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皇帝的同人被发现后(133)
他笑着道:“我这文章不好,只是某天夜里随手一写。你不用客气,只管说就是了。”
看他神色不似作假,韩悯才试探着说了一处:“这一句的典故,仿佛用得不太对。”
韩礼凑过去看,又同他争辩了两句,终究是落了下风,才冷冷道:“那我回去改改。”
眼见着韩礼的面色一分一分沉下去了,韩悯只觉得莫名其妙,也不愿意再开口。
偏偏韩礼缠着他、要他说,韩悯推辞不过,又被他弄烦了,索性拿着他的文章,把自己觉得不好的地方,全都排列出来。
“堂兄这个起头就起得不太好,切不进题目里,跑偏了。”
“依我看,这一句一定是老师让堂兄改过的,只可惜改的也不好。”
“这一句也不好……”
韩礼面色铁青,一把将文章拿回去,却又是扯着嘴角笑:“多谢悯弟指教,我这就回去改。”
韩悯点头:“好。堂兄让我不用客气,我就不客气了,堂兄不要生气。”
“不会。”
韩礼拿着东西出去,回到房间,将东西往案上一甩。
凭他韩悯算什么东西?没考过殿试的人,装得却像个状元,也敢对我的文章指手画脚?
他收拾好,准备再去柳府走一趟。
韩悯也不高兴,推开东西,继续写他的《圣上与丞相二三事》。
系统附在白猫身上,开始晨练,一边道:“你干什么还教他?他那副模样,明明就是只听夸赞的。”
韩悯淡淡道:“我夸不出口,而且是他自己说不用客气的。”
“他回去肯定又不高兴了,以后别管他了。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你身边的文人大多都是君子,没怎么见过小人,这个道理你还不太懂。”
“好嘛,那我下次不管他了,闭着眼睛吹就好了。”
“这就对了,早打发他走,你也多些清净。”
“好了,不说了,我写书稿。”
韩悯又写了两三行,系统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对了,还没问你呢,昨天晚上怎么又把我给屏蔽了?”
“洗澡当然要屏蔽你了。”
系统冷笑一声,问道:“皇宫的浴池大不大啊?”
韩悯认真地回想了一下:“挺大的。”
“脱光了的傅询好不好看啊?”
“瞎说什么呢?没看见。”
“真的?”
韩悯信誓旦旦:“真的,我是眯着眼睛的,从头到尾。”
“小白猪”尖叫着蹦进他的怀里,用胖爪子捶他的胸口:“你怎么敢!你还没成年!我不允许,不许再屏蔽我了。”
“又不是别的什么事情,而且我们离得很远。”
但是这事要是让韩识知道,想来他不仅可以站起来,可以跑,或许还可以飞檐走壁了。
*
韩悯很快就要办束冠礼,这几日,几位老人家都在操持他的事情。
为他择定字号,为他准备礼品,准备当日出席所穿的衣裳。
韩悯的衣裳早些时候就着裁缝缝制了,今日裁缝带着小伙计上门,让韩悯试穿衣裳,若有不合适的,他们再带回去改。
韩悯将衣裳都试了一遍,也给爷爷看过,都觉着没问题之后,便付了工钱,留下衣裳,将裁缝送到门外。
老裁缝朝他拱手:“恭喜公子束冠。”
“多谢老师傅。”
“送到这里就好了,公子请回吧。”
“好,慢走。”
看着裁缝和伙计离开,韩悯转身向回,就看见不远处有几辆马车驶来。
后边那辆马车里,楚钰掀开帘子,朝他招了招手:“韩悯,快过来,一起去玩儿!”
韩悯上前,疑惑道:“琢石,你不是今天当值么?”
“是啊,不过是圣上带我们出来玩儿的。”
他将帘子掀得更开:“辨章也在。”
傅询带他们出来,实在是太难得了。
韩悯问:“你们要去哪儿?”
温言道:“信王爷在城外圈出一块地,做了马球场,是宋国时兴的玩意儿,好像挺有意思的,请圣上移驾过去看看。我们正好在书房,就沾了光,一起过来。”
楚钰笑了笑,从袖子里拿出自己的《圣上与起居郎二三事》笔记:“不比你,圣上说你或许会喜欢,特意过来接你过去。”
韩悯蹙眉,温言看着他点点头,表示楚钰所言非虚,又道:“你快上来吧,我们的马车停在这里,别挡了别人的路。”
“好。”
他提起衣摆,就要上去。
不想前边的马车里,也有人掀开帘子,对他道:“韩悯,他们那儿坐不下了。”
韩悯应了一声,朝前边的马车走去。
前边的脚凳都摆好了,只等他过去。
韩悯爬上马车,坐在傅询身边:“陛下。”
“嗯。”
傅询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傻了吧唧的,没有半点自觉,连自己该上那辆马车都不清楚,还要别人提醒。
温言与楚钰滞了许久,对视一眼,看了看十分宽裕的马车。
温言笑了笑:“果然我们都是沾光过来的。”
楚钰握紧拳头:“我已经看到了《圣上与起居郎二三事》大卖特卖的胜利曙光。”
他拿出厚厚一叠的笔记,翻出新的一页,开始记录最新发生的事情。
“我都记录了这么多事情了,还有起居注上边的。辨章,你知道吗?起居注上出现最多的人,除了圣上,就数他小韩大人。”
“只怕后人修史,也要溺死在他二人的似海情深里。”
作者有话要说:句子的语序会影响意思:
系统冷笑一声,问道:“皇宫的浴池大不大啊?”
“瞎说什么呢?没看见。”
“脱光了的傅询好不好看啊?”
韩悯认真地回想了一下:“挺大的。”
哥哥正在磨刀
第69章 双眼微红
六月盛夏, 日出之后便十分燥热。
宫中用硝石制冰,傅询出行时,取一两块摆在马车里,十分宜人。
在冰上凿出一个凹陷, 上边摆着一个琉璃缸子, 里边放着各色时鲜瓜果。
傅询看了一眼面前的东西, 对韩悯道:“南边新送上来的,你尝尝。”
这些东西, 韩悯在福宁殿当值的时候就常吃。
南边官员进京述职的时候带的, 荔枝樱桃, 甜瓜杨梅,傅询不爱吃, 全都进了他的肚子。
韩悯曾经创下一人独吃一小竹筐樱桃的记录,打个嗝都是樱桃味的。
今日的琉璃缸子里全是荔枝, 韩悯道了谢,伸手拿了一个。
在外边要矜持一些, 他只吃了两个就停下了。
傅询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不吃了?”
韩悯笑了一下:“臣吃好了。”
他吃的少,傅询下意识以为:“病了?”
韩悯努力保持微笑:“没有, 臣真的吃好了。”
“等会儿带过去慢慢吃吧。”
“谢陛下厚爱,臣不用。”
“这东西放不久, 他们送过来,也费了一番功夫, 你不吃就放坏了。”
“也是, 那臣尽力为陛下分忧。”
说着,他又伸出手摸了一个。
傅询又问:“方才你送出来的,是裁缝?”
“是,臣过几日就束冠了, 请老师傅上门调调衣裳。”
虽是试衣裳,但他今日在家,原本是临时被喊出来的,只穿了一身半旧的衣裳,又素净又平常。
头发也用发带挽着,想了想,还是全系起来了。系得高一些,也更有精神。
傅询看着他绑头发,随口道:“我们几个一起长大的,数你年纪最小。”
“是。”
“你也要束冠了。”
“是。”
傅询不明意味地勾唇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