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步走到那带头叫嚣造反的士兵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犹如看着渺小的蝼蚁,嘴角浮起一抹蔑笑:“造反?你也配?!”
薛凌云在战场杀人无数,天生自带傲气和霸气。他目光赤热,剑眉飞扬,从骨子里散发出盛气逼人的睥睨。那愣头青面对薛凌云,双腿竟不由自主有些发软。他不敢与薛凌云对视,面带戚色低头正要走。
薛凌云突然抽出刀来,双手握刀,“唰”一声刀光一闪,那愣头青顿时化作一具无头尸,头颅“咚”一声坠地。尸身失去头颅,双手还在惊慌失措地抓着,随即轰然倒地。
“轰隆”天空一声惊雷,暴雨混着狂风劈头盖脸浇下来。满场造反的军汉吓得阵脚大乱,两眼恐惧地望着那倒地气绝的尸身,个个面似金纸,两股战战。胡女们更是吓得尖叫着转头就往屋中四散而逃。
豆大的雨滴打在人身上脸上削面般疼,栾清平连忙从一旁取来雨伞替叶长洲撑着,搀扶着他往后站,看薛凌云如何收复军心。
雷鸣电闪中,只见薛凌云手持滴着鲜血的刀,一步步朝士兵们逼去,凌厉的双眼杀气腾腾,犹如一把利刃,寒声问道:“还有谁要造反?!”
众人见他杀人毫不手软,铁青的脸颊还残留着方才那愣头青的血,如一尊可怖的杀神,冷酷又决绝,竟是不由得双膝发软。
薛凌云信步而走,犹如将猎物逼到墙角的猛兽,自信而从容,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审视着士兵们。所到之处,士兵吓得连连后退,不敢与他对视,胆小些的当场就跪了下去,臣服于他脚下。
“很好!”暴雨中,薛凌云看着那些被吓得面如土色士兵沉声道,“还有谁不想做我大盛士兵的,站出来,今日就做个了断。”
他方才杀人不眨眼,这会儿听他的意思,难道还有给人选择的机会?士兵们面面相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犹豫间,又一个方才闹着造反的士兵站出来鼓起勇气问道:“不做大盛士兵又如何?……如何了断?”
薛凌云盯着这个不怕死的家伙,阴沉的脸扯起一抹笑,暴雨中,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股劲风刮过,随即听到“唰”一声,寒刀劈开雨滴,快如闪电般划过那人脖颈。随即,“咚”一声,又是一颗新鲜头颅坠地,那头颅掉在地上滚动着,脸上兀自定格着惊恐。
“就是这样了断!”暴雨中,薛凌云满脸雨水,没看那倒地的尸体,环视着众人寒声道,“自去投胎!”
短短一刻钟不到,薛凌云竟连杀两人,而且丝毫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就这身手,试问军中有几人能与之匹敌?士兵们齐刷刷倒退,看着那两具倒地无头尸,忍不住浑身颤抖,双腿发软,又有更多的人跪了下去。
这些人之所以敢在栾清平面前放肆,是因为鞭子打得疼,却不会将人一下打死。栾清平用鞭子抽他们,只会激起众人的愤怒;但这混世霸王不一样,他手中的刀却是毫不留情一刀斩首,根本不给人商量的余地。
若是栾清平,这些人一拥而上尚可将他制服;可面对武功如此高强的薛凌云,没人能瞬间将他制服,那他手中的刀又会带走几条人命?说不定死的就是自己。他们不想死,没有人想死。
那些早先还心存疑虑的士兵见跪下去的人越来越多,也忍不住跟着跪了下去,再没人敢质疑与对抗他。
薛凌云要的就是彻底将这些人的胆吓破,让他们再不敢生出半点犯上作乱的心思。为将者,必须树威,若这次没有压制住士兵们,往后将祸患无穷。到那时这些士兵非但不能用,反而是给自己埋了颗随时爆炸的雷。
大雨滂沱中,薛凌云看着满地跪下去的士兵,寒声道:“既然你们都愿意继续做大盛的兵,那就对军令绝对服从。我大盛军规,不可狎妓,不可淫辱妇女。你们却明知故犯,按律当斩!”
