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问你喜欢么?”
“喜欢,特别喜欢。”
“喜欢就成。”孟与森笑着把烟掐灭,解释说:“上周就买了,你哥不让,就避着他偷偷玩儿不就行了。”
凌嘉木啊了一声,表情仍然保持着亢奋,“你就这么笃定我能考好?”
“嗯,用了我的笔记还考不好,那真成傻子了。”孟与森弯腰揉了一把他的头发,因为动作,浴袍的带子缓慢散开,浴袍一下子敞开了个干净。
凌嘉木头抵在他的胸膛上,听见对面平稳的心跳声。
视线下移,八块整齐的腹肌漂亮排列着,以及黑色的内裤。
“……..你把衣服穿好。”凌嘉木扯过他的浴袍带子,把人紧紧勒住。
孟与森差点儿被这一下送人,岔气咳嗽说:“都是男的,你没见过?”
凌嘉木也觉得奇怪,明明他哥也经常这样游泳回来在面前晃来晃去,他看着就跟看块儿猪肉似的。
但孟与森不同,往眼前一晃,就觉得让人害臊。
可能,到底不是亲哥。
“反正,你先穿好,然后教我玩枪。”凌嘉木努了努嘴,把最长的一把长枪从盒子里拿出来,四处乱晃着瞄准。
孟与森压住枪杆,提醒道:“别乱瞄,虽然是假的,打人还是很疼。”
他起身重新系好浴袍带子,把人从沙发上拉起来,立在正前方。
双臂伸过去从背后抱住他,掌心叠在一起端稳枪杆,“三点一线,闭眼标准,对准白墙,就可以射击。”
“你怎么什么都会?听我哥说,你以后想走研究路线,不打算从军?”凌嘉木一边艰难瞄准,一边随口搭话。
孟与森贴在他耳边帮忙固定住方向,嗯了一声,“军队有君寒一个人放光彩就够了,我挺懒的,喜欢坐实验室。”
“噢,可是我也想当军人。”凌嘉木说着,手一松,一发软弹就弹了出去。
手没拿稳,砰地一声,旁边的花瓶被打得半碎。
孟与森:“……….”
他拿扫帚把地上的碎片扫干净,悠悠回头,戏谑道:“就你这瞄准度,离军人还有点儿远。”
“我可以练。”凌嘉木气势汹汹,表情坚定地抚摸过枪杆,“就从这一把开始,就是以后凌元帅的第一支宝枪。”
孟与森不忍心泼人冷水,但认真提醒事实,“你说的凌元帅,君寒倒是挺有可能。”
“我也很有可能。”凌嘉木端着枪乱瞄,对准大门的方向。
打门,总不会弄坏花瓶了,他在心里嘀嘀咕咕。
射击枪重新瞄准方向,扣动扳机,软弹射出去的瞬间,大门被拉开。
软弹不偏不倚,正好射在了站在门口的凌君寒身上。
凌君寒捂住胸口,脸色微变,严厉出声,“凌嘉木,你居然玩枪?还敢打我?”
“谁知道你出现得这么及时,还有森哥家密码!”凌嘉木瑟瑟发抖,往沙发旁边跑,“这是森哥送我的礼物,你不能抢!”
“我是不是说过没经过专业训练不能玩这个,今天就是个例子,下次你要是伤着了人,我会揍你。”凌君寒揉了揉被打痛的地方,快步走过去抓人。
凌嘉木抱着枪,翻身就利落挂在旁边的孟与森身上,小腿不停乱晃。
“森哥快跑快跑,被抓到我们俩都要玩完。”
孟与森一头雾水,想说跟老子也没什么关系,我就是随手送个礼物。
无奈身上的人像树袋熊似的牢牢挂着不肯下去,腿还在他腰上蹭来蹭去,胡乱晃动。
他伸手抓住人的腰往上提了提,快步往楼上跑。
凌君寒加快步伐,朝着两人的方向追过去,“孟与森,把凌嘉木给我放下来,我今天要代替我爸好好教育他。”
“我得了年纪第一!我考了702!我就是最棒的!为什么要打我!”
