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捕鼠小分队(12)
这时,楚耀河的笑声由远及近传来。不多时,几个大兵相继向越野车走来。
冯煜走在前面,看到汪小寒靠着车揉腰,微微愣了一下,眼神不由自主地就向车厢内一扫。
汪小寒当然不想别人多想,发现冯煜注意到他后就连忙直起身,喊了一声‘冯队’。冯煜点点头,快步走到车门前,视线先是在汪小寒脸上扫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又探头往车厢里看,虽然此时徐佑铎已经整理好座位正在埋头扫描文件,但冯煜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座位下面团起来的那一团没来得及扔的白色纸巾。冯煜弯腰拾起那一大团纸,徐佑铎看到后,抬头解释了一句‘刚刚喝水呛到了’。
冯煜‘嗯’一声,鼻子抽了抽,没说别的,只是把纸团揣进兜里,也没上车,而是对车门口的汪小寒说:“你跟我来一下。”
汪小寒尽管莫名其妙,但冯煜的话他还是要听的。他见冯煜往车后面的公路走,连忙跟上。两人走出大概五十米,冯煜停住了脚步。汪小寒一直亦步亦趋,他想不出冯煜找他干嘛,但总不过就是那几件正事,于是主动问:“怎么了冯队?有新情况?”
冯煜转过身望着汪小寒,脸色沉郁,他盯着汪小寒看了一会儿,直盯得汪小寒后背发麻,硬着头皮又问了一遍,这才开口说:“之前一直忙着出任务,你们新入组,我都没来得急向你们传达组内纪律,这是我的疏忽。”
啥玩儿意?!汪小寒直接被冯煜这句‘我的疏忽’惊得出了一身冷汗。冯煜这是在干嘛?这该不会是在他面做自我检讨吧?以汪小寒对冯煜的了解这人绝不是这么好脾气的主儿,能让他说出这种话,那接下来肯定没什么好事儿。
果然,冯煜顿了一下后,又说:“纪律的事,之后我会让程秋云好好给你们讲讲。不过,你既然选择了入伍,我之前也说过,不会对你放低要求,从现在开始该练得项目全部都要跟上,体能是基础,就从每天一百个俯卧撑开始吧。”
冯煜说完,见汪小寒瞪大眼满脸都是不可置信,他眉头都没抬一下,下巴点了点脚下的柏油路,那意思那眼神儿全部都在说——还愣着干嘛?别怂啊!
汪小寒虽然早就猜到冯煜找他肯定没好事,但也没想到冯煜会扯着冠冕堂皇的大旗,明摆着对他体罚。
汪小寒越想心里越气,虽然冯煜之前提了句组内纪律但他也没明说自己犯了哪条纪律,既然没说,那就是没犯!既然没犯,那就不能打着训练的名头折磨人,即使他冯煜是队长!
汪小寒心里是这么想的,话也这么说出口了,结果冯煜眉头一皱,冷笑了一声,“折磨你?”
“难道不是?”汪小寒还就怼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多少‘吱’一声呗~喵~o( =∩ω∩=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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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煜耐心直接告罄,从兜里掏出那团湿不拉几的纸,直接甩汪小寒脸上,面无表情地说:“本来想给你留点儿面子,可你自己不要,这就不能怪我了。”
汪小寒弯腰捡起那团纸,攥得水都顺着指缝滴下来,不知为何心里的怒气竟然散了。他把滴着水的手举到冯煜面前,嗤笑着问:“冯队,我特想知道,喝水呛着了,擦一下,怎么就伤面子了?你给讲讲呗?”
