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皇帝的同人被发现后(163)
小时候韩悯身体就不好,有一年秋天,德宗皇帝原本要带着他们去猎场玩一圈,结果韩悯病了,也就没能去成。
傅询跟着去了猎场。
当天去,当天就在德宗皇帝的指引下,猎得一只野兔。让工匠把兔子处理好,他就放着满山的兔子不要,却非说要跟韩悯炫耀,当天夜里就骑着马赶回来了。
他抓着兔毛,悄悄溜进韩家,钻进韩悯的房间。
韩悯的病好些了,盖着厚厚的被子,睡得正香,结果傅询把他摇醒,让他看看兔毛。
韩悯睡眼朦胧:“你有毛病?”
傅询咬着牙不说话,想着他生病,不跟他计较。学着梁老太医的模样,探了探他的额头:“你好了吗?”
“没有,我要睡觉,你出去自己玩儿吧。”
“他们都在猎场,再说了,都这么晚了,没有什么好玩的了。”傅询正色道,“我也要睡觉。”
韩悯困得厉害,不想跟他多说话,就往里边挪了挪:“那你上来吧。”
傅询应了,欢欢喜喜地掀开被子,挨着他躺下:“你身上好暖和。”
韩悯无奈道:“我在发烧。”
第二天一早,过来看看弟弟的病情的韩识一只手撩起帐子,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床的傅询,神色复杂。最后韩悯的病在那天晚上好了,梁老太医说,可能是傅询总是抱着他,给他闷了一身汗,然后就好了。
而那只兔子的皮毛,在这个冬天,就到了韩悯的衣领上。不过他一直不知道。
这时仿佛还像小时候一样,韩悯病了,躺在床上睡觉。
夜色更深,韩识把帕子递给他:“麻烦陛下帮忙照料一会儿,我出去一趟。”
傅询回神,接过帕子,坐到韩悯身边。
他回头看了一眼,韩识摇着轮椅离开,他悄悄掀开韩悯身上的被子,握住他的手。
如果不是那回他和韩悯一起睡,被韩识蒙着被子揍了一顿,他这会子就爬上韩悯的床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哥:这个表现,勉强+1分
第82章 你睡傻了
韩识推着轮椅, 到了院子里,宫里的侍从就迎面走来。
“韩大公子,是有什么吩咐吗?”
他摇了摇头, 屏退旁人,一个人到院子里, 用冷水洗了把脸。
在韩悯点着炭盆的房间里待了大半夜,热得出了一身的汗。
秋季夜里泛凉, 冷风一吹,就冷到了骨子里。
他比韩悯大六岁, 韩悯小时候身体弱,三天两头大病小病不断,从前是爹娘守护在侧,后来就是他这个兄长照顾他。
再加上抄家之后, 韩悯每日夜里都睡不好, 只有兄长在侧的时候能睡上一会儿。他双腿残废, 能做的事情就只有守着韩悯, 让他好睡一些。
在外面缓了一会儿,韩识就推着轮椅向回。
房间门关着,两个宫人与两个侍卫守在外边, 他刚要进去,就被拦下来了。
其中一个宫人道:“夜深了,韩大公子回去休息吧。”
韩识的感觉不是很好, 他皱眉:“房里……”
“圣上照顾小韩大人, 梁老太医说发汗有助于小韩大人康复。”
韩识眉心一跳,按在木轮上的手指微微一动:“睡下了?”
那宫人以为他明白了,便连忙点头:“是。”
眼见着韩识推着轮椅离开,宫人们都松了口气, 毕竟他看起来很凶,眉宇间都是冰冷之色。
宫人候在外边,站了一会儿,却不由得开始琢磨——
梁老太医说的发汗,到底是怎么样的发汗呢?
没等他把这个问题想明白,回廊那边,韩识又快速地摇着他的轮椅回来了。
宫人一惊:“韩大公子,你这是?”
