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鲛转身,扭捏地望向宗长,烛火照映中流露几分朦胧羞涩的神态。
他舔舔唇,再抿一口甜汁,有些话停在嘴边,此时却含蓄起来,没有想到什么就口无遮拦。
一直回到卧房,小鲛夜里躺不安稳,辗转来辗转去,悄然推开窗户,站在门外敲着宗长的房门。
屋内几缕火苗飘摇,小鲛抱紧自己的枕头,抬眸看着一身青衣走来开门的宗长,眼底水魅之色诡谲,幽蓝幽蓝的,眨眨眼,仿佛那海底深渊中能吞噬人的漩涡。
鲛人扑进宗长怀里:“阿渊帮一帮鲛,小鲛就要变得不好了。”
溥渊:“发生何事。”
小鲛使劲地蹭宗长面颊,蹭那脖颈,浑身痒燥难忍那般。
“鲛好像要发/情啦,要和阿渊交/媾才可以。”
溥渊:“……”
小鲛目光灼灼,抱紧枕头可劲地贴在宗长颈侧蹭蹭:“是真的,阿渊要和鲛做春/宫图里的那些动作,阿渊,你快信鲛。”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过度写得太卡了,憋不出三千字,将就看吧OTZ
待修错字,谢谢大家!
第44章
门外漏进屋内的风吹得豆火轻晃, 小鲛出来只着里衣,近时有些倒春寒,入了夜还是冷的。
溥渊顺势被鲛一推, 把人微微揽在身前将门合上,隔绝了外头的寒意。
他问:“冷不冷。”
小鲛却充耳不闻, 一个劲地往宗长耳根嗅,还要上嘴吮。
溥渊抱紧鲛人乱动的手,双臂环拢将小鲛的手困在臂弯之间,低声道:“小鲛。”
溥渊带着鲛坐在床上, 一面躲开鲛人灵活的舌, 一面让鲛和自己对视。
小鲛眸子的蓝十分惑人,饶是定力强大的宗长,这时候也不得不轻晃了晃脑, 捧起鲛人的脸:“看清楚, 我是谁。”
小鲛喃喃:“阿渊……”
溥渊淡声:“是我。”
宗长有力修长的五指贴在鲛人乌软的发上耐心十足的替他捋顺那几搓翘起来的发丝,直到凌乱的头发捋得安分妥帖,小鲛才瓮声地开口:“枕头不见了。”
溥渊扫见那落在门后的小枕, 过去拾起, 从柜中取出干净的绸套把旧的取下换上新的,交还到小鲛手上。
小鲛抱着他的枕头, 不一会儿就把枕头并排放在宗长的枕旁边, 躬起身子用脸拱了拱,柔软地躺下, 趴在那枕上不动。
鲛也不是第一次睡在这屋,溥渊拉起被褥盖在鲛背后。
小鲛脸贴着柔软的绸布偏过左侧, 幽蓝的眸子看着一起躺下的宗长, 开口:“鲛没骗阿渊, 真的会发情,孟临之说的。”
溥渊道:“我没有不信你。”
蓝色的眸子亮了亮,小鲛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将孟临之今日同他说过的话不太完整的说了个遍。
鲛言辞颠倒零碎,好在溥渊能将鲛话中的意思意会了大概,小鲛话音结束,贴在枕巾的脸颊立刻黏到宗长颈侧,磨着,蹭着。
鲛人说得是那么自然,似乎并不完全理解其中之意。
“阿渊和鲛交/媾嘛,鲛只要阿渊。”
溥渊支起一侧手肘,垂眸注视着不断在身前拱蹭的鲛人。
他将鲛人揽在怀,掌心覆在鲛的后背轻拍,试着缓解鲛一时上头的亢奋。
“时辰不早,先睡吧。”
鲛拱在溥渊怀里纳闷地抬头,他有些不明白,可还是压着身子的亢奋闭上眼睛。
魅术是鲛人天生就掌握本事,只要他们有心,诱惑人类和不同物种的生灵都是手到擒来的,鲛人天生就知晓容貌和声音都是他们强大到可以蛊惑心智的武器。
别人那么倾心他的外貌,好多时候小鲛只需要害羞地笑一笑,眼神稍微勾一勾他们就变得好呆好听话了,可阿渊总是不一样。
那份被小鲛压制的火苗依然没有熄灭,他睁眼想在说些什么,尽管鲛认为自己很听话了,这份挣扎也许是出于他一知半解的心思,也许是出于本能。
