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盟逼我给上将大人治病(137)
像是着了魔一样,脑子里一直在回放司奕铭刚刚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其他什么战术策略通通抛到了脑后。
他记得当年他给司奕铭做出这个承诺的场景。
因为那是司奕铭难得不混账的时候。
也是他俩为数不多能够好好说活,和谐相处的时候。
甚至于现在回想起来,还有种温馨和柔和的情绪萦绕在心间,像是被一张毛绒绒的大网包裹住了一般。
阎池逐渐放缓了脚步。
负重一天一夜脸色都不会有丝毫变化的某少将,此刻,俊秀白皙的脸上竟然隐隐浮现出诡异的红晕。
原本就冰冷的眼神因为烦躁更加凌厉,攥着量子枪的手猛地收紧了。
利落地抬手,瞄准,射击,一枪命中远处刚被激活的拟生命体。
“砰砰砰!”
几下连射,原本还有些宽敞的收纳室顿时“尸横遍野”,只有一个满脸写着“不爽”的少将还想找些东西发泄一下烦躁的情绪。
一边凶残地单方面□□这些不知死活的玩意儿,一边暗骂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
突然——
整个基地的照明系统在人为干涉下失灵,“滋滋”的电流声响起,鲜红的警示灯在黑暗中晃得刺眼。
“嘀嘀嘀!”的警报声像是某种濒死前的挣扎,扰乱了思绪,聒噪得让人心烦。
阎池点开终端,看了眼司奕铭现在的位置。
——是他们之前推断出来的疑似地点之一,只不过这人比他先找到了而已。
沉默了一会儿,阎池一脚踢开挡在前面的残骸,按着终端指示的位置走去。
总控室。
少年已经长大,身量颀长,宽肩窄腰,体格健硕,眼神漫不经心却在阎池进来的那一刻猛然变得侵略性十足。
年少只觉得顽劣又嚣张,长大之后却有种落拓不羁的散漫气质,只是随便倚在总控台边,抱着胳膊,双腿交叠,却已经气势十足。
在他背后,光屏上的系统入侵进度条已经启动了四分之一。
“我赢了。”
阎池看着他,缓缓走进,表情看上去没有一点变化。
“嗯,你赢了。”
“你想要什么。”
司奕铭看着他,没说话,抬了抬手,莹蓝色的光从手腕上的移动终端散发出来,在空中凝成一个巨大的钟表,在这片昏暗的空间里异常显眼。
与此同时,“咔哒咔哒”的声效也随着指针的转动响了起来,合着心跳声,一下一下的,尽数敲进人心里去。
——星际历,联盟首都星统一时间。
11:59:40
“明天是什么日子,你还记得吗?”
司奕铭缓步朝阎池靠近,在他跟前半米处站定。
阎池没回答,只是盯着那指针一下一下地走着。
心中默念“十、九、八、七、六···”
很快也很慢。
直到最后一下。
“生日快乐,恭喜你,成年了。”
声音平板地没有起伏,很符合他一贯的风格。
司奕铭盯着他,抬起手按住他的肩,喃喃道:“你现在不是我父亲了···”
阎池盯着他的眼睛,那双幽深的墨蓝色瞳孔热烈、深沉,毫不掩饰其中的占有欲。
良久后,他闭了闭眼,偏过头。
“嗯。”
交缠的唇舌中仿佛有血的味道,破碎的喘息声短促又急切,透着某种略显违和的僵硬与青涩。
这不是他们第一个吻。
但却是他们在双方都清醒的情况下第一个吻。
有点疯。
十几分钟后。
司奕铭紧紧箍着阎池的腰,嘴唇没舍得移开,还是抵在对方唇舌上,安抚性意味地□□着。
“我之前一直以为你喜欢的是我父亲···”
司奕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轻笑了声:“我之前还想过求卫哥把我的腺体改造成向导,想着这样你或许就能喜欢我了。”
阎池闻言微微瞪大了眼,眼中还残留着水汽,看上去有些迷蒙。
你在说什么?
司奕铭看着他,嘴角上扬:“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我想错了。”
“上次你拒绝我之后,我就去查了当年的事,也找了一些知情的人问了问。”
司奕铭顿了顿,缓声开口,透着安抚的意味。
“我父亲的死不是你的责任。”
“战场本就瞬息万变,发生什么都有可能。父亲当初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已经做好了迎接这种后果的准备。”
“我不害怕死亡,如果我的归宿是战场,那我就没有辜负这一身军装。”
司奕铭低声说道:“这是他的原话,我一直记得。”
“如果你当初选择在我十八岁那年解除收养协议、跟我划清关系,是因为不想再像当年牵涉我父亲那样,连累我的安危,那大可不必。”
司奕铭盯着阎池的眼睛,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我不是他,我跟他不一样,我有能力站在你旁边。”
“所以,不要推开我,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剧情有点难写,磨得有点久,可能之后还要再改一点···
下一章是空颜妈妈那边的事,字数允许再加一些宁狐狸的剧情。
都是he的!
第77章 醒来
白鹰星系, R-01星球, 联盟方基地, 重症监护病房。
一贯的冷色基调病房,此时却因为边角落里的零星植被和装饰变得有了些许人情味,像是被人精心点缀过了一般。
此时, 病房中央的治疗舱内,正躺着一个人。
男人双眼紧闭,嘴唇薄白, 肤色偏向病态的白皙,脸部轮廓棱角分明,鼻梁高挺, 睫毛长而微卷,五官俊美到无可挑剔。
他的身量修长高大,但此时却因为虚弱看上去有些单薄, 结合因为昏迷柔和下来的精致眉眼, 莫名有种柔弱易碎的错觉。
突然,男人的手指动了动,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 随即睁开了眼睛。
墨如点漆的眸子闪过一丝凌厉,却在下一瞬立刻归于平静。
这是哪儿?
闵言依旧平躺在治疗舱内, 没有轻举妄动, 只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
冷白色的空间···
医疗设备,检测仪器,一应俱全。
消毒水的浓重气味萦绕鼻尖, 将有着淡淡植物清香的溶胶气味完美压制下去。
都说气味是开启人脑内某些尘封记忆的激活密码。
很不巧,消毒水这味道对应的那段记忆对他而言实在算不上友好。
闵言轻轻眨了眨眼,敛去眼中的各种意味,脸上表情没有一点波动,抬眸继续观察周边的环境。
紧接着,他的目光定格在不远处的一株绿植上。
上部分枝呈圆球状,表面蒙了一层锋利的尖刺,看着坚硬无比,但最顶端的花朵却是娇嫩的,洁白无瑕。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株绿植,一向冷硬的心就会莫名变得柔软,仿佛有什么地方融化了一般。
沦陷得莫名其妙。
虽然他···一点都想不起来沉沦的原因是什么。
正在这时,房间的门开了。
一位穿着白大褂的青年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和煦亲切的微笑。
“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闵言不着痕迹地瞥了眼青年手上的终端,光屏上条理清晰地罗列了各项数据。
——大概是通过监测数据知晓了他已经清醒过来才及时前来查看。
闵言依旧躺在治疗舱内,没起身,眼睛弯了弯,朝着青年微微颔首,看上去无害又温和。
“你好。”他顿了顿,似乎是被自己现在过分嘶哑的声音惊到了,轻咳了声,接着道:“我现在感觉还不错。”
昏迷了太久,声音有些低哑,但是吐字很清晰。
若是换其他人封在结晶体里近三十年,恐怕精神早就错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