他们都没看清,韩识一甩手,将袖子里的峨眉刺当的一声甩在地上,铁刺嵌进地上砖缝,稳稳地立在地上。
几个人大惊失色,吓得后退一步,那两个侍卫都要拔刀了,韩识却离开了。
峨眉刺是一对,他握紧手里的另一支,还要去问问梁老太医,发汗这句话到底是不是他说的。
到了梁老太医房里,他把梁老太医从被窝里喊起来。
老人家也忙活了一晚上,这时候才得以休息片刻,却被韩识喊醒了。
还以为是韩悯又不好了,他提着药箱就要过去看看,却不想韩识道:“是你老让悯哥儿发汗的?”
“是我啊。盖的被子、点的炉子,不都是发汗?”
“你老还让圣上和悯哥儿一起……”他说不出口,停了停,最后道,“发汗的?”
梁老太医满脸疑惑:“我什么时候……”
想到圣上,再看看握着峨眉刺的韩识,恐怕他们要闹起来,打扰韩悯休息,他便改了口:“啊,你不知道悯哥儿夜里睡不好的事情吗?”
韩识轻叹:“我知道。”
“他来永安的时候也睡不好,要圣上陪在身边,才能睡得好一些。才来永安的时候,悯哥儿总是和圣上一起睡。这件事你知道吗?”
原来还有这种事情,韩识捏紧拳头,咬牙道:“我不知道。”
他只知道那柄长剑,韩悯要把那柄长剑挂在帐前才能睡着。
梁老太医见他脸色不好,连忙拉住他:“悯哥儿现在病着呢,你可别……”
“我自然知道。圣上救他一回,又照顾他好几回,也算是我们韩家欠他的。等韩悯病好了再说罢。”
“这就对了。”梁老太医试探道,“那识哥儿,你快把峨眉刺放下吧。”
*
榻前帷帐半垂,傅询在韩识离开之后,就让人把那只白猫也抱出去,然后吩咐关上门。
韩家人守了许久,韩悯的爷爷、娘亲和兄长都在,傅询怎么能上去给他擦脸洗手?
直至此时,房里只剩下他与韩悯两人,他才敢上去握住韩悯的手。
韩悯睡得很安静,呼吸也渐渐平稳下来。
傅询再帮他擦了擦脸,用手背碰了碰他的脖颈,觉着他身上没有那么冷了,大约是要发热汗了。
先前梁老太医说回温就是好了,慢慢地闷出汗来就行。
于是他解了外衣,掀开被子一角,躺进被子里,一双长臂将韩悯搂得很紧。傅询帮他把被子掖得紧紧的,生怕有一丝冷风透进去。
就像小时候他非要挨着韩悯睡觉。
房中点着的大红烛燃了大半,滚下烛泪积在烛台上。烛光尚亮,晃得人有些眼花,哪里能睡得着?
不过傅询也不敢睡着。他拿着帕子,时刻注意着韩悯的变化,帮他擦脸。
后半夜韩悯身上回暖,还出了汗,傅询还是没睡着,只是抱着韩悯,瞧着他出神。
韩悯生得白净,还生着病,脸色发白,但是这时身上暖和起来,颊上也有了些血色。
他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烛光映照下,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睫毛随他的呼吸,一颤一颤的。
傅询没敢多动他,只是伸出手,用拇指按了一下他的唇角。
软乎乎的,像小时候在小王叔府上吃的糯米团子。傅询从小就这样想。
一时鬼使神差,傅询再用拇指碰了碰自己的唇角,不知道是错觉,还是韩悯刚才喝了两大碗汤药的缘故,好像有点苦。
随后他回过神,韩悯还在昏睡,自己竟然趁他睡着,做出这样的事。
傅询,你不是人。
他轻咳一声,把手搭在韩悯的腰上,把他往自己这里拽了拽。
傅询垂眸看他,神色逐渐深沉,心一横,不是人就不是人。
他抱着韩悯,低下头,飞快地亲了一下他的唇角。
不是人又怎样?他还冒着被暴打的危险,在韩家人的眼皮子底下,和韩悯睡在一处。
勇气可嘉。
*
韩悯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他只记得自己好像被困在一个暗室里,后来暗室里进了水,他爬到高处,混混沌沌地就要晕过去。
后来他身子一歪,还以为自己要掉进水里,最后却被傅询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