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为止他还没抽出时间来为这些东西彻底改造。
唯一被他彻底改造过的也就是小山头那边的那株槐树与枫树。
若是它们长大,亦或是剪枝扦插,倒是能弄出一模一样的枫树与槐树来。
旁的就不要想了。
顾君谦自然是知晓的,这些都是小曦以前与他说起过的。“回去?”
连廊下虽是晒不着阳光,但眼下正值炎夏,在外久了还是会觉着热。
两人回到书房,顾君谦接着处理顾府名下各种产业的账册。
顾府的产业从上京城到沧州府这一带都有,原本沧州府、安庆府、鹤南府这三府的产业账册是每三月一次有专人送去上京城的勇武伯府,由他与大伯娘、娘三人共同处理。
但眼下他已无碍,且又在沧州府这边,因此这三府的产业便就每一旬一次送到他手里处理。
如此一来,他每日都要处理一些方可,不然手中便就要积下不少的事情。
东河曦便就在一边看书,外面蝉鸣声声,书房内静默无声,偶尔听见一声书页翻动、毛笔搁在笔架上磕碰的声音,丝丝缕缕的凉气从书房敞开的窗户往外冒。
热烈的阳光从屋檐下偷偷往书房内挤,便就偶尔会有那么几缕阳光落在靠窗的小塌上。
***
过得两日时间,东河曦又温养出一批种子与槐树出来,槐树自然是尽皆送去了自然阁售卖。倒是种子暂时存了起来,待得秋收之后好种下去。
东河曦正打算去东河山一趟,便招呼一边的白狼王与小黑狼崽,“走,今日我们进山一趟,还有狼墨,你是不是又胖了?”
东河曦弯腰看着趴在地上甩尾的小黑狼崽,伸手戳了一下它的肚子。
被顾君谦取名为狼墨的小黑狼崽冲他没甚威胁的嗷呜了一声,甚至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的手。
东河曦嫌弃的将手放在它毛上擦了擦,“你怎么学着狗子似的,你是狼。”
狼墨嗷呜了一声。
东河曦拍它,“起来,走了,你真的是胖了,不是说减少了你的肉食,为何还在长肉?”
一边的白狼王站起身来到他身边,一双深蓝色的狼眸看了一眼地上趴着不动的狼墨,狼墨乖乖起身。
白狼王冲东河曦低沉的嗷呜了一声。
东河曦笑了一下,边往外走边对身边的白狼王嘀咕,“走吧,你这几日少带着狼墨去山里猎食,即便练习捕猎,那猎物也少给狼墨吃些,你瞧瞧它那身子,可能跑得快?还有它是不是又去村子里吓唬那些狗子了?你叫它少学些狗子习性,半点都不像狼了。”
因着太子在顾府住着,狼墨便就一直住在东河曦这边。
东河曦可不懂怎么驯养狼,便也就放任它跟在白狼王身边四处野。
这几日两匹狼在山里,今早才回来,方才他在忙,这会儿才发现狼墨竟是又胖了一圈。
虽说也长大了不少,看着倒也不是很胖,但狼怎么能胖呢?
不过他也就是嘀咕几句,知晓狼墨眼下还是长身体的时候,吃得多,就跟眼下年纪十五六的少年郎一般,正是可着劲吃的时候。
从晨曦院出来,东河曦往外走,却在连廊拐弯处看见几个哭哭啼啼的村民从花铃苑出来。
东河曦看了一眼,正打算继续走,谁知那边原本还在哭着往外走的村民却看着他停了下来,甚至还有往他这边来的趋势。
东河曦没理会,他这几日一直在忙着温养种子与槐树,连于侍郎的医治情况都没去管,反正有李御医与吴御医等人,还有柳哲,无需他去操心。
何况是还在花铃苑就医的那几个受伤的村民了。
东河曦从连廊这边出来,那几个村民赶紧追了过来。
“曦哥儿,曦哥儿等等。”
东河曦停下来看着他们,精致昳丽的脸上一片冷淡,“几位是有事?”
