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听到了戚阎的回复。
状似很平淡的语调,一如既往的酷到不行:“倒是没什么意见。”
戚阎说完后,就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进去。
只留下厉庄一人直愣愣地站在原地,半晌也没有回过神来。
人生以来的第一次表白,收到的回复是“没有意见”,某方面来看应该可以理解成接受了吧?
在这种事情上面厉庄是真没有什么经验,眼看着戚阎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的转角,摸出通讯器来又发了一会儿呆,才后知后觉地翻出了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另外那边,凤辰才刚进宿舍不久。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点下接听,便听到厉庄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振奋地几乎直接掀翻屋顶:“好兄弟,我好像脱单了——!”
作者有话要说:戚阎:?
四舍五入的脱单?
第63章
戚阎回到宿舍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就连时亦司的招呼都没有回应,直接翻身上了床。
时亦司直勾勾地盯着床上背对他的人影看了好久,才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跟厉庄吵架了?”
五分钟前他刚好在阳台上收衣服,远远地看到戚阎是跟厉庄一起回来的。
戚阎转头看了过来, 却是没有说话。
时亦司朝这张脸上扫了几眼, 本来还想说什么,忽然间留意到了自己这位好友似乎有些红得诡异的耳根。
看这样子, 不是吵架啊!
哽了一下后, 他忽然神秘兮兮地凑到了床边, 压低声音问道:“什么情况, 难道是表白了?”
戚阎:“……”
时亦司趴地更近了:“我就一直觉得你们俩有点问题吧,直觉果然没错!缘分这种东西是真的奇妙啊, 去图书馆还书都能碰到厉庄,有时候真的不信不行。怎么样,你答应了吗?其实在这件事情上,我看着吧……”
“确实是在图书馆遇到的。”戚阎不动声色地打断了时亦司的滔滔不绝, 瞥了他一眼, 说, “而且, 当时还遇到了另外一个人。”
时亦司问:“谁啊?”
戚阎:“祁洲。”
这个名字落出的一瞬间,时亦司原本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顿时彻底熄灭, 顿了一下后才神态厌恶地“啧”了一声:“操, 这孙子也在第五特区?这都能遇到,他该不会是故意来找你的吧?”
说着,他朝戚阎多打量了两眼,念叨道:“怎么样, 他有没有骚扰你?不过有厉庄在,应该不至于出什么事才对?”
戚阎这才发现厉庄在他这位好友眼中,不知不觉间居然已经竖立了无比高大的形象。
一时间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吐槽,想了想还是选择提供了另外一条消息:“别的先不用管,但是祁洲既然会出现,那么时嘉白十之八九也在这里了。你平时玩归玩,该小心还是得小心着点,特别是我不在的时候,知道吗。”
时家这种执掌军事大权的存在,内部的等级制度向来非常分明。
像戚阎这种出生在嫡系的子孙,从小到大可以说是含着金汤匙长大,旁系的人就算看他不顺眼,平常见面的时候往往也都需要毕恭毕敬的。但换成时亦司这样出身在远得几乎连分支都算不上的后辈,待遇就完全不一样了。
戚阎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时亦司的时候,他正被围在人群当中。
本来就是小胳膊小腿的个子也矮,对这种逐渐严重的霸凌行为根本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力,只能一个劲地哭,任由那些孩子借着欺负他的行为,去讨好当时除了戚阎之外最让长辈们喜欢的时嘉白。
后来戚阎才知道,当时时嘉白看时亦司不顺眼,只是因为对方一不小心弄脏了他当时最喜欢的那件玩具,一件新鲜度保持不过几个月的小东西。
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平日里可以毫无顾忌地表达自己的喜怒,根本不知道有的时候,自己的一个眼神能将别人拖进怎样的万丈深渊。
如果没有戚阎,时亦司接下去的童年生涯恐怕还不一定会是个什么样子。
果然,听到那个名字后时亦司眼底的眸色晃了一下,但很快又撑起了笑容:“没什么需要小心的。早就已经不是小时候了,时嘉白算个什么东西,现在我可不怕他。”
戚阎轻轻地抬了下眼,并没有揭穿好友掩盖不去的那一丝慌张,懒声应道:“也对,就你现在那只刀枪不入的穿山甲,换成是我,也根本懒得来碰你一下。”
一句话把时亦司给逗乐了,这段时间下来他在精神体的锻炼上又精进了不少,防御值确实有了质的提升。
这样一想,他眼底的那抹慌张退去了不少,也重新回过神来:“所以祁洲找你到底有什么事,总不会是单纯过来打声招呼吧?”
“差不多。”戚阎显然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想了想问道,“你知道第五特区的联合匹配会具体在什么时候吗?”
时亦司在八卦方面从来不叫任何人失望,这种信息更是信手拈来:“如果没意外的话,应该是一周之后。”
-
托祁洲的关系,戚阎对接下去即将到来的联合匹配会可真是充满了“期待”。
毕竟只要一想到可以借此机会彻底摆脱这个家伙的纠缠,就绝对是一件非常让人愉快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达维特军塞的众人也收到了另一则消息,却是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
自从守卫战之后就陷入昏迷的德锡上尉终于醒过来了,但是因为当时暴走的过程实在太过严重,整片精神图景受到了非常强烈的冲击,日后别说是突破黑暗哨兵了,恐怕连普通A+级都很难达到。
西塔应届的新兵们去休息区看望的时候,所有人的表情都难免显得有些复杂,倒是作为结合向导的许音前前后后地忙碌招待着,表现得相当乐观:“其实也不用觉得遗憾,之前啊我每次看他试图突破黑暗哨兵的时候,总是心惊肉跳的,生怕出点什么不可挽回的岔子。现在倒好,趁着这个机会正好消停了,退到二线做一些辅助性工作,至少省心多了。你说是不是啊,德锡?”
“你对,你说得都对。”德锡上尉的脸色还有些发白,被许音一个眼神的提醒后只能无奈地笑道,“你们看看她,这掌控欲是不是越来越严重了?”
“怎么,你这是开始嫌我了?”许音抬头瞪去,“之前在前线的时候还答应回来后就娶我,这是打算反悔了?”
德锡上尉忙道:“当然不是!这不是还养伤吗,等养完伤就给你好好安排!”
其他人原本还很是心情复杂,闻言顿时惊讶地看了过去:“许音教官,你要结婚了呀?”
许音刚才问得直接,这会儿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清了清嗓子,笑道:“是呀,到时候给你们发请帖,一定要来现场哦。”
众人纷纷应道:“那是当然!”
全场热热闹闹地又聊了一会儿,戚阎一直站在旁边看着,直到所有人准备告辞离去的时候许音突然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戚阎你等一下,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时亦司穿鞋的动作微微一顿,倒是非常识趣:“那我们先回去了。”
“嗯。”戚阎应了一声,显然也不知道许音叫他能有什么事,询问地抬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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