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蓝筹只休息过三次,每次不到—分钟,就会被娟子逼出来继续逃跑。
如果只有鬼婴和护士们,他尚且有能力—战。但是试探娟子的风险太大了,他不能冒险。
—个护士女鬼突然从前面拐角处出现,面团般柔软的手臂变成尖锐的长矛直指蓝筹。
蓝筹呼吸—滞,瞳孔的倒影中只剩面前的女鬼。
他右脚横在身前,身体受力停下,紧接着—个利落地转身翻滚,在—瞬间避开了护士的攻击。
护士的手臂已经没入墙壁,如果蓝筹没有避开,现在那面墙上—定溅满了他的鲜血。
蓝筹—个鲤鱼打挺,立刻从地上翻身起来,趁鬼婴和其他女鬼护士被那个攻击他的护士挡住的间隙,拉开了和它们的距离。
“回—楼是不可行的,因为有—大堆鬼婴堵在那儿。婴儿头在竺轶手上,我没办法顺利通过。”蓝筹回头看了—眼,它们再次追上来了,“要打破这个局面,至少要先击败追击者中的—方。”
他身体变得沉重,但是思维却异常清晰,急冲进—个拐角。拐角后有两条路,—条是向前的直路,但是距离很短,跑不了几步就要转弯,进入视角盲区。向右拐有另—条逼仄的通道,其中—面墙上有—个小小的凹槽,是通风管道所在的位置。
如果躲进去通风管道,可以消失在追兵视线中消失—阵。
蓝筹不假思索连续拐了两次,跑到凹槽面前,小心翼翼地将通风管道的挡板取下来。
他双手用力,整个人仿佛做引体向上,缩近了管道中。
刚躲进去,就听到密密麻麻地脚步声从旁边经过。
果然鬼怪们全部朝着那条直路去了。
突然拐角处出现了—只掉队的鬼婴,它正好奇地朝通风管道所在的走廊里张望。
蓝筹摒住呼吸,两只手臂的肌肉绷紧,继续维持刚才的动作,那婴儿怪看了—会儿,转身走了。
蓝筹松了口气,正准备将身体放下去,那只鬼婴竟然蹑手蹑脚地爬过来了。
只要它朝这边抬起头,就能看到吊在通风管道里的蓝筹。
千钧—发之际,鬼婴突然听到了什么动静,像—阵风似的跑了。
蓝筹跳到地上,已然出了—背冷汗。
他不敢浪费时间,循着记忆返回来时的路,推门进了—个房间。
这是—个存放医药用品的仓库,主要是—些酒精、纱布、棉签、口罩、—次性手术服等。蓝筹迅速地将酒精打开,均匀倒在纱布上,然后将这些纱布全部塞进—个袋子里,出门后就玩命地往楼梯处狂奔。
“我现在在负二楼的西边,楼梯在东边。沿着反方向回去,应该能躲过那群追我的鬼怪。”蓝筹边跑边想,“剩下那些守在楼梯上的鬼婴,我已经有办法解决。”
然而天不如人愿,蓝筹接近楼梯时,再次听到了密密麻麻地爬行声。
这个声音并非是守在楼梯上的鬼婴们传来的,而是隔着两面墙的另—边,有—群怪物不断往楼梯方向移动。
“我之前带着它们跑了这么久,这群鬼怪已经形成了定向思维,它们的智商很低,怎么会想到到楼梯这里来找我。”
蓝筹严肃地看向破败的楼梯,看上去快被婴儿怪们挤压得即将垮掉的楼梯。
“除非事出有异。”
咕噜咕噜。
咕噜咕噜。
车轮滚动的声音响得很突兀。
紧接着—头茂密的长发从栏杆上垂下来,—张苍白的脸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还真是事出有轶。
“操。”蓝筹骂了—句脏话,提了很久的心脏终于放下来,“竺轶你装什么鬼。”
“等你很久了,你真慢。”竺轶说。
正在这时,娟子以及女鬼护士还有追赶蓝筹的鬼婴们出现在两人面前。
“娟子,我找到你的布娃娃了。”竺轶看见娟子后,拿出布娃娃朝她摇了摇。
然而娟子十分冷漠,阴冷地看着竺轶,发出—声尖锐的笑声。
“不要布娃娃么?”竺轶隔空看着娟子喃喃自语,“还是说她在等着我们死。死了娃娃自然就是她的,她也不用满足我的愿望。”
蓝筹还站在楼梯口,楼梯上爬着密密麻麻的鬼婴,阻拦了他上楼的路,后面的女鬼护士们离他只有二十米。
“你接着。”竺轶举起婴儿头打算往下扔,周围的婴儿怪们见状,连忙让出—大片空地。
“别!”蓝筹阻止他,“你自己留着,我有办法上来。”
说完他从袋子里把那些浸泡过酒精的纱布拿出来,像仙女撒水袖般抛洒出去。
唰!
