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云栖迟嗤笑了一声,但也没继续揪着这个不放,“最近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本王怎么知道顾将军说的是哪个事情呢?”
几乎是看见云栖迟的第一眼,顾尽时就已经明白了,最近京城传的很广的故事就是对方的主意。
他嘴角勾起了一抹讽刺的弧度:“何必呢?我们知根知底,这样演戏又有什么用?”
“是吗?”云栖迟惊讶出声,“顾将军可别乱说,我和你的关系可没那么好,我既不想了解你,也不承认你了解我。”
顾尽时上前一步,冷着声音:“顾安是你找过来的。对吧?也是你让他把事情告诉茶楼的说书先生的,对吧?”
他接连发问,云栖迟神色倦怠,抬手将接近他的顾尽时推开:“是又如何?本王只是看那人太过可怜,就给了他一个赚钱的法子。”
“难不成,穷人挣钱顾将军也要管吗?”
顾尽时的脸色铁青,你深深地看着云栖迟:“你早就知道了。”
他像是恍然大悟似的,神色微愣,之前的那些细节全部都涌上了心头。为什么当时许少幽会那么亲近自己,为什么当时云栖迟总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原来是这个原因。
他们都清楚,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甚至还轻信假装单纯的云栖迟,最后……还害死了许少幽。
云栖迟轻哼一声,他一看顾尽时的脸色就已经能猜出来他的大概想法了,无非是给自己找找借口,怀念一下许少幽,最后再埋怨自己。
果不其然,顾尽时语气带着怒意:“少幽做错了什么?你竟然对他下此毒手?他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要做出这种事情?”
云栖迟懒得和他废话,抬起手就想要往顾尽时的脸上扇。但对方武功高强,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握住了他的手腕,甚至用的力气还很大。
“我想做就做了,难不成还要咨询你的意见?”云栖迟脸色一沉,“许少幽都死了这么久了,你又做出这幅样子给谁看呢?”
他说话之后,沉声喊道:“独吟。”
云栖迟的话音刚落,一道黑色身影就出现在眼前,手里利刃出鞘,直奔握着他手腕的顾尽时刺去。
顾尽时被逼无奈,只好松开了手,在独吟的步步紧逼下向后退去,迅速地拉开了和云栖迟的距离。
“是你。”他认出来了独吟,就是当时一刀杀死许少幽的人,只不过当初对方混在一群黑衣人之中满意分辨出来罢了。
独吟没搭理他,手里的剑挽了一个剑花,剑刃闪着寒光,眨眼之间就刺向了顾尽时的肩膀。
云栖迟没喊停,独吟便招招毙命地拿剑攻向顾尽时。
而顾尽时在一开始的惊讶过后就很快地反应了过来,伸手在一旁折下了一根树枝就和独吟对起招来了。
眼看着庭院逐渐变得一片狼藉,云栖迟的脸色也变了。
他眉头紧锁,开口喊停让独吟退下。
但顾尽时却想要借这个机会把独吟除掉,一个手刃劈到独吟的手腕上,夺下对方的剑之后就想要往致命的地方刺去。
但和顾尽时不同,独吟学的是暗杀,一招一式全是致命的。看自己的剑被夺去之后,他翻身绕到了顾尽时的身后,手臂一伸,卡住了对方的脖颈。
院子里种的花被刚才的打斗弄得一团糟,花瓣倏倏而下,像是下了一场雨似的。
云栖迟见状,让独吟松开了手。
得到了命令之后的独吟一息之间就消失在了眼前,只剩下了满地的残花和打破的花盆。
“看来顾将军并不想和本王好好谈谈,竟然将这里弄成了这幅模样。”
而听到打斗声的白衣管事也匆匆地赶了过来,看到这一幕时第一时间先看了一眼云栖迟有没有受伤。
“主子,需要派人来吗?”