此言一出,士兵们吓得把头低得更低,胆小些的浑身颤抖就差趴在地上了。
正当众人大难临头惶恐不已时,又听薛凌云道:“不过,本将可以先寄下你们项上人头。”
士兵们顿觉抓住了一丝生机,一个个挂着满脸雨水抬头望着薛凌云,犹如看着一手掌控他们命运的神。
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只见薛凌云来回踱步,高大的身躯透着一股雄霸之气。他凌厉的双眼扫视跪在脚下的一个个士兵,道:“在这期间,你们可将功折罪。若是回到大盛,军功足以抵消罪过,便既往不咎,或许还可获提拔与奖赏。若是在这期间还不知悔改,将严格按军规处置!”
士兵们终于看到了希望,有些士兵只是被大家裹挟着随大流而已,听薛凌云说还有将功折罪的机会,顿时痛哭不已,直后悔被人牵着鼻子走。一心就想将功折罪,回大盛后再领个功,好好孝养父母。
薛凌云见人心收得差不多了,绕着跪地的士兵们慢慢踱步,朗声道:“所有人听令!”
士兵们齐刷刷站起来,个个昂首挺胸站得笔直,肃然穆之,再没了之前的吊儿郎当。薛凌云甚为满意,在大雨滂沱中,他下了第一道军令:“胡女包藏祸心,扰乱军心罪不容诛!所有将士听令,诛杀胡女,立即执行!”
第136章 凌云开杀戒
他竟要杀胡女,士兵们满眼惊诧望着薛凌云,有人惊恐有人愤怒,还有人为难不已。这些胡女虽是妓子,但相处多日下来,多少人与胡女生了情,如何下得去手?可是军令以下,不杀胡女便是抗命,难逃军规处罚。
滂沱大雨中,薛凌与面色阴沉,丝毫不像在说笑。不仅士兵们惊诧,连他身后的叶长洲,和为叶长洲撑伞的栾清平也愣住了,都没想到薛凌云竟要诛杀胡女。
众人犹疑不定,一个军汉鼓起勇气道:“将军,这些胡女是庆安国赏赐的,非她们自己闯进来。军队容不得女人,可将她们驱赶便是。”
此言一出,众士兵纷纷附和:“是呀将军,饶她们一命吧,我们保证以后再不沾染女色。”
“求将军饶她们一命,她们也是苦命女子……”
“求将军饶命!”……
天愈发阴沉,苍穹滚墨,暗云飞奔。大雨中,薛凌云看着苦苦哀求的士兵们,沉声喝道:“住口!军令就是军令,容不得尔等讨价还价!”
他冷酷无情地举着战刀对着士兵们,寒声道:“要么胡女人头落地,要么,是你们抗命受罚!夷三族!”
士兵们低下了头,个个捏紧拳头低声不语。他们是与胡女生了情,但还不至到要替胡女去死。自己贱命一条不足道哉,但家中还有父母兄弟,有的甚至还有妻儿,怎能连累他们去死。
胆小些的顿时哭了起来,不知所措。又一个莽汉站起来冲薛凌云咆哮道:“将军!俺们自己的罪过自己一肩承担,罪不及父母妻儿,凭什么要夷三族?!”
“祸不及妻儿父母?”薛凌云冷笑着走过去盯着那莽汉,慢慢走过去,居高临下俯视着他。就当众人都以为那人要被薛凌云一刀斩首时,只听薛凌云朗声道:“我大盛皇法,凡叛国者主犯诛九族,从犯夷三族。你们身负皇命护送昭郡王殿下到庆安国,却公然与胡女苟且,犯上作乱,难道不是叛国?!”
他蔑然看着那人,冷笑道:“免你做那泉下糊涂鬼,让你听明白再送你上路!”说完出刀快如闪电,那莽汉尚未反应过来,只觉眼前寒光一现,脖颈一凉,随即一道血线出现在脖颈上。他头一歪,脖子上的脑袋“啪”掉在地上,无头尸身随即直挺挺倒下去。
他又杀了一个人!看着三具倒地无头尸,本还在犹豫的士兵吓得神魂出窍,立刻将愤怒难过和不舍抛至九霄云外,再不敢有丝毫疑虑,站直了齐声领命:“谨遵军令!”
薛凌云望着齐整的士兵,脸上并无半分笑容。随即,他大氅一挥,转身冲叶长洲单膝下跪,跪得干脆利落,跪得毫不犹豫:“臣薛凌云启禀昭郡王殿下,护卫队已尽数归队,还请殿下训示!”
他这一跪,就是在这些士兵面前肯定了叶长洲的绝对地位,表明了他臣服于叶长洲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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