凌嘉木一边瞎嚎着,一边催促孟与森赶紧跑。
孟与森被迫入伙,跟人狼狈为奸。
快步上楼,钻进自己卧室,反脚把门带上落锁。
动作一气呵成,无比熟练。
“凌嘉木,出来。”凌君寒站在门外扬声叫道。
“我不!我今晚就睡森哥这儿,你自己回去吧!”凌嘉木找着靠山,表情很是嚣张。
“孟与森,你也被我弟带傻了?”凌君寒沉沉地笑了笑,语气中带着威胁,“不出来是吧,行,我等你回来再跟你好好算账。”
话音一落,就传来一阵密集的下楼声。
门外没了动静,凌嘉木喘着气,贴着脖颈悄声说话:“好像走了。”
孟与森手臂还环抱着人,浴袍再度散开,绵软的身体贴着皮肤,完完全全地嵌在他的怀抱里,不知死活的乱蹭。
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带来酥酥麻麻的痒。
孟与森发誓他真的对小屁孩没什么兴趣,但莫名其妙的,居然起了反应。
他咬了咬后槽牙,在心里无情地唾骂自己。
好不容易把感觉压回去,他艰难出声:“人走了,你是不是该下来了?”
“噢,对,我都吓傻了。”凌嘉木松开脖颈,利落落地。
孟与森有些狼狈地侧身拢起睡袍,冲进浴室。
外面传来凌嘉木的声音,天真又单纯,“森哥,我晚上真住你这儿了啊?我不敢回去。”
“好。”孟与森随意应了一声,撑在洗手池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
他一直就不太喜欢女孩,但也从来没想过会跟男生怎么样。
篮球队里来来往往高的矮的,帅的壮的也不少,包括凌君寒,谁都好像比门外那个十四岁的小屁孩来得合理。
他们认识了一年,从十三岁半到十六到距离,变成十四岁半到十七。
凌嘉木比刚认识那会儿长高了一些,但还是矮,刚刚到他肩膀。
就像刚才一样,很容易就能跳到他身上抱住。
四肢细长,脸倒还是肉乎乎的,怎么看,都和自己的理想型挂不上半毛钱关系。
他对凌嘉木好,只是从一开始逗弄人,变成多养只小宠物也不错的心态。
尤其是看他经常被凌君寒欺负,觉得怪可怜,起了怜悯。
在今天之前,从来没有朝着那种方向想象过。
孟与森打开水龙头,往脸上泼了几把凉水,强迫自己清醒。
那可是弟弟,而且是凌君寒的弟弟,真是疯了。
思绪混乱不清,他没了往日平静,在浴室里坐着三十分钟,才慢吞吞地出去。
凌嘉木正坐在床上端详那把枪,腿随意地支在地上,又白又细,好像轻轻一捏,就能起一圈红印。
孟与森别开眼,训斥自己别再乱想。
“你怎么进去这么久?不是刚洗过澡么?”凌嘉木疑惑道。
孟与森撇了撇唇,在离他很远的小沙发上坐下,“我喜欢在厕所思考人生。”
凌嘉木皱了皱眉,“那你思考出什么来了?”
“我觉得……”孟与森头一回脸上露出和年纪相符的迷茫,“我的人生要完蛋了。”
“我哥对你造成的重创这么惨呢?不至于。”凌嘉木笑着晃了晃脚丫子,“你放心,他要揍也只会揍我。而且,他这个人吧,雷声大雨点小,他才舍不得。”
别晃了别晃了,晃得心烦。
孟与森盯着穿着短裤的小细腿,满脑子都是刚才勾在腰上的触感,鬼打墙似的走不出去。
“草。”他烦躁地抹了一把脸,再次重复:“我觉得我的人生要完蛋了。”
凌嘉木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样子,有些慌张踩下地毯,跑到他面前蹲下,仰头看人。
“森哥,你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
孟与森滚了滚喉咙,盯着他的眼睛说:“木木,我觉得你还是回家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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