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顾如麟很是惊讶这个答案,见自家大儿神色认真,便不由转头看向埋头认真吃饭的东河曦,他如何也不曾想到竟然是小曦治好的自家大儿,“小曦,医术竟这般厉害?”
倒不是他不相信,委实是大儿的准夫郎看着太过年轻,半点不像是会医术之人。
虽说以年龄论断人的能力不可取,但他确实有些不敢相信。
木婉雪也没想竟是身边这个准大儿夫郎治好的自家大儿,不由感激道:“小曦,谢谢你。”
吞下嘴里的食物,东河曦坦率道:“伯母无需这般感激我,我当初也是因着看上长风哥的脸才会给他治伤。”
木婉雪等人愣了一下,旋即木婉雪爽朗的笑出声,“小曦,你这性情当真是合该进我们家门,不知长风可与你说过祖母,她老人家定是会很喜欢你。”
顾如麟闻言也笑了一声,他看看自家大儿露出来的那半张脸,不知为何就有些骄傲,得亏大儿长得好。
顾君玉没客气的笑出声,谁能想到呢,皎皎如月的大哥竟还有靠自家色相的一日,说出去谁会信?
当着长辈的面,顾君谦有些面红耳热,眼里又是无奈又是宠溺,轻咳了一声,端起水杯掩饰的喝了一口。
***
用过午食,东河曦几人各自去洗漱休息。
临近傍晚时分,东河曦才被墨书叫醒,“什么时辰了?”
“小公子,已经申时正。”墨书将床幔挂上,一边指挥着人端水进来。
东河曦穿好衣服洗漱后问他,“长风哥在哪里?”
才到人家里就用精神力,有点不好。
墨书等人出去了才道:“下午府里来了客人,顾少爷此时应在前院待客厅那边。”
“嗯。”东河曦抬步准备往前院那边去。
墨书跟在他身边,压低声音道:“小公子,我见顾少爷听到来的客人是谁时,脸上神色有些不太好。”
东河曦微顿,“可知道来人是谁?”
“不知。”墨书摇头,他与墨砚等人一直在院子里规整行礼,途中顾少爷过来看小公子是否有醒,就被一位下人来叫走了。
东河曦带着人往前院走,他倒是没有觉着这么过去就不礼貌之类的,上午伯母可是与他说让他将这里当成自己家,既是在自己家里,他自然是哪里都能去得。
***
前院待客厅,顾君谦坐在椅子上,一边闲适的喝着茶水,一边听着厅里妇人在那里自说自话,半点没有想要搭理的意思。
他倒是没想到大爷爷那边消息竟是这般灵通,他这才回来,那边便就有人找了过来。
木婉雪神色淡淡的坐在一边,不太耐烦的听着人说话。
“哎呀,我说这半天,长风你倒是给句话,我婆母家侄哥儿长得眉清目秀,又会识文断字,且还有一手顶好的绣艺,虽说你已与那乡下小哥儿有了婚约,但以你的家世,再纳个侧君也是没问题的,晾他一个乡下小哥儿也不能说什么去。”妇人很是丰满,脸上表情丰富,一时骄傲,一时鄙夷,一时不屑,说完见顾君谦与木婉雪半天不给反应,不满的皱眉,“不是我说你长风,以你如今这般,若不是还有个好家世,皇城内哪有好哥儿能看得上你。你可不要还跟早前一般。”
顾君谦放下茶杯,“大姑母,我顾家没有纳小的规矩,这话你就不要再说了。”
顾蓉怡满不在乎的道:“此一时彼一时,眼下不是你情况特殊吗?想来叔父叔母即使知道,也不会多说什么的。”
“祖父祖母自是不会多说什么,但我有话说。”东河曦没听到前面的话,但他却是听到顾君谦说顾家没有纳小的规矩,如此也就能知道待客厅的话题是什么了。
东河曦抬脚走进待客厅,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顾君谦,倒是没想人才回来就有桃花找上门,行情不要太好。
顾君谦被他看得有些心虚,好似自己做了错事一般,赶紧起身迎了过去,“小曦你可休息好了?”
