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算+番外(上)(19)
凤眠阁中,萧谅看着跪了满地的宫人,叹气道:“除了在淮月宫伺候的老宫人,还有绿袖,伺候我的林公公和徐公公,
余下之人都不必随我搬入□□了。让人回了尚宫局,让她们分遣各宫便是,不必杖责。”
张公公听了,点头称是,便带了人下去。萧谅从前被惠妃保护得极好,加上萧诫性爆如火,从来不见宫人有什么忤逆之
处。这在短短数日之间,他忽然发现,原来权势如此重要,自己堂堂皇子,在他们眼中不过是失势幼子,人人可欺。若非萧
云详看到,他也不知道会被欺负到什么地步。
萧谅便寻了宫人来问萧诚之事,先前他们都是奉命隐瞒,如今见到三皇子宫中之人的下场,哪里敢在做隐瞒,当下便和
盘托出了。
萧奕正在批阅奏章,忽听外面说秦王求见,便示意让他进入。萧谅谢了恩,而后便有些吞吞吐吐,看得萧奕大是奇怪。
“谅儿,你何时也学得吞吞吐吐了?如果是想为你二皇兄求情,那大可不必。此事还在大理寺审理中,暂时也没有结果
。”
萧谅心知萧奕一向宠爱二皇兄,现在忽然下狱着实非同小可,刚才让人说得清楚,这才知道原来萧诚做出这样的事情。
对他来说,虽然他利用了自己,但不管如何,那都是自小待他不薄的二皇兄,故而想要为他求情。
“父皇……儿臣只是觉得,二皇兄就算一时糊涂,您无论如何,可要顾念他一向孝顺,不要太……”萧谅也知道父皇的
脾气,这事一向不许人多言,越发说不下去了。
“谅儿,你的二皇兄利用于你,你想必已经知道了。这样你还要为他求情吗?”
“儿臣……儿臣心里难过,已经失去母妃,三哥,现在四哥都不与儿臣说话了,如若再失了二哥,谅儿着实不知如何是
好!”萧谅说着,声音便有些哽咽。
“谅儿,身为皇家之人,个个都必是孤家寡人,兄弟父子都是如此。当初父皇何曾有你这般幸运,有那么几个疼爱的兄
长,他们个个都恨不得要朕的命。现如今你的病好了,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吗?”
“儿臣不知,还望父皇能明言。”萧谅听得大为讶异,不懂病好了有什么不妥。
“只因你的病好了,太子之位就有机会轮到你了,故而你的二皇兄利用你,四皇兄冷落你,现下帮着你的六皇兄未必以
后也会帮着你。你可明白?”萧奕看着这个幼子,心中感叹。从前惠妃多次担心这个孩子会夭折襁褓,现在却也长到了十五
岁。
“儿臣知道了。但是父皇,儿臣还有您,您也还有儿臣啊。”萧谅说着,便和小时候一般依偎在萧奕肩上。
“哈哈哈……你这孩子,也不怕人笑话,这么大了,还如此做派。”
“儿臣还有一事想求父皇,几个皇兄都会武艺,儿臣想拜师学武。我也不要那些武艺师傅,就想要那个季澜教我。”
“好好好,想必是季家那小子救了你,你想报答他才选他做老师,可是如此?”萧奕心中明白,现在萧谅没什么依靠,
拜师季澜确是好选择。
“父皇,他一个臣子,救儿臣是本分,何来报答之说?”萧谅回道。
“孺子可教也!正是如此。朕准了,令人下旨去办。”萧奕大笑道。
第23章 第 23 章
自从萧诚下狱,赵王府内没一刻安宁,赵王妃顾晶华更是下令闭门谢客。这几天她一直待在自己的娘家,大将军府中。
顾昭见她日夜忧虑,不由得劝道:“此事颇有蹊跷,但还有回旋余地,女儿不必太过忧心。”
“爹爹,你让我怎么能不担心啊?女儿好不容易进得天牢,没想到王爷竟是闭口不言,只让我找你商议对策,一切由您
做主。我本想进宫打探,他却嘱咐我不可入宫,以便落入别人的圈套。”顾晶华说着,便又隐隐抽泣起来。
顾昭见女儿神色凄苦,叹道:“赵王行事太过冲动了,怎可如此做派,尤其杀娇奴之事,着实不该!”