云栖迟扫了一眼顾尽时,然后摆摆手:“算一下大概的损失,送去将军府。”
他说完之后就转身离开,走的时候还留下了一句“这可是国师花大价钱搜罗到的花,还请顾将军按原价赔偿。”
白衣管事挡在了顾尽时的面前,微微一笑:“将军,请吧。”
顾尽时在国师府不敢乱来,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远去的云栖迟的背影,一身白衣飘然若仙,和那颗狠毒的心截然相反。
之后的事情云栖迟一点儿也不关心,他回到房间里,看到水行时坐在窗边,透过打开着的窗户明显可以看见刚才的情况。
“好看吗?”云栖迟在他不远处站定,笑意盈盈。
水行时转过头,抬眸看向他,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人好看,剩下的就一般了。”
云栖迟听完他的话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双臂环抱在胸前:“我刚刚还担心你回忍不住动手呢?”
“他不敢在这里动手。”水行时抬手端着茶盏喝了一口,“看你玩得开心,忍住了。”
他说完之后瞥了云栖迟一眼,语气带上了几分无奈,似乎又掺杂了些许的委屈:“免得我动手之后某人在埋怨我。”
这话似乎是在暗指着谁,云栖迟走到水行时跟前,笑着说道:“某人可没有那么的不讲道理。”
他抬手抓住了对方的头发,稍一用力地拽了一下:“给你一次改口的机会。”
水行时纵容地笑了笑,一边抬手表示自己妥协,一边配合着云栖迟:“我的错,不动手是因为某人自己能够解决。”
这种幼稚的行为他也不觉得厌烦,甚至还乐意陪着恋爱之后变得幼稚的云栖迟玩。
作者有话要说:
第94章 十四颗露
抱着这个念头, 水行时几乎很少干预云栖迟的行动,哪怕是插手了, 也不过是警告别人一番, 并不会直接动手。
“你激怒他之后准备怎么办?”
云栖迟在水行时的对面坐下,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边缓慢地喝着, 一边解释道:“一些平时谨慎的人,在极端盛怒之下总会做出平日里不敢做的事情。”
“你在赌。”听完他的话之后,水行时眉头稍皱,觉得对方这步棋走得有些险。
顾尽时哪怕是知道了最近的事情都是出自云栖迟之手, 但在国师的权势下也不敢轻易地做些什么。
水行时担心的云栖迟自然也想到了,他弯眸一笑, 倾身伸出食指将对方轻蹙起来的眉头抚平。
“不算是赌, 我心里又把握的。”
想起之前云栖迟做的那些事情,水行时轻哼一声,算是不再继续计较了。
一直关注着他的云栖迟这才暗自送了一口气。
刚才那幅话他多少有欺骗的成分, 但依照他对顾尽时的了解, 对方一定不会这么善罢甘休。再加上多疑的性格, 或许还会担心他们会落成三皇子那种下场。
所以云栖迟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等,等到对方忍不住先出手。
只有这样,他才能光明正大地对着太子下手。
和三皇子不同,身为太子的云西辞其实很少出京城, 再加上一国储君的身份, 这就代表着云栖迟不能用寻常的手段对付他。
这件事情看似就这么轻拿轻放地过去了,但双方心里都知道, 这只是无声战役之前的安静罢了。
近日入了秋, 秋风萧瑟, 将天地之间的炎热吹去,带来了一股肃杀。
前些天的时候,在荒北被人刺杀的三皇子尸身总算回了京,朝堂上下一片肃然,一些三皇子一派的大臣接连上书让皇上明察。
云渐燃自然知道这件事情是有益为之,甚至还觉得是远在国师府的云栖迟所为。但他却没有证据,自己心里也想早早地将对方压入大牢。
只不过,一想起来当时国师的警告,云渐燃就不免迟疑了下来。
身为皇帝,他自然知道一些有关国师的事情,但他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来人。”思索了片刻之后,云渐燃眼中划过一抹狠辣,“去请奉禅大师。”
再等等,现在还不是时机。等到了时间之后,他一定会将水行时折磨得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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