东河曦被他拉着在椅子上坐下,跟一边的木婉雪先打了声招呼,“伯母。”
木婉雪脸上神色柔了下来,“小曦休息好了?方才长风跟我说了你爱吃的菜色,我叫厨房那边晚上给你做。”
“谢谢伯母。”东河曦一进来,顾君谦母子两便就开始出声与他说话,这让在那边说半天也没得到两人一点反应的顾蓉怡脸色很是难看,神色略带不满的看向东河曦,带着挑剔的目光上下将人打量一遍,长得倒是好看,就是半点礼仪都没有,“你就是长风那个乡下的未婚夫?”
东河曦闻言也没客气的上下打量她一眼,挑眉,“你就是没安好心想让我未婚夫纳小的蠢货?”
顾蓉怡被东河曦这话气得脸色涨红,怒瞪着他,“你,你怎么说话的?果真是乡下来的,半点不知礼数,还不尊长辈,也不知长风为何会跟你定下婚约。”
顾君谦蹙眉,张嘴想说话,东河曦捏了他手指一下,顾君谦垂目与他对视,东河曦冲他使了下眼色。
顾君谦眼里闪过一抹宠溺之色,看来小曦恶趣味又起了。
第75章
木婉雪没瞧见东河曦两人的眉眼官司, 听得顾蓉怡的话,眉峰一皱,声音里带着一丝怒意, “堂姐,你今日过来府上,便就是来对我儿夫郎说教的?”
木婉雪虽是将门之女, 性子飒爽, 但因着本身的教养让她说不出太过分的话来,加上这又是已过时大伯那边的女儿,便更是说不出太重的话来。
可她也容不得人在自家的府里对大儿有恩的未来儿夫郎说教。
她都舍不得说半分重话, 即使心有顾忌, 她也不允许人在自己面前受委屈。“你今日来若是想让我儿纳妾那便不用再说了, 顾府没有纳妾的规矩,堂姐的好意心领了,你那好侄哥儿我家长风是配不上的。”
“你, 你这是不识好人心,你还觉着你家长风如今仍是上京城众家名门贵公子贵女争相求嫁的骄子呢,你瞅瞅他如今见人都得戴上面具遮丑,脚更是不中用, 别说继承我们顾氏爵位, 日后怕是连出去见人都没脸。”顾蓉怡自小被家里宠着长大,又知晓自家爹对叔父有恩, 从来便说话无所顾忌,今日好心来给人说亲, 她都没嫌人毁容残废, 半天没得人反应不说,还被一个乡下来的无知哥儿不给脸, 眼下又被自来让着她的木婉雪拒绝,心里的气一下子便就起来了。
说起话来也没了顾忌。
东河曦轻声问顾君谦,“这人谁?”
顾君谦也轻声回他,“是大爷爷的小女儿,顾蓉怡顾堂姑母,今日不知哪里得了我回来的消息,巴巴的跑来要将她婆母家的侄哥儿说与我做侧君。”
“原来是那边的人,他们消息倒是灵通。”东河曦了然,“我怎么觉着这位堂姑母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哪里有人明知人未婚夫郎在府上,还巴巴的不顾忌给人说纳妾的事情的。
要不他怎么骂她是蠢货呢。
顾君谦眼里闪过一抹冷光,“大爷爷虽宠小堂伯,但也并无那重男轻女的心思,上面的伯伯姑母也都很是得宠,加上又只得了堂姑母这一个女儿,便也自小宠着,如此这位堂姑母便自来无所顾忌,尤其是对我们这支,惯来脾气大着。”
脾气大都是好听的,其实就是蠢。
自他有记忆以来,这位堂姑母从来他们家便都是颐指气使的,除了对祖父祖母有所忌惮外,哪怕是对着他们爹跟大伯,也是惯来说话无所顾忌。
完全将勇武伯府当成自家。
今日也不知她是如何想的,竟是跑来给他说纳侧君的事情。
木婉雪深吸一口气,心里的怒火蹭蹭的往上冒,压抑着怒气道:“我家长风日后如何见人与你无关,堂姐你若是今日只为这事来的话,你便不需再说了,长风不纳妾,你走吧。”
顾蓉怡愤然起身,长这么大她就没在顾家受过这大的委屈,今日竟是为了个乡下的哥儿拒了她的提议不说,还敢给她脸色,等着,顾蓉怡瞪了眼东河曦,“也就这么个东西配得上你家长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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