“不,我已经问过王爷,他说并不曾杀娇奴,实是受人陷害。”
“晶华,你还是太天真了些。这种事陛下证据确凿,言之凿凿,我早已派人暗中问过,那小柳和司月虽然身死,但在她
们住处都发现了赵王的书信。就算是书信做假,皇宫大内之中,何人能有如此本事?那司月倒也罢了,毕竟三皇子失踪,七
皇子连日抱恙,有人趁虚而入亦未可知。但小柳可是四皇子身边的人,若有人潜入笑月轩偷放书信,如何能瞒过宁馨宫的耳
目?兰贵妃可不是省油的灯。”顾昭连连摇头。
“兴许就是兰贵妃派人暗放书信,这样正可嫁祸二皇子,洗清四皇子的冤屈。”顾晶华心中着急,便随口说道。
“四皇子一向与七皇子交好,而七皇子又与赵王交好。照理兰馨宫应该偏帮赵王,怎可嫁祸于他?除非……”顾昭心思
百转千回,一时又犹豫了起来。
“父亲,除非什么?你快说呀!”顾晶华连忙问道。
“除非兰馨宫和尹太傅已经决意从此拥护五皇子,毕竟他们已经收了未来的越王妃为义女。谁人不知越王与五皇子的关
系亲厚非常!要说起来,以前他们的风向着实不明显,但上次早朝商议储君时,尹太傅帮着五皇子说话,老夫心中便觉得奇
怪。现在看来,只怕那时尹仲霖已经下了决心。”顾昭轻抚胡须,若有所思。
“父亲,既然如此,那定是兰贵妃陷害王爷,还请你想想办法啊。”
“其实此事并非没有转机,那两个宫女房中书信虽然被查出,但陛下问案时她二人当场自尽,着实可疑,甚至可说是死
无对证。现在放出来的话说的是赵王行为不规,逼死宫女,却不曾提到搜查三皇子,将其玉佩放入娇奴手中之事,甚至于利
用七皇子去查花浓阁,陷害四皇子等等,均只字未提。由此可见,陛下心中定然有所存疑。现在朝中知道内情的大臣,除了
大理寺卿孟广宾,只怕也只有为父,尹太傅和季太师了。陛下像是有意让我们知道内情,不知用意何在。现在经过四皇子被
诬陷平冤一事,尹家必定胆战心惊,短期内太傅和宁馨宫定然是袖手旁观,不敢轻举妄动。认真计较起来,此事五皇子获利
最大,所以最为可疑。季太师和储秀宫现在一举一动只怕都在陛下掌握之中,想必也谨慎得很,以免行差踏错。”
“爹爹,难道我们就这样按兵不动吗?”顾晶华听顾昭一番分析,便觉有理,但也不想就这样坐等。
“前几日听闻前线战报,滇国又有些骚动,屡用奇招,逼得我军退兵二十里。季泽虽然多有战功,此次竟亲自写信向为
父求助。眼下虽守得颇为严密,难保日后有何不妥之处。此番陛下有意让我上阵对敌,想必过几天,旨意就下来了。你放宽
心吧,大理寺那里为父已打点好了。这几鬮你去看赵王都不成问题,只不过切忌轻举妄动。陛下既有心查清,自然不会让赵
王平白受屈。否则的话,就算赵王没做过什么,陛下心中若起疑,那就算没做也等于做过了。”
“父亲教训得是。”顾晶华此时全无主意,听父亲所言甚是有理,便也只能依了。
眼看着萧谦的婚事将近,伴麟阁热闹非凡,各宫前来送礼贺喜的不说,还有些看热闹的宫女太监,扰得萧谦心烦意乱。
他想要去散散心,便遣了随伺的宫人,独自信步闲游一般,心中焦躁,竟不知不觉竟又走到了青蚕宫外。
没想到张公公正站在门外,旁边还停了圣上的步辇。萧谦见了,便知是萧奕来探望萧决,便不敢上前,刚要转身而去,
只听得后面张公公已经行礼:“前面可是越王殿下?”
萧谦心知已经被他瞧见,自己若还自顾自的走了,只怕免不了父皇会知道,只能转过身笑道:“张公公,父皇来看望五
弟?”
“回禀殿下,陛下正是来看望齐王。只因殿下大婚将近,您和齐王又自小亲厚,是以陛下似乎有意提前恩准齐王出了青
蚕宫。”
张公公本是好意告知,以为萧谦会为此高兴,毕竟人尽皆知几位皇子里,他们二人关系最好。没想到萧谦反倒是摇了摇
头,说道:“五弟身为皇子,本该克己复礼,却带着七弟跑去花浓阁那样的地方,实属大错。宸妃娘娘罚了他禁足三个月本
是理所当然,父皇仁慈才改为两月,现在为本王的缘故,还准他提前出来,着实是纵容了他。”
萧谦本想着萧决不能亲自看到自己大婚,是最好不过,没想到父皇会放他早出,心中隐隐有些担心,生怕萧决在婚宴上
惹出事来。
“决儿,此番言论你可听到?早知道你大皇兄如此明理,父皇实不该早放你出这青蚕宫。”萧奕一边说着,一边和萧决
从青蚕宫走出。
萧谦知道刚才自己的话都被他听去了,便跪下说道:“父皇恕罪!儿臣不知父皇在此,刚才多有不敬之词。”
“哈哈哈伴麟啊,你该向你五弟赔罪才是,怎么倒向父皇认错?”萧奕说着便扶起了萧谦。
“父皇,儿臣以为大哥所言甚是,不如儿臣还是继续留在青蚕宫,等两个月的期限满了再出来吧。”萧决低着头,恭谨
的说道。
“刚才你还求朕早点放你出来,不想错过你大哥的婚礼,怎么现在就改了主意?哈哈,朕金口玉言,已经准你出青蚕宫
,若你还想再住进去,那也由你。”萧奕说道。
“父皇,君无戏言,你既放五弟出来,如何能为儿臣一时失言,又让他再进去。还望父皇恕儿臣莽撞胡言。”萧谦连忙
又说道。
“你们兄弟俩莫非是闹别扭了?这还真是稀奇,朕记得你们从小就不曾有过争吵,怎么现在看着倒显生分?”萧奕皱了
皱眉,问道。
“回禀父皇,现在不比幼时,儿臣马上也要大婚了,自然不能和小时候一样,与五弟嬉戏玩闹,否则岂非不成体统?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