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称主受,NP,有渣攻出没。
剧情狗血,没有最狗血,只有更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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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军星君陆隐华为渡神劫,做了凡界某人白月光的替身九次,至今都没搞明白自己替了谁。
但这不重要,小陆公私分明,小陆只想飞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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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界(初入、中和、圆满):炼气、筑基、开光、金丹、元婴、出窍、化神、合体、渡劫
仙(1-9品)
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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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历1日=修真历10日=凡历1年
第001章
我在凡界渡劫,又给湛云江杀了一次,这已经是第九次了。
按天庭历算,我是一百三十年前飞升成仙的。彼时破军星君的副官因犯了大错,被贬下了凡界,天君便点了当时刚上来的我补了这个缺。七十年前,我的上峰破军星君寿尽羽化,我承蒙天君看重,以极其幼齿的六十岁仙龄继任了破军星君一职。
在这一百多年中,我的修为突飞猛进、一日千里,只用了旁人不到一成的时间,便从一品仙元升到了九品。若要说我没偷着乐,那便是虚伪了,但我也着实没想到,此后我从九品上仙飞升成神的这个劫会这么难。
我连渡九次,连败九次。天庭不少神仙都在看我好戏,之前还只暗地里拿我作谈资,近来已经敢当着面排揎我了。
这其中尤以廉贞星君和贪狼星君最甚。
此二人虽与我同属北斗派系,却比我高了不知道多少个辈分,又是现今七星君中唯二的两位神君,故而戳起我痛脚来老辣无情,每每都让我恨不能自斩仙元下凡重练。
所幸天君对我颇为宽宥,说不着急,渡劫这种事总不会一帆风顺,慢慢来就好了。之后还贴心地找人暂顶了我破军星君的职,让我安心渡劫。
前些日子天君又单独召见了我,一声不吭盯我看了半晌,眉宇间神色十分凝重、目光十分脉脉。我险些以为他终于想不开要招我进他后宫了,没想到他只是告诉我,下次渡劫我若再渡不过去,极可能要身死道消。
我听后竟无多大情绪。
我一直觉着,当年我能飞升成仙多半靠了些运气,我这个仙籍,来的其实不那么名正言顺,但天君没有计较,其他神仙便也不好计较了。所以这次怎么渡也渡不过去的成神劫,说不定正是老天得空盘算了我的命数后,要把昔年那错漏于我的好运给收回去了。
在我第十次去渡劫那天,一向爱粘着我揩油的廉贞星君出门公干,未得空来相送,便只余贪狼星君一个把我送到了应劫台。
也不知是不是天君给他透了什么口风,那样长的一段路上,他竟一句都未嘲我,反而拉着我的手怎么也不肯放,我手汗都给他捏出来了。
等到了应劫台,我寻思着今后未必还能再见,便礼数周全地朝他行了个大礼,结果我刚直起身,就被他扯着腰带抱进了怀里。
我大惊之下正要后退,反被他在眼角眉梢结结实实地亲了好几下。
他这一连番举动可真是把我吓得不轻,我着急忙慌地要把他推开,抬眼却正对上他那双湖蓝色的眼睛。
他望着我说:“隐华,我等着你,你千万要回来!”