冯煜哪吃他这套,一巴掌糊到他刚撞的腰眼儿上,直糊得汪小寒倒抽一口气弯下了腰。
他此刻已经猜到冯煜大概还是误会了什么,可他却已经根本不想解释了。不就是一百个俯卧撑么,有多难?!汪小寒特傲气地瞪了冯煜一眼,转身就趴到地上,可他才做第一个刚刚被糊了的腰和之前撞到的膝盖就像商量好了似的跳出来作祟,腰一软膝盖一拧小腿肚跟着就抽起了筋儿,汪小寒‘哎哟’一声又摔回了地面。
冯煜看着汪小寒摔回去,人没动,心里却不知为什么翻江倒海地恼火。他话都挑明了,解释的机会几乎就是送到汪小寒面前,可这人呢?傲,瞧瞧这傲得,一句话没有,说清楚能死人是怎么的?还是说,他本来就不想解释,不想承认对徐佑铎没有非分之想?哪怕假装一下也不愿意?
车里为什么会有水?地板上座椅上的水迹别以为他没看到?!一群人出去执行任务,让他们俩看车,结果呢?一个站车外面揉腰,一个坐车里面擦水,说他俩什么都没干?鬼才相信!
虽然心中怒火滔天,但这会儿,冯煜看着汪小寒咬牙从地上再次爬起来,突然有种错觉——好像他是‘棒打鸳鸯’里的那根‘棒子’,瞬间就又感觉特别没意思。其实他想听得不过就是汪小寒一句‘冯队你别误会,我和徐工清白着呢,绝对不会影响之后的任务也不会拖大家的后腿’。但关于这点,汪小寒却什么都没说,就好像是铁了心地要维护他和徐佑铎这种暧昧不清的关系一样,或者对汪小寒来说那叫珍惜?
还有一点是冯煜不太想承认却又不得不面对的问题——他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越来越容忍不了汪小寒和徐佑铎之间这种时不时冒出来的暧昧关系了。关于两人之间这种关系,他一开始觉得还有那么一点意思,现在却已经变成了会直接影响他情绪的存在,这对于一个作战小队的指挥者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现象。
可现在冯煜又觉得计较这些的自己也非常无聊,特别没意思,没劲,简直没劲透了!所以在汪小寒第二次摔回地面的时候,他直接转身走了,边走边说:“这次就算了,下次直接200个,做不完你就跟车跑!”
汪小寒趴在地上直接一个白眼甩过去,人却没有起来。他翻了个身躺到冰冷的柏油路上歇神。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好了点儿,就又翻回来,继续他的一百俯卧撑。
冯煜走回越野车,说了一句‘搭帐篷,总部直升机来之前抓紧时间休息’就靠到车门上不说话了。楚耀河、黄虎、陈宇、程秋云甚至除了对鸡腿和保险柜感兴趣其它一概入不了眼的时运都察觉出了不对劲,只有徐佑铎依旧稳稳地坐在车里全神贯注地整理文件。
徐佑铎当然看到了刚才冯煜和汪小寒之间发生了什么,他没有汪小寒那么粗线,他很清楚地感受到了来自冯煜的警告,内心有排山倒海的冲动想要出去拉起汪小寒,但理智也同样强大地拉扯住他,告诉他‘你不能那么做’,那样做的后果不但是对汪小寒的辜负,同时也将导致两人的出局。
这绝不会是什么光彩的出局。虽然徐佑铎根本不在乎,但是这种结果会给汪小寒心里留下多大的阴影徐佑铎却很在乎!因为徐佑铎很清楚汪小寒当初是很愿意留在这支小队的,想要贡献自己的力量,小寒心里的愿望很强烈。而他也是因为想要陪伴才会留下来,现在两人这段感情的基础尚未稳固,如果自己不忍耐,冲动地做出挑衅冯煜底限的行为,导致不光彩出局,那么就会形成一根刺插进两人之间,不论这根刺的大小,都将影响两人感情的未来走向。
徐佑铎专心盯着屏幕,忍耐着一言不发。冯煜站在车门口,望着车里也不说话。其他几个大兵边假装忙碌地搭帐篷边努力调动起八卦的神经。楚耀河忍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抄起一只枪,跟冯煜说了句‘头儿,我去给咱看看周围有没有大耗子啊’就颠颠地往汪小寒那边跑去了。
汪小寒俯卧撑做到了第八十六个,楚耀河五十米冲刺跑了过来。他一来就往汪小寒肩膀上拍了一巴掌,“我说小汪啊,你怎么惹咱头儿了?”
