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都只是他自己的想法。
东河臻听完,并未思考太久便说了自己的想法,“那便多等几日再治疗双腿。”
眼下即使将所有的骨伤都治好,他也不能去做旁的,回去边关也不急于一时。
经过这一遭,他更希望自己日后身体健康,陪阿爹阿爸小曦他们更久。
东河曦闻言笑着嗯了声。
在花铃苑陪了自家兄长一会儿,东河曦便就与顾君谦回了晨曦院继续催生秧苗。
待得下晚,墨书过来与他说:“小公子,荣宁侯府的船只到了。”
“嗯?”东河曦略有些惊讶,早上雨才停,下晚齐冉他们就到了,莫不是雨刚停就往这边赶了?心里虽然惊讶,东河曦嘴上却还是吩咐道:“到了便就按照早些安排的将人安顿便好。”
又不是甚重要的人,自然不需要他出去迎接。
他能不计前嫌的同意齐冉过来治病,就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了。
让他出去接人,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墨书点头,他过来通知,也就是给自家小公子说一声而已。
哪怕小公子想出去接人,他们也是不让的。
“那我就将其安排去东河村那边定下的屋子去了。”
“嗯,去吧。”东河曦颔首,他自然不会让齐冉住进自家来,应该说这一次过来的所有人,他都没打算让他们住进来。
毕竟他家能让人住的也就花铃苑那点地方,这次过来的,除却齐冉与莫常,其余的各个都算是长辈,尤其是那些宗亲,安排谁住进来都对别的人不好,既然如此,那就谁都不让住进来就好了。
说就是有外祖母在,不好叫人过来住。
现成的理由。
且还叫人说不出什么来。
齐冉的到来并未给东河曦带来任何的变化,他照常催生秧苗,隔壁的顾君谦自然更是不会出去迎接。
莫说荣宁侯府做的那些事,就单是性别上,他也该避着一些。
晚上用过晚食,太子才寻顾君谦说起荣宁侯府过来的事情,“齐鸣策此次也过来了。”
太子是知道顾君谦与齐鸣策之间的关系的,他也是之前忙忘了,没早早与他说这个。
而顾君谦呢,他是并未对此次过来的人多打听,只知道个大概。
此时听太子提起齐鸣策,微微蹙了下眉,“他从南蛮回来了?”
太子点头,“立了点小功,又受了点伤,便就让其回来上京休养。”
太子没往深了说,但他想顾君谦应该能想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
顾君谦当然也是听懂了太子话里隐藏的意思,没多说什么,只道:“我知道了,多谢殿下告知。”
太子对其摆摆手,虽知晓顾君谦的为人品行,但还是隐晦的警告道:“你与荣宁侯府之间的事便已是过去,莫伤了小曦的心。”
顾君谦郑重对其拱手,“殿下放心。”
他明白太子的意思,他此生只会有小曦一人。
太子没再多说,他能说这点话,也是因着知晓两家当初定亲的因由,这才多嘴说了一句。
顾君谦过来时,东河曦正站在廊檐下与墨书说话,他原是打算送自家兄长回花铃苑,却被墨书给拦下,还以为是有甚重要的事,听完只觉有些无语,“见我作甚?且我与他之间的关系,有何好见的?”
他没想墨书与他说的竟是齐冉想要见见他。
他有些不明白,他跟齐冉的关系不说仇人吧,那也算是半个情敌?
就这还有什么好见的?
且他们这才到,不好生歇歇,迫不及待见他作甚?
两人见了又无话可说,说不得他还得挤兑对方几句。
墨书也有些无法理解对方,“我已经给拒了,但我瞧那位齐小公子的神色,怕是还会来求见小公子你。”
东河曦摆手,“不见,有甚好见的,你去与门房那边说,若是想好好治病,便就不要来打扰我。”
若非有二皇子插手,哪怕他再同情对方,他也不可能主动宽容的同意对方过来治病的。
墨书应是,“我会吩咐门房那边的。”
顾君谦过来,墨书便就告退离开,东河曦拉住他的手先与他说了这事,“我都不知晓我与他之间有何好见的,就我们这复杂的关系,他莫非还觉着我能与他好好聊天说话?难不成他以为我同意他过来治病就是和解?”
