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贩道:“宗长俺不收您的钱,面具就当新年礼送给您的!”
小鲛回头,拿着面具挠了挠宗长的掌心:“阿渊,他说不要你的钱。”
溥渊一字未言,牵起鲛走出好远的距离,远到刘松子和冬月只能望见前方两人背影,好像渐渐重叠着,又仿佛黏在了一起。
雨短暂的消停了半个时辰,风起后溥渊就带着小鲛回了宗苑。
在下车时鲛直接跑回去淋了片刻的雨,他冲进卧房,随后进来的宗长见他帽子和外袄湿了些许,便叫他将湿衣解开,省得着凉。
小鲛脱掉兔耳帽抖了抖头发,面具未解,他觉得好看,戴了面具趴在铜镜前看自己,转身笑嘻嘻地围到宗长面前,使劲凑着。
“阿渊阿渊,你看鲛好看吗?”
他举起面具压在溥渊身前笑嘻嘻地做鬼脸,溥渊没有避让,这鲛得寸进尺,几乎跨在宗长他身上坐着。
溥渊忽然向后一倒,躺在榻间。
小鲛“咦”了声,拨开面具问:“阿渊你怎么了?”
鲛要细看,身子就要坐着往前挪。
他被支起的阻碍挡着,还没出声,摘掉的面具就让溥渊重新拿起来,遮住小鲛上半张脸,连眼都挡得严严实实,只露了张口说话的嘴。
“阿渊……”
溥渊遮了鲛的半张脸,一条手臂收起来,将小鲛往怀里拢了拢。
“别说了。”
鲛:“可你怎么拿面具挡鲛的眼睛呢?”
小鲛话音落下,温热的触感便柔软的停在他唇边。
温厚的舌苔没有阻碍的沿着鲛的喉腔刷过,溥渊一字不语,只是将鲛抱在身前深深地亲着。
作者有话要说:
宗长已经很喜欢了。
待修错字,谢谢大家!
第42章
炉火中正燃烧的炭飞溅出零星窸窣的火星, 噼里啪啦的动静使得小鲛竖起双耳细微一动,就被按在身后的掌心罩在后脑上继续按了按。
溥渊沉下心来吮/吻怀中鲛物,用舌尖舔舐过鲛的唇与口腔, 犹如缓慢覆盖的潮水,亲得格外的细致和认真, 卷出几许水渍,也一一都被堵了进去。
舌与舌胶着缠绵发出浓稠黏湿的声音,小鲛整张嘴都被堵的严严实实,偶尔用被吸得发麻的舌尖回应一下, 溥渊一僵, 抱着鲛的力道更加重了。
就像小鲛说的,他怎么都揉不坏,索性力道就也越重, 仿佛要将鲛人揉入怀中。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比过往的几次还要长久, 溥渊抱着怀里的鲛停下,掌心沿那如瀑乌黑的长发轻抚。
鲛很乖,安分的趴在身上, 湿热的鼻息紊乱地沿溥渊耳边蹭过, 软成水那般,甚至让溥渊产生也许用力一握就能把鲛人握碎的错觉。
小鲛从鼻子里闷出了气儿, 瓮着声道:“阿渊亲我。”
鲛抱住宗长的脖颈, 快乐地吐出泡泡来,用口中的泡泡往对方的面颊挤压, 慢慢转到吐出不稳气息的唇边,用力往下一按, 泡泡压破了, 小鲛如愿的抵在宗长唇边舔了舔。
这不过是鲛人的小把戏, 他吐出一个接一个的泡泡,用这般幼稚的手段来与宗长亲近,乐此不疲。
直到按在身后的掌心在他肩膀轻轻一拍,溥渊道:“玩够就歇息。”
小鲛使劲地蹭溥渊的耳颈:“阿渊喜欢鲛,好喜欢小鲛,喜欢得不得了~”
鲛人毫无羞耻之意的揭露这个秘密,他心内欢喜,以致于外头的绵绵湿雨变得浓密些许。
端来热水让主子洗漱的仆停在屋外敲门,纳闷地看着说变就变的天。
溥渊抱起怀里撒欢的鲛坐在床边:“把手脚洗了就睡了。”
小鲛还在咬舔宗长的耳,舔得湿稠稠的,溥渊无法,将他稍微推开。
“别再动了。”
小鲛固执地看着溥渊:“阿渊喜欢鲛。”
室内明火摇曳,小鲛的眸色愈发深蓝。雨水浓密,情丝连绵缠绕不绝。
初春虽然雨水多,但这个新年每一个族民过得充实快乐。
小鲛成日睡醒就吃,吃饱就睡,天愈发的冷,他就以此为由赖在卧房中足不出户,纵使宗长风雨无阻每日在那书阁中处理族卷看书写字,也勾不起小鲛随他过去。