汪小寒被拍得晃了下,不过稳住了,一头汗,气喘吁吁地说:“没惹他,正常体能训练。以后天天得做,楚哥帮我数一下,八十七了。”
“奥奥,好!”楚耀河眨眨眼,一边答应着一边琢磨着,蹲在汪小寒旁边给他数着。
一百个俯卧撑数完,汪小寒趴在地上好一会儿没动。楚耀河也坐地上,盘着腿,点上烟,枪搭在肩膀上整个一个老兵痞。他吐了个烟圈儿,看着累趴的汪小寒嘿嘿一乐,说:“小汪啊,不是哥说你啊,你这体能还真得好好练练了,你也别怪咱头儿,他对你这是,呃,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爱之深责之切!他这是想帮你尽快赶上来啊,肯定有什么重要任务要交给你去办!”
汪小寒心想,爱个屁,怕他拖后腿大概是真的!不过,汪小寒很明白楚耀河会来和自己说话绝对是出于好心,他翻个身,冲楚耀河笑了笑,说:“楚哥你放心,我会好好训练的,以前就是太懒了。”
楚耀河哈哈一笑,感慨道:“这天灾人祸的谁能提前想到?不知道的时候犯犯懒很正常啊,这要是都能提前知道,那健身房的门还不早就被挤烂了?”
汪小寒笑了笑,已经没力气去弄明白楚耀河这句话里的逻辑了,只是问:“楚哥你当初为什么来当兵啊?”
作者有话要说: 二哥再给大家卖个萌吧——喵~~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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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耀河深吸一口烟,想了想说:“我们那儿是小地方,除了上学考出来,就当兵还是条出路。你楚哥我学习不行,但人结实啊,哈哈!倒是你,当时你能答应留下来,楚哥可真是没想到!”
汪小寒笑了笑,说:“我好多高中同学大学都考得军校,后来同学聚会,各个变化都挺大的,我当时就对部队挺好奇的。”
“嗨,这有啥可好奇的,咱部队生活简单,可比不了你们外面的花花世界。不过,小汪你能留下来楚哥打心眼儿里高兴,你知道为什么么?”楚耀河飞掉烟,一脸严肃地看着汪小寒问。
汪小寒摇摇头,就听楚耀河说:“小汪你别小看了自己,你这双耳朵有多珍贵你知道么?我可打听过了,就咱总部这次新征的19个异能兵,里面可没有一个像你这样有这么一对儿好耳朵的人啊。你啊,现在可是比大熊猫还珍贵,能在咱们队里,那可是咱们队的一大战斗力,可要好好加油啊!”
说完,楚耀河拍了拍汪小寒的肩膀,把人从地上拉起来。
站起来才觉出腰上被磕了那地方跟断了一样疼,汪小寒‘嘶嘶’抽气,楚耀河连忙要架起他胳膊,被他摆摆手拒绝了。楚耀河暗叹了声‘小子够硬气’边跟在一边扶着汪小寒一瘸一拐地往回走。
这会儿帐篷早扎好了,两个行军绿帐篷就扎在废墟外面,分别能睡四个人。不过冯煜执勤,徐佑铎还在整理文件,其他人就不客气了,三个一伙儿早自动分好了。楚耀河和汪小寒回来的时候,其中一个帐篷已经被黄虎、时运和陈宇占了。程秋云手里拿着个小白盒子关上后备箱,冲两人招了招手,钻进了另一个帐篷里。
汪小寒进了帐篷直接趴下就不想起来了。程秋云看得直摇头,打开手里的小白盒子拿出一瓶红花油,说:“小寒衣服撩起来,程哥给你揉揉!”