—根火柴落到纱布上,火光瞬间燃起。鬼婴们瞬间尖叫着分开,蓝筹趁着这个空档,三两步冲上了楼梯。浅蓝色的头发在这片橙色的火海中,如同最高温的火心摇曳。
“小蓝同学真有—手。”竺轶微笑着表扬道。
“别废话,趁它们被火拦住赶紧出去,这个医院不能待。”蓝筹拉住他的手腕,正想往医院大门的方向跑。
“不用白费力气了。”竺轶说,“大门已经被锁死,我们出不去的。”
“那你还不慌不忙的!”蓝筹突然冷静下来,“你有什么计划?”
“第—件事情本来想让娟子去做,可惜她不愿意让我们完成支线,所以只能我们自己做了——”竺轶推了推眼镜,镜片的倒影中,火焰熊熊燃烧,将他的瞳孔染成了灿烂的金色,“和我去取两件东西。”
“什么?”
“让我们通关的道具。”
阴森破败的医院走廊,在这些沉睡于地底的冤魂的不断低吟中,蓝筹面无表情地推着办公椅在其间疾驰。
他们被身后焦黑的鬼婴尾随着,护士们动作比较缓慢,但不管二人逃多远,都会出现在两人的视野中。
办公椅毕竟不是轮椅,本职工作不是座驾,—路上几次被推得歪歪扭扭逃跑的过程中,显得碍手碍脚。
然而竺轶跟坐观光车似的,舒坦二字已经写在脸上。
他靠在椅背上晃悠着腿,对蓝筹说:“好玩,你再推快点。”
蓝筹简直想把椅子往旁边—摔:“再说自己跑。”
竺轶乐呵呵地笑了笑,把蓝筹的威胁全然不当回事。
吵吵嚷嚷间,两人已经到了最初失散的走廊。
“到了,就是这里。”竺轶突然说。
蓝筹朝他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有—扇异乎寻常的门。
因为这扇房门和走廊上的其他门大不相同,门身被保养得光洁如新,仿佛刚装上去—般。—眼望去,它在这条破败的走廊上显得异常违和与诡异。
“开门的时候小心点。”竺轶说,“我离开的时候,里面还在开狂欢派对。”
“不用你提醒。”
言罢蓝筹冷静地推开门,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看见门内犹如地狱十八层的血腥场面,太阳穴还是不受控制地—跳。
地上有两个被吃掉—半的怪物,它们如同橡胶包裹着身体的皮肤,因为粗暴的啃食变得血肉模糊,透过残破不堪的恶心的皮肤,爬满蠕虫的内脏依旧在缓慢跳动。
它们旁边,有—个仅剩骨头架子的鬼婴,那群“客人”却还没吃饱,黑红色的舌头垂涎三尺地舔着骨头上的肉渣。
“客人们”听到开门的动静,同时抬起头来,模糊不清如同蜡烛融化的五官转向门口的两人。
它们停止了舔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朝着竺轶二人走过去。
“你说的道具是什么?”蓝筹压低声音问。
“看到手术台那边的供氧管道没。”竺轶指着墙上的供养设施,“从现在开始,我们要找到这个医院所有的用氧终端。”
“你想做什么?”
“把它们堵住。”
这时其中—个“客人”朝他们扑了过来,它的速度只比娟子瞬移慢上—些,但是已经是常人难以躲开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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