贪狼星君浚霆,龙族后裔,天生的仙胎,不到千岁便修得神位。往日他仗着出身好、辈分高、资历老,没少针对我,不曾想今日诀别之际他居然变得这般腻腻歪歪,真是中了邪了。
但情之一物,我一向不大上心,天君对我有情我是知道的,可却从没发现浚霆对我竟然也有。只是眼下这个劫我未必能渡,一个弄不好便是身死道消,所以我非但不能草率回应,还得装作若无其事。
我同浚霆道了声“保重”,又回首望了眼仙泽浩渺的九重天宫,最后长叹一声,纵身跃下了应劫台。
第002章
天宫距凡界颇有些高度,落地要花上不少时候,百无聊赖间,我突然回想起了渡劫第一世被湛云江用剑捅死的那时候。
那一刻我的心情是怎样的呢?是了,当时我是极诧异的。
我一厢情愿地认为,我跟他是四荒修真界的模范道侣,虽说不上卿卿我我、如胶似漆,但至少恩爱护持、相敬如宾。
所以当那柄用来劈山分海、斩妖诛魔的荡云剑刺入我心口时,我的第一反应是——湛云江他是不是手滑了。
诚然,他没有手滑,他是真的想杀我。
我与湛云江同属北荒天衍宗,他是成名已久的渡劫境剑尊,我是他某个徒弟门下的奴籍仆役,两人的地位说是天差地别也毫不为过。所以那时我觉得,我能跟他做道侣,是攒了好几辈子的运气换来的。
后来在我心血流尽,即将气绝之时,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会允我作他的道侣。因为我的少爷曾是他最看重的徒弟,但少爷死了,而我恰好和少爷长得很像。
十多年的倾心相伴,临到头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死后我仙元归位,境界却并未突破。
我向天君请教,天君说劫关一事从没有定数,既然我被那人杀死便不算成功,那或许我该试试杀他一次。
天君此言是何等的不负责任,我看他根本就是在吃那凡人的醋,但事后我往深里头一想,竟也咂出了些道理。
于是我第二次跳下应劫台时,一路都在盘算这一世当如何如何,不过悲哀的是,落地的瞬间我便忘了自己姓甚名谁。
也不晓得是不是天君偷窥了天道做了弊,第二世我果真又遇到了湛云江。
他整个人比从前更冷了,就跟块冰垛子似的。我被他从山沟里捡回去,因着根骨上佳,便被他收作了徒弟。
他在洞府修炼之余,时常端看一支雕着云燕纹样的木簪,那簪子看上去很有些年头,雕工精湛、造型古朴,是件难得的佳品。其实那是我渡劫第一世时曾簪过的簪子,湛云江在我二人结契那日曾亲手替我簪上,不过第二世的我并不晓得,只觉得碍眼得很。
后来我入了魔道。
至于为什么我这个被正道剑尊抚养长大、悉心栽培、根正苗红的剑修会堕魔,我事后总结,可能是因为我心魔比较旺。我喜欢湛云江,但他不喜欢我,我使尽解数、尊严扫地也没能得他一个青眼,于是妒火攻心、走火入魔。
奇怪的是,他对我始终念着一点师徒之情,尽管我在正道眼里早已沦为怙恶不悛、罪无可恕之徒,可每每对上他,他还是会放我一命。
而最后令他对我痛下杀手的原因,是因为我抢了他那支视如珍宝的木簪子,并当着他的面捏成了齑粉。
他那灌注了毕生修为的一剑凌空劈来时,我躲都没躲。我当时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湛云江他不配做正道的剑尊!
天地道义、正邪天堑,在他心中竟还不如一支簪子!
死后我又回了天庭。
因着连续两次渡劫皆以失败告终,不少好事的同僚都开始关注起我来,常与我唏嘘凡人失去后才懂珍惜,又感叹我竟会在同一个坑连载两次云云。
说实话我也挺想吐槽的,但自己吐槽自己也忒惨了些。
于是我再度求见天君,请他设法帮我带上记忆入劫关。
天君不愧是坐镇九天十万年的老派神明,不仅义正言辞地拒绝了我,还顺手把我破军神君的职务给卸了。美其名曰让我专心应劫,我看他就是在吃醋,吃大醋!
接着便是第三次、第四次,直到不久前结束的第九次。
我换着花样死在湛云江的剑下整整九次,丢脸丢到了西天佛陀爷爷那。天庭那些爱编派我的神仙约莫已经把我渡劫的事编撰出书了,然后和《笑林广记》《笑海千金》归为一类,我估计销量应该不会差。
眼看云头越来越薄,我认命地想,若我这次还栽在那人手里,只求死得别太难看,上一世被割头的场景至今还历历在目呢……
第003章
醒来的时候是满目白雪皑皑。
我细细打量了片刻,当即就在心里怒骂,这他奶奶的贼老天,直接将我送那人老家去了!此处可不正是天衍宗的立宗之地——北荒少庭山么!
左右两侧具是万丈峭壁,手边一条不冻的潺潺溪流,一只丹顶鹤蹁跹而来,落在我身侧好奇地看着我,时不时用它又长又尖的喙戳我一下,确认我是活着还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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