鲛人倦倦懒懒,骨头都睡得松软。
仆在午时过了才打来一盆热水进屋去伺候鲛人,小鲛蜷在被褥中,被刘松子扶起来后依然东倒西歪,身子软得不可思议。
仆颇为心惊胆战,怕小鲛睡出什么毛病。鲛纳闷地掀开眼皮扫了仆一眼,懒道:“鲛只是不想动。”
他们从海里来,自然可以像水那般柔软。
小鲛被仆伺候着洗漱完毕,又转去火房那找怪老头儿拿吃的。
堂屋每日都按照他起居的习惯备有热食,可一旦宗长不在,小鲛更多的时候宁愿自己跑去火房,坐在小板凳上和怪老头儿围着火炉,一边吃一边烤火取暖,想吃什么伸手一拿即可,没有的怪老头儿还会笑呵呵地给他现做。
怪老头还会给小鲛说些民间的故事,经常东一句西一句,想到什么就说到哪里,就算说到一半忘记了,小鲛依然听得津津有味。
有时在旁边凑热闹的仆都不太能听明白,偏偏小鲛就能听懂,仿佛跟怪老头儿开启了他们之间能理解的语言似的。
小鲛在火房待了半个时辰,宗长让小仆领他去书阁练字。鲛磨蹭扭捏地过去,刚进门就开口:“阿渊,鲛不想写字。”
鲛会的字并没有很多,复杂一些的诗词歌赋,要他临摹都写不完整,觉得笔画太多复杂的字写不出来了,就打一个圈圈索性不写。
没有人练字像鲛这般懒散不求上进,可他每次耍赖也不会被宗长苛责,要说鲛懒成这副模样,仆认为主要还是被宗长惯出来的。
刘松子认认真真地替鲛展开笔墨纸砚,将宗长布置的课业与他详解说明,鲛颠颠倒倒地晃着脑袋,拿起狼毫笔心不在焉地写。
两刻钟过去,鲛落在宣纸上的字迹并不多,溥渊放下手上的竹简,眸光平静地落在鲛人脸上。
终归是宗苑太小,又或许整个曲黎族都不够鲛自在的玩闹。比起漫无边际的海域,曲黎族这一隅之地又算什么。
小鲛安静下来愿意写字了,看过去仿佛有些寂寞,这使得宗长滋生出几分陌生潮热的心软。
溥渊合起竹简,走到鲛人面前。
小鲛“咦”了声,伸手将歪扭的字遮住。
“鲛还没写好呢,阿渊不要看,你提前看我就要耍赖啦。”
溥渊道:“我准备去外头巡视。”
鲛人双眸一亮,听到要出门立刻起身,他嫌宗长慢,回头就牵起对方的衣袖:“阿渊走快点嘛,走快点。”
马车侯在门外,小鲛第一个爬上去坐稳,待车启程后,掀开窗帘探着脸一直朝外望。
开春准备农忙,山脚处已经有农民驾着牛在犁田。
经雨水滋润的田地冒出一片片清新的嫩绿点缀,万物复苏,出来猎食的动物也多了起来,偶然间还能在路边看到在草丛里蹦跶的兔子。
小鲛多了几分清醒,目光盯着那只消失的兔子,恍然道:“这都春天了啊。”
山谷,田间,万物生灵杂乱的鸣叫从未间断。无数的声音使得小鲛内心激荡不已,忍不住从喉间发出悠长绵远的声音,鲛人声层层波荡远去,山谷内安静了一瞬。
人们没有听过鲛的声音,田内犁田的农民停下,与另外一处的人扬声议论:“刚才那阵是什么动物发出的声儿?俺还没听过哩,跟唱歌儿似的,比歌声还好听——”
“俺也不知道,现在俺心脏还突突直跳——”
田里热闹,农民们都在好奇山里来了什么新的动物,有的人猜测是体型巨大的类似棕熊一类的猛兽,还有人觉得是从别处飞来的神鸟,只有鸟才能发出如此悦耳的鸣声。
小鲛做了坏事,叫完就落下窗帘,面色毫无愧疚,亢奋难掩。
他对上宗长黑沉沉的眼眸,扭捏羞赧道:“鲛好欢喜。”
倦懒了整个冬季的鲛人被四周热闹鸣叫的生灵唤醒了体内的力量,此刻的鲛能在海域之中不停地游上几天几夜,能让鲛人歌沿着广阔的海面随风传播,他甚至想下海捕好多好多鱼送给阿渊,想化成鲛载着阿渊去很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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