溥渊替鲛拢好被,只有那句低沉徐缓的:“睡吧。”
天色灰亮时小鲛已然清醒,温暖柔软的被褥贴着他的脖颈,鲛下意识眯眼蹭了蹭,片刻之后就掀了被子下床,推开窗户迎接裹着丝丝寒意的春风。
直到那份陌生的,他很难才压下去的躁动不安渐渐消退,门外的仆敲门询问,小鲛直接过去开门,仆诧异:“今日醒得如此早。”
小鲛踱步,舔了舔发干的唇:“有没有水,想喝水。”
刘松子道:“有的,公子等等我去沏杯热茶来。”
小鲛摇头:“鲛要喝凉的。”
刘松子犹豫:“可这天……”
小鲛洗漱完就去了火房找怪老头讨冰甜的果水喝,老头儿疼爱鲛,不管鲛要喝什么他都能做出来。
鲛很快喝到了冰镇的酸梅汁,入喉酸甜可口,一杯下肚,慢慢消缓那早时起来就差点压不回去的躁动。
小鲛舔了舔唇,将杯子递给老头儿,笑容甜甜道:“还想喝。”
怪老头笑得直接不见了眼睛,连连点头:“喝,爷爷马上给娃娃装,慢慢喝,没人和娃娃抢。”
倒春寒倒得厉害,但老头儿似乎并不畏惧这些裹着湿雨侵袭的寒气,他见小娃娃爱喝冰冰的甜果水,干皱的手二话不说欻拉一下子从冰窖里掏出些许冰块来,打算给娃娃捣上一罐子的冰甜果水,等晚点让他抱回屋,想喝了随时都能倒出来喝。
小鲛坐在板凳上看老头儿给他做果水,没多久便坐不住。老头儿看他蠢蠢欲动,笑道:“娃娃出去玩,等中午过来爷爷就做好啦,给你做那么大一惯——”
怪老头用手比划着罐子的大小,又道:“放冰块存着,随时都能喝到冰冰甜甜的水,冻不坏咱们娃娃。”
老头儿即便不知晓小鲛身份,但早就察觉鲛跟他们人是不一样的,他不会将小鲛当成妖怪看,小娃娃越厉害,别人就越欺负不到他头上,老头儿高兴都来不及呢。
小鲛早就跑出火房,这会儿农忙,宗长天没亮就出了门。
他让仆给自己准备马车,说是出去玩,具体去哪玩却说不出个所以然,于是车夫就一直驾车马车从街头跑到巷尾,东面跑去西面。
鲛趴在窗户,道:“我们去看阿渊。”
此刻宗长或许还在山谷的田地间,车夫掉头驾驶,沿途的风带草物浓郁的气息,混着花香,引人兴致高昂。
小鲛的目光忽然被草后的动静吸引,他道:“停下停下。”
马车一停,小鲛不让车夫跟,轻盈地跃上树梢,稳稳落在湿滑的枝干上。
车夫暗暗捏一把汗,不知道鲛公子躲在树上做甚。
小鲛的目光定在那处灌丛后,两只狍子正抱在一团,胸抵着背,像一艘合体的小船飘在水面上摇来荡去,又不时地突进。
淡蓝的眸子一眨不眨,眸色渐渐深了几分。
小鲛耳听八方,顺着新的声音再望过去。
田边两只土黄的狗子正在你追我赶的打闹,闹着闹着一只身形比较精瘦的狗子咬住了剩下一只狗子的后颈。那只被压住的狗子窝在小花上嗅了嗅,许是被咬得有些疼了恼火,对背后的土灰狗子呜呜发出叫声,很快它们就与刚才看见的那两只狍子做的动作如出一辙。
不仅仅是狍子和狗子,小鲛坐在树梢上还望见了更远处发生的一切。山里的生灵纷纷陷入了躁动,用尿液在各个角落标记划分着它们的地盘,还有的故意留下又浓又多的尿企图引起雌性物种的注意,为了争夺同一只雌兽两三只雄兽揪扯在一起打架的画面比比皆是。
山野之间热闹异常,除了草物的气息,漂浮着许多生灵留下的味道。
鲛人五感敏锐,寻常人闻不到的交/媾味道争先恐后地涌入他的鼻子。
动物们的发/情来得自然又热烈,留下的味道就像原始的催/情药剂,风一吹,小鲛被四面八方涌来的气味弄得心神荡漾,从树枝上跃下时腿都有些软,喝了酒似的熏熏然,那股被冰镇酸梅汁压下的躁动不安,此刻变本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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