顾君谦送他回晨曦院,他没想那齐冉会想见小曦,他也不理解对方想的什么,他也不想理解,只跟他说,“不见便是。”完了又与他说起齐鸣策的事来。
“齐鸣策是荣宁侯府的嫡长子,也算是自幼与我相识,若是论关系,自是没有我与明理他们之间更好。但比之旁人也算是极好了。荣宁侯一共就四个孩子,齐冉是最小的一个,年幼时便时常跟在其身后,也不知他是何时对我有了心思,齐鸣策来与我说起两家结亲的事时,我初时并不想同意,但齐冉嘴甜会哄人,总是去顾府,哄得祖母他们很是开心,加之彼时我也到了该议亲的年纪,两家家世虽有些出入,但你也知晓,我们家并不看重这个,如此我们便定下了亲事。”
荣宁侯府算是世袭爵位,只是到了这一代的荣宁侯,在朝内已是没甚地位,空有爵位品级,按天武朝律法,到齐鸣策这一代,便就要降爵承袭,若是如此,荣宁侯府在朝内的地位怕是要更低。
也是如此,彼时荣三小姐尚未攀上三皇子时,又得知齐冉对他有心思时,荣宁侯府才那般乐意他们两家定亲。
齐鸣策当初会撮合他们,固然有齐冉心仪他的原因在里面,另一方面又何尝不是看中顾家背后的权势?
但这是无可厚非的。
只是没想后面他因救齐冉受伤,荣三小姐又刚巧攀上了三皇子。
如此荣宁侯府会毅然在那样的情况下退亲,虽说是意料之外,但也算是意料之中。
顾君谦接着道:“听太子殿下说,此次送齐冉过来的便是其兄长齐鸣策。”
之后顾君谦便又与他说了齐鸣策的一些事情,“听太子殿下的意思,齐鸣策此次回来,若无意外,当会以他挣下的那点军功在朝廷领个职位,但想要保下荣宁侯府的爵位怕是不得行了。”
若是早前兴许尚有可能,只要三皇子在里面稍微运作一下,也未必没有办法。
但眼下却是半点都不可能。
原因嘛,顾君谦看了一眼边上的东河曦。
小曦的身份委实太过特殊。
齐鸣策若在军中挣下的军功足够,哪怕没有三皇子在里面运作,保下爵位也有希望。
但没有如果。
第211章
东河曦也是此时才知顾君谦与齐冉定亲的缘由, 早前去上京城时,他从未想过去追问这些东西。
在他看来,齐冉那就是过去式, 无论是何种理由,反正也已经是与长风哥退亲,且还是对方站不住理的退亲, 其中有何牵扯, 以顾家的家世,都万无可能两家还继续,不结仇便已经是顾家大度。
他没想两人定亲竟然只是如此简单又算是有点复杂的理由。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 顾家如今的权势, 若是当真汲汲营营寻一个家世相当的人家定亲, 即便是保皇党,怕也会招惹非议。
皇帝舅舅或许不会猜忌他们,但保不住朝中就有那看不过眼的使绊子呢?
既如此, 便就借着荣宁侯府顺其自然。
在那个时候,齐冉也算是知根知底,家世又要比得顾家差着一些,算是刚刚好。
两家结亲, 无论是对谁, 在彼时,都应当算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东河曦虽不喜欢太过复杂的人事, 但这种不算是太复杂,且方才长风哥话里意思也说得很明白的, 他稍微一想也就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了。
“那齐鸣策此次送齐冉过来, 其中也是有深意?”
顾君谦回他,“算是。”
但里面太过复杂的, 他就不与小曦说了。“齐冉你若不想见,那便不见。”
不说他们顾家,就以小曦自身的身份,也有如此任性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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