玻璃杯,看着被江崇年叫做‘小修’的人。
花花绿绿的衬衫被他穿得很好看,右耳带着一枚耳钉,随着主人晃动跟着发光。明扬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耳垂,他也想戴。
“是好久不见,快十年了吧。来,快坐。”江崇年从沙发挪进去一点给闻仁修让了个坐,边倒茶边问:“怎么在这儿?”
闻仁修和明扬对视一眼,坐下接过茶喝了口说:“谈生意,不过能见到你,这生意谈不谈的下来我觉得都值了。”
当年他迫不得已离开江崇年,后悔过,但是年少那一股韧劲不允许他后悔和回头,现在工作和生活都安稳下来,偶尔会想起江崇年,无论过了多少年,他始终忘不掉当年青涩的自己,还有见到自己满眼光亮的江崇年。
这次的项目本不用他亲自来谈,得知竞争对手有江氏集团,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就是想来看看,运气好说不定能来一个异国他乡的重逢。
显然,他运气不错。
既然是谈生意江崇年也没多问,换了个话题,“吃饭了吗,没的话一起?”
闻仁修再看一眼始终默不作声的明扬,点头道:“好啊,正准备吃,那我就蹭一顿。”
服务生又上了一副碗筷,江崇年顺势拿菜单给他,想吃什么自己点。
闻仁修没点,“桌上还有这么多菜呢,够了。”他有意无意打量明扬,据他所知,江崇年近一年都没有男朋友,那这个男孩是怎么回事?玩伴?炮 | 友?
正想着,江崇年问杵着桌子无所事事的明扬:“还饿不饿,排骨汤要喝吗,那个不辣。”他记得明扬在家最喜欢喝王姨炖的排骨汤,三天两头就要喝,每次都津津有味不会腻一样。
明扬其实想喝,但是几杯茶和牛奶下肚,涨得很,于是摇摇头:“不喝了。”
闻仁修问:“这位是?”
江崇年才想起要介绍,“明扬,朋友的弟弟,我帮着照顾。”
原来如此,闻仁修如释重负,伸出右手,“你好,我叫闻仁修,崇年的大学同学。”忽然看到明扬右手打着石膏忙抱歉的收回手,“不好意思。”
“没关系。”明扬看他二人坐在一起,不禁想,这就是江先生要结婚的对象吗,这么快就要结婚了,可是他还不想和别人分享江先生。越想越低落,最后靠到软软的沙发里,扭头看窗外的海边。
海风很大,树都吹歪了。沙滩上的人玩得却很开心,他们拍的那个球明扬也有一点点想玩,可他只有一只手。
“困了么?”江崇年不知什么时候从对面挪到明扬这边,捏了捏他那只打着石膏有些泛红的手,“还是手不舒服了?”
明扬动动泛红的手指头轻轻捏住江崇年的指头,拽了拽,“我想去海边玩。”说着回头看一眼江崇年,他觉得对面那个人可能想和他抢江崇年,捏指头的手不自觉紧了紧,“可以吗?”
江崇年没有马上拒绝,而是说:“这里晚上人很多,你还打着石膏,想玩水回酒店玩,那里有个大泳池,怎么样?”
“好。”
闻仁修则皱眉,江崇年这态度怎么跟哄孩子似的,放下筷子问:“崇年,你们住在哪个酒店,看咱们近不近。”
“米凯奇度假酒店。”
“这么巧!”闻仁修笑道:“我也在这家酒店,但怎么现在才遇到你们!”
“是吗?”江崇年也觉得巧,“我们今天到的,收拾了一下午才出门。”
“那晚上一起游泳?”闻仁修建议道:“当年不管我怎么拼命就是游不过你,这几年特意练了,比比?”
“好啊。”
说起游泳,当年他和闻仁修认识也是在游泳校队。那会儿江崇年只是感兴趣才进去,闻仁修则是里面的老队员,一来二去两人就好上了,难得的青涩,牵个手亲个嘴都会脸红。
但,最后分手也没多难忘,只是觉得遗憾,他以为这辈子就闻仁修了。
吃完饭三人散着步回去,全当消食。一路上明扬显得话少,走在江崇年右侧。只觉得他们两人有聊不完的话题,江先生就要被抢走的错觉越来越明显,明扬看看闻仁修又看看江崇年,心说:能不能别急着结婚....
回到酒店明扬不能下水玩,只能撩起裤脚坐在泳池边用脚挑水。他看着水下漏出肩和头的两人,说说笑笑,心里觉得很不开心。
明扬忽然想起了辛时川,他能教自己演戏,那现在这种状况应该也能教吧。
于是爬起来坐到一旁没在阴影底下的椅子上,他拨了辛时川的电话。没多久那边就接了,夜戏刚开始,这会儿还没他的戏份恰好有空闲接明扬的电话。
“怎么了小明扬?”
明扬说:“川哥,我想问,如果有人想抢你的东西,你又不想给,这要怎么办?”
“谁抢你东西?”辛时川蹙眉:“抢你什么东西,具体些,哥帮你抢回来。”
明扬看一眼泳池里正在游泳的两人,直接说:“有人要抢我的江先生,怎么办?”
江先生辛时川知道,就是那晚来接明扬的英俊男人。他这辈子最讨厌心机绿茶婊,问道:“和哥说说现场的状况。”
“他们在游泳,聊天...”
“单独两人?”
“嗯。”
辛时川接着问:“穿衣服没?”
明扬歪头看了看,光胳膊光腿的,于是说:“没穿。”
“不行啊明扬,你在哪儿呢,别旁观啊,你得出去宣誓主权!”辛时川越说越激动,道具师从旁边路过不由多看他两眼,完全不影响他远程替别人着急,“衣服都脱了,你还不看紧点,到时候别打电话找我哭!”
明扬不明白,却也被辛时川吓到了,急问:“我要怎么做,江先生不能被抢走...”
“这样,”辛时川想了想,说:“你过去说你手疼,能哭的话最好哭着说,先把人骗回来,回房里抱着别放。”
“这样....不好吧..”
“明扬,你是不是傻!”辛时川皇上不急太监急道:“能抢别人东西的人自己就不是东西,你得把握主动权啊!有什么不好的,先把你的江先生抓牢。”
“好!”
辛时川问:“那个,你和江先生睡过没?”
“睡过。”明扬笃定,他天天抱着江崇年睡。
“那你这样,说你手疼让他帮你洗澡,感情洗着洗着不就出来了。”
明扬犹豫,这个他不好意思开口,况且他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于是问:“除了这个,还有别的法子吗?”
电话那端静了几秒,说:“不洗澡也行,你趁他洗澡进去,热气朦胧的时候亲他,用你最软的声音叫他,也妥了。”
“亲哪里?”
“亲嘴啊!”
明扬挂了电话,信了辛时川的邪,酝酿了会儿眼泪,走过去,还没开口眼泪先流了。事实上明扬也不好意思开口,有外人在,他就不好意思和江崇年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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