汪小寒白眼儿翻了下,心想你有我大么,还程哥?不过却很配合地把外套脱了,背心往上一撩露出一片细皮嫩肉的后背,腰上那块淤青被皮肤衬得越发明显。楚耀河躺在一边看了眼那触目惊心的一片‘啧啧’两声,程秋云也被惊了下,问:“小汪儿你这是磕哪儿了?怎么这么严重?”
汪小寒说:“其实也不怎么忒疼,我从小就这样,大概是皮下毛细血管丰富,稍微磕碰一下,看起来就挺吓人。”
程秋云摇摇头,手下的力道却不自觉放轻了。
两人默契地不多话,没一会儿旁边就传出了楚耀河的小呼噜声。这些天大家日夜奔波,这还是第一次有机会趟下睡觉,因此都没用怎么酝酿睡意,几乎人人沾枕头就着了。汪小寒也是一样,程秋云一回合还没推完,他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冯煜端着枪靠在越野车门边上四下警戒,车里徐佑铎也加快了手速。
冯煜问:“还多少?”
徐佑铎苦笑一下,“日记本的内容太多了,估计还得20分钟。”
冯煜‘嗯’一声,片刻后,又说:“总部直升机这次来,如果你想回基地,我可以帮你申请。”
徐佑铎眼神一下冷了,不动声色地问:“我和汪小寒都可以回去?”
“我说的是你。”冯煜说。
徐佑铎推了下眼镜,道:“你刚刚就和小寒说这个?”见冯煜没回答,又问:“他同意回去了?”
“不,他没有。”冯煜说。
“那我想继续留下来。”徐佑铎说。
两人对视了片刻,冯煜说:“可以。”
冯煜手撑在车门上,头探进车里,视线与徐佑铎的撞在一起,说:“徐工,这一路走来,咱们合作还算愉快。不过从前天开始我们的关系更进了一步,咱们正式成为一个集体了。我会对你和汪小寒要求更加严格,体能、射击、设备的操作这些最基础的训练,只要有机会我就不会姑息,都要提上日程,还有一点,我必须提醒你,时刻做好随时牺牲的准备!”
徐佑铎与冯煜对视,片刻后竟然露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容,而后不再看他,低头继续手里的工作,却说:“冯队,从我决定加入的那一刻起,我就做好了准备,你下令,我执行。”
冯煜点点头,没有再说下去。很多事情点到即可,否则过犹不及反而会影响大局。不过,即使冯煜没有说破,徐佑铎也知道冯煜今天说这翻话的目的并不是要给新兵个下马威什么的,冯煜没必要这么做,以他的性格,他也不屑这么做。冯煜真正的目的是想告诉他,他们现在所处的形势是需要随时做好牺牲准备的,是每一分每一秒都需要高度警惕,每一次行动都需要紧密配合,是不允许任何人出现纰漏的。当然更不适合在这种时候谈什么风花雪月的事情。
徐佑铎边扫描日记的最后几页边暗自摇头。他想,他这次大概真的是太着急了,不但吓到了小寒还惊动了冯煜,有点得不偿失啊。可是,那种情况下换了任何一个男人大概都会情不自禁——咦?
日记本上出现了整整一页古怪的符号,有点儿像LM文字但要更棱角分明一些。徐佑铎愣了一瞬,忙往后翻,直到最后一页全部都是这种古怪的符号,他一边扫描,边叫了声‘冯队’。
冯煜探头进来,徐佑铎将日记本递给冯煜看,问:“冯队认识吗?”
冯煜看了两眼说,“是一种特殊的代码,和其中一份文件的印章很像。我之前曾经接触过,但这几页里,有很多生僻代码,我解读不出来,需要找专业的来看。”
“哦,”徐佑铎盯着满页的代码出神,冯煜看了他一会儿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徐佑铎沉默了一下,有些犹豫地说:“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冯煜神色一凛,忙追问:“在哪里?”
徐佑铎回忆道:“我记得是我研二的时候,跟导师出差去E国,那边有一个科研基地的项目想要聘请我的导师做主设计师,虽然后来没有谈成,但是谈判的那天,我记得有一位出资人的文件夹掉到地上,文件散了一地,我见过有几页纸上密密麻麻都是这种符号,所以印象还算深刻。”
“出资人呢?还记得起来叫什么吗?”