几人来到他这边,脸上的泪都没擦干,精神也有些萎靡,眼下青黑一片。
其中有个年岁大的婶子率先出声道:“曦哥儿,我是你宝根叔媳妇。”
东河曦嗯了声,“婶子。”
其他几人暂时没出声。
宝根媳妇心里有点打鼓,但想到自家汉子跟儿子,还是心一横说道:“曦哥儿,我们方才无意中听到那些大夫说,那于侍郎断了的脊柱快要好了,我们想问问,你能不能看在大家都是一个祖辈的情分上,也救救你宝根叔跟铁子哥。”
第152章
东河宝根四人因着伤势这几日一直都呆在花铃苑那边养伤, 也就东河宝根老爷子稍微好着一些,脏腑出血控制住了,到底是年龄大了, 还得留在那里看看后续。
因此四人一直没有离开。
东河宝根三人尚未脱离危险期时东河曦家还是很安静的,等确定三人脱离危险期,太子那边将关起来的人都放了之后, 这几日东河曦家就很是热闹。
不过因着大家都知道隔壁顾府有太子在, 回来的人倒也是没有闹,而是两家人先来看自家受伤的人。
得知三人的伤势后,自然是哭过的, 回了村子里几家人自然也是闹了的。
这次的事件委实是有点大, 受伤的人也很多, 轻伤的那些个人倒还好着一些,医药钱并没多少,有太子在一边威慑, 这些人见到东河宝根两家人也就是嘀咕几句,加上又是亲戚,医药钱倒是没有要。
但东河宝根与东河望两家人那就不行了,乐乐小哥儿瞎了一只眼睛, 东河望整个左手被废, 可说是他们一家人才是最惨的。
东河宝根父子与之相较,身上那点伤势以及费的银钱也就没甚大不了了。
且这件事的起因, 要论也是东河宝根家开始的。
如此这几日两家人都在就着这件事在村子里由族内开始扯皮,东河曦这边虽说也会日日过来, 反倒没敢来打扰东河曦。
他们也知晓东河曦这里定是能治好他们家人, 尤其是东河铁与东河望还有乐乐小哥儿,但他们不敢闹。
也就是今日无意中听见花铃苑的几个大夫说什么于侍郎断了的脊柱快要好了, 他们这心里又再次活跃了起来。
尤其是东河望与乐乐小哥儿,若是能治好,是不是就不用变成残废与瞎子了?
因此出来无意中瞧见东河曦,这才赶紧抓着机会跑来求人。
不过因着两家的过节,来东河曦家这边看望人,两家也都是错开时间的,即使相遇了,也只是互相没好脸色,没敢在这边闹。
大着胆子过来求东河曦的也是东河宝根家人,东河望媳妇在花铃苑门口没过来。
东河曦听完于婶子,也就是东河宝根媳妇的话,倒也没觉得多意外,只是心里觉着有些好笑,什么祖辈情分?就他所知,他们这一支可跟东河宝根这一支并不是一个祖宗,说起来也不过是一起迁徙逃亡的情分,但那点情分就想要他救人?
先不说这点情分的含量,就说东河宝根跟东河铁两人,有什么好救的?
自家孩子伤了人不好好赔偿,反倒是纠结亲戚跟人东河望家打了起来。
再则东河宝根也就是日后费点银钱吃些好的好好养着,有甚好救的?
东河铁更不说了,不过就是左脚日后走起来有点跛,但也不耽误他干活,与人东河望父子比起来,他不觉得有什么救的必要。
东河曦这般想的,便也就这般说了,“所以他们有什么好救的?又没有丢命,也不影响日后干活,为何要救?婶子你又想我如何救?宝根叔多吃些好的慢慢养着也就是了,至于铁子哥,稍微跛一点,他既是娶了媳妇,有何影响?”
于婶子被他这番话说得愣了一下,怎么就没有影响了呢?自家汉子日后也不能干重活了,还得吃好的养身子,少了一个劳力不说,还得费银钱养身子,还有自家儿子,那腰上的伤也是得花银钱养一段时间。
是,她儿子是娶了媳妇,没啥大影响,但是若是能不当瘸子,那不是更好?
日后出去也省得人说三道四不是。
要是不能治好便也就罢了,但眼下不是可以治好吗?
边上东河铁媳妇出声道:“曦哥儿,话怎么能这么说呢,不能干重活,还得花银钱养身子,咱家原本就没啥子银钱,这日后又少了一个劳力,家里怕是就要揭不开锅了,要是治不好也就算了,但是你家不是有药能治好他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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