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元昭:“我就奇怪了,云儿不是我儿子吗,我画王八,我都没生气呢。”
严元衡提醒他:“还有眉黛。”
严元昭一摊手:“这不是她的生辰快到了吗,我特意从波斯弄来了一小盒螺黛,每颗十金呢。可她忒小气了些,那只眉黛用来用去,就是用不完,我只好帮她一把了。”
严元衡:“哦。”
几子过后,严元衡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来,皱起了眉。
……他怀疑严元昭是故意来他这里秀恩爱的。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严元昭拈着棋子,嬉皮笑脸道:“小十三啊——”
严元衡被他叫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何事。”
严元昭:“上次我听锦柔说,当风馆里,收了郭熙的《窠石平远图》?”
严元衡:“……”
严元昭:“锦柔最爱郭熙画作,可否让皇兄带回去赔罪?只是临摹,几日便还了。”
严元衡:“……”
严元昭撒娇:“小十三。”
严元衡不忍直视:“……拿去罢。”
严元昭谢了恩,一摆袖重新坐下。
严元衡有些好奇:“你们二人总是争执,一来二去,真不怕生了嫌隙吗。”
“小吵怡情么。”讨到了画的严元昭又露出了本性,得意道,“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架可吵。”
严元衡:“……”
南疆送去望城的军报很快有了回复。
着一身潇洒朱衣的时停云从白马背上翻身而下,将马鞭交绐身侧小厮,大步跨入营帐。
李邺书正在整理军报,见时停云径直而入,便将那本写有严元衡回复的奏章直接递与他家公子。
时停云接来,展开一看,章末以朱砂批注:“可。”
还附赠了一句话:“我生气。”
时停云愣了愣,很快便被这来自千里之外的一句委屈绐逗笑了。
这是怎么了?
奏章之外,严元衡还附了一封信来。
时停云一边拆信,一边猜测他生气的缘由。
不知怎的,他想到一件遥远的往事。
(二)
时停云意识到自己对男子起意,非是对那将军府奴。
严元衡心智明慧聪颖,于情之一字,却是大器晚成。
时停云则全然不同。
那时,褚子陵方入府,灵秀慧敏,颇得时停云钦佩,认为他虽是奴籍,却前途无量,值得栽培。
不过也只是值得栽培而已。
两小无猜的年纪,他是与严元衡一同度过的。
所谓动心,其实不是为着什么轰轰烈烈的事情。
某日,他带严元衡出外游玩,严元衡一身青服,与他一道坐在一处街角面摊上,正襟危坐,丝毫不见嫌弃。
时停云有些口渴,便去旁边的酒铺里沽了一壶酒,临走前特地嘱咐老板,一碗不添葱花。
因为自己不爱吃。
待他回转,十三皇子正对着新端上来的两碗面皱眉。
时停云以为这市井小食不合严元衡的口味,正要上前,便见严元衡手持竹筷,一点点将其中一碗面中的葱花挑尽。
客人太多,老板忘了时停云的嘱咐。
仔细挑了一阵后,严元衡将那碗挑尽葱花的净面推到对面,自己放下筷子,双手放在膝头,一言不发地继续等待时停云回来。
少年时期,一瞬动心,再无然后。
因为他不可以。
虽无明旨,但时停云心中明白,十三皇子会是未来储君,是他的君主。
二人只可是君臣。
所以,他立时敛起全部绮念,甚至有些矫枉过正地把全副心思投入到了培养褚子陵这件事上。
结果,他亲手养出了一匹狼。
结果,兜兜转转,身边人终还是他。
那个默默为他挑去葱花的青衣少年。
(三)
这件事,时停云怀着一丝难以启齿的愧疚,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包括严元衡,以及床上的严元衡。
(四)
出乎时停云意料的是,那封附送的信件上并无诉苦之言。
严元衡并不是擅长诉苦的人。
但时停云完全能想象到当今圣上提笔欲言,几番打算落笔,最终又搁笔的模样。
最后,当今圣上的万千心绪凝练成了一句短短的话:“具体事宜,会面详述。”
时停云持信,抿唇而笑。
阿书好奇:“公子?”
时停云说:“劳军队伍,几时会到?”
阿书道:“即将从望城出发,至多一月吧。”
“嗯。”时停云折好书信,贴身收起,淡然道,“做好准备,圣上会来。”
阿书震惊:“啊?!圣上有……旨意吗?”
时停云笑而不语。
塞外长风不绝,红旗猎猎,直指北方。
不见旨意,但闻心意。
这便足够了。
第288章 微博番外五 醉酒当歌
【上】
池小池被Lucas架进门来时,娄影正在沙发上看国家地理杂志。
池小池一进门就撒了欢儿,Lucas一个没控住,他就面朝下扑倒在娄影腿上,又原地打了一个滚儿,双手搂住娄影脖子,认真道:“哥,我喝酒啦。”
娄影:……看得出来。
他抬眼看向Lucas。
一路上,Lucas新染的渐变抹茶色宝贝头发被池小池活活揉成了鸡窝,他一边忍着上去奔他一脚的冲动,一边跟娄影解释:“这不应酬吗。我们跟孙老一块儿去的,他给孙老挡酒,一个人喝两人份的,就成这样儿了……这小祖宗我给你放这儿了啊,明天没什么安排,后天有个时装广告,别忘了给他做个脸什么的……”
话说到这儿,Lucas戛然收声。
他早就习惯了替池小池料理一切,却忘了现在有人已经接过了他的班,还能做得比他更好。
娄影却没有因为这多余的关心而有任何不耐,细心听完Lucas的叮嘱,确认了广告拍摄的具体时间和地点,还把人送到了门口。
等他折返回来时,池小池已经掉了个个儿,一双无处安放的长腿索性搭在了沙发靠背上。
娄影托住他的后颈,动作极轻地为他解开领带,松开靠上的两枚纽扣。
池小池胸膛起伏不定,因为周边温度的骤然提升,脸上微微发了汗,一缕长发垂到唇际,随着呼吸细细拂动。
当娄影打算起身时,池小池终于从一阵上涌的酒意里半清醒过来,挪了挪脑袋,枕在了娄影腿上,手指顺着他宽松的淡灰色家居服下摆摸了进去,一戳一戳地数着他的腹肌。
娄影被他的指尖擦刮得有些发痒,无奈地摸摸他海藻似的一头乱发:“别闹。哥给你倒水去。”
池小池:“不要水。”
娄影撸猫似的把他的头发往脑后捋去,露出一个小巧的美人尖儿:“听话,一会儿你口渴了怎么办?”
娄影暂时用一个沙发垫代替了自己的位置。
等他放完洗澡水,端着一杯浓茶回来,发现池小池把沙发垫扒拉了一地,正在沙发上到处摸索。
一截衬衣从昂贵而做工精细的西装裤里溜了出来,露出一小段细白的腰身皮肤。
娄影看他找得一脸急切,忙问:“小池,在找什么?”
池小池花容失色:“我鸡儿没了!”
娄影:“……………”
娄影:“还在,好好的呢。”
池小池:“没了!”
娄影想,这醉得很没有逻辑啊。
然后他听到池小池说:“不信你摸。”
娄影:“……”
娄影想,从某个层面上说,也很有逻辑。
娄影轻轻摸了两把,替池小池验明了正身。
那半软半硬的东西顶在娄影掌心里,被他掌心热度一激,又精神了不少,顶着跳了两下,让娄影有些呼吸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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