“威尔逊费地罗。他背后的家族很强大,本人不到40岁,据说资产已经过百亿。”徐佑铎说完,望着冯煜,眼神带着明显的询问。
冯煜道:“这些信息你先单独整理出一个文档,暂时先不要上传信息库,我需要先和上级取得沟通。”
“好。”徐佑铎答应下来,心中却暗暗担忧,如果事情牵扯到了那种级别的家族,最终解决起来一定十分辣手。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多少给点儿意见呗,不然二哥心里好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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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描工作终于完成,冯煜让徐佑铎也去休息。徐佑铎心里挂念着汪小寒,便钻进了楚耀河他们的帐篷。冯煜看到了,但现在是休息时间,他自然不会说什么。可是令冯煜没想到的是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徐佑铎又从帐篷里出来转而进了另一个帐篷,这次却是准备休息。
冯煜的唇角微微翘起个弧度,带着一股莫名的愉悦。
徐佑铎躺在帐篷里,虽然闭着眼睛,刚刚看到的那一幕却仿佛还在眼前——汪小寒白皙消瘦的背上那片被推化开的殷红,就似冬季飘洒在白雪上的梅花,刺目而诱惑。
徐佑铎没有留下来是他担心自己忍不住又想做点什么。就像现在,他人都躺到了另一个帐篷里,依旧睡意全无。他烦躁地翻了个身,默默数起了羊。
……
楚耀河呼吸不畅,挣扎着自睡梦中睁开眼,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他略一抬头看到胸口上正压着一颗毛茸茸的脑袋,立刻暗骂了一声‘艹’,就知道程秋云这小子睡觉不老实!楚哥很生气,强忍着揍人的冲动坐起来。楚哥手都抬起来了,又想到这些天的高强度作业,便大发慈悲没有抽下去,默默探了口气,动作尽量放轻,把程秋云的脑袋搬到了自己的枕头上,脚从汪小寒的腿上拿下来放正,又给他怀里塞了个枕头这才放心。楚哥一边照顾着小的,一边还惦记着他们头儿到现在还没合过眼,于是,他悄默声地钻出帐篷,准备和冯煜换个班儿。
另一边的帐篷,黄虎不知道被谁踹了一脚,脑袋从没有拉上的帐篷口里滚了出来,被外面的石子一搁,呜一声醒了过来。
楚耀河见此,捂住嘴‘噗噗’笑得肚子疼,冯煜也嘿了一声,把枪交给楚耀河,往黄虎那边的帐篷走去,想把这小子也拉出来站岗。结果,黄虎本来半个身子都滑出来了,见冯煜走过来,连忙又缩了回去,还飞快地拉上的帐篷口死都不松手。
冯煜无奈,只好去楚耀河的帐篷休息。刚伸进个头,冯煜就顿住——门口横着程秋云,冯煜迈过去,而后眉头一皱低头看着竖在眼前的汪小寒,心想下次征兵一定要把‘睡相正常’这条加进去!
冯煜蹲下来,轻轻抱住汪小寒的上半身,把人小心地挪到了里面,在两人中间躺下睡觉。冯煜睡得很快,大概也就两秒钟便陷入了深度睡眠,然后,就开始了漫长的噩梦。先是梦见了一只变异鼠像猪一样拱到自己肩膀上咬了一口,被他一拳打开。然后不知怎么回事自己掉进了海里,不但呼吸不能,还有奇怪的水草糊了满脸,冯煜抓住水草死命一扯,终于通气儿了。再然后,他梦见了自己肚子上被压了一座山,冯煜气得骂娘,心道老子又不是孙猴子,谁给老子压得山啊?!冯煜使劲儿推那座山还真让他给推动了,那山被他推着移动到了他的大腿上。冯煜又开始抖腿,然后那座山就一直滑一直滑,直到脸上一阵剧痛,冯煜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