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不死病人(94)
苏锦之感受着自己打着厚石膏的右臂和左腿,问零号道:“零号,你说我的嗓子提前恢复会延迟眼睛复明的时间,那么我的胳膊和腿会受影响吗?”
“不会哒!宿主大人只要再石膏拆除后好好复健就能很快下地走路啦。”
苏锦之闻言就放心了,他还想和谢殊一起出门约会呢,可他胳膊吊着腿打着石膏的样子也太丑了,他都不好意思出门,如果能把石膏拆了就算是还不能走路要坐轮椅也比现在的样子好看啊。
“在想什么?”谢殊一进门,就看到青年微微蹙着眉一副沉思的模样,忍不住走到床边替他理了理鬓角的头发。
谢殊每个世界都喜欢弄他的头发和摸他的头,这个世界也不例外。之前苏锦之被苏长东摸头的时候就有些不习惯,现在正主来了,那样熟悉的亲昵让苏锦之的心脏一下子就软乎下来了,他抓住谢殊的手,用脸贴着他的掌心:“我在想,等我的腿好了,就能和你一起出去约会了。”
青年的回答让谢殊怔了一瞬,但他很快就想到自己那张脸,苦涩的感觉从胸腔渐渐蔓延开来,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好,等你好了,想去哪里我都陪你。”
虽然他家亲爱的已经不再沉迷他的肉体了,但是这股宠溺劲还是原来的味道,熨帖得苏锦之浑身都是烫呼呼的,想要更加过分的腻歪在谢殊身边。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病了,他得了一种名叫“谢殊”的皮肤饥渴症,整天就想着贴着粘着谢殊,恨不得谢殊再亲亲抱抱他,这个世界还没有一号的阻拦,而零号只有在他先开口的情况下才会说话,恍然间,苏锦之竟然有种他就是生活在这个世界里的人的感觉。
他不是那个背负着热爱生命系统,需要拯救一个个支目标去换取美好生活的苏锦之,他只是谢殊的苏锦之。
他和他一起生活在这个世界里,相遇,相爱,可以一起白头到老死共葬一墓。
这样的错觉让苏锦之顿时有种“如果可以和谢殊一起死去”也不错的感觉,他只想把所有时间和精力花费在谢殊的身上,不想分心去关注其他支目标,让这个世界成为他生命的终点,让他和谢殊真真正正的相守一世……
就在这个念头逐渐壮大,想要占据苏锦之所有思维的一瞬间,零号忽然开口说话了:“宿主大人。”
“嗯?怎么了?”苏锦之猛然回神。
“咳咳。”零号清了清嗓子,将语气努力变得严肃,“我检测到您不正常的情感波动了,您在想什么呢?”
苏锦之也被自己刚刚脑海内腾升的想法给吓了一跳,一边心虚一边嘴硬:“有吗?没有啊,我什么都没有想。”
“真的吗?”零号将信将疑,“我觉得你在欺骗我呢。”
苏锦之打死不松口:“不,你那么可爱,我是舍不得欺骗你的。”
“那您要诚实地告诉我,您和拯救总目标是在谈恋爱吗?”
苏锦之沉默了一会,开口道:“不是。”
零号更加怀疑了:“那您为什么要和他亲嘴呢?”
“……一号不是说,宿主的隐私世界AI是会被强制下线的吗?”
“哎呀!”零号惊呼一声,“宿主大人你们真的亲嘴了?我就是随便说说的。”
苏锦之:“……”
“您违反规定了!”零号更加严肃了,只是它的嗓音依旧是让软软糯糯的少年音,听起来没有什么威信力,“您对拯救总目标的好感值已经高达90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还没到一百呢,证明我对他不是真爱,我只是在拯救他,他的情况和第一个世界的秦叶舟差不多嘛。”苏锦之努力挽救自己形象,顺便套零号的话,“谢殊那么可怜,他都没有爸爸妈妈疼……”
零号的语气软了一截:“唔……这倒是……”
“他还没有其他亲人了……”苏锦之继续试探性地问。
零号的声音更弱了:“也对……”
“他还没有朋友关心他……最重要的是,他还没有钱!”苏锦之最后一句话底气十足,无比肯定,毕竟谢殊要是真的有钱就不会来给他做护工了,于是苏锦之最后总结道,“他比秦叶舟还惨呢!我是在用温暖的爱拯救他啊。”
零号吸吸鼻子:“是的呢……那好吧,我就不把宿主大人您不正常的情绪波动告诉给一号哥哥了,但是您不许再有刚刚的想法了喔。”
“好好好,绝对不会再有的。”苏锦之下意识地答应,但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他刚刚在想什么根本就没和零号说过啊,零号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
“酥酥,我给你擦药,痛的话你就和我说。”谢殊的声音打断了苏锦之更深一步的思考,他愣了一会后,全身心的注意力就跑到谢殊身上去了。
谢殊刚刚说什么,要给他换药?!
这么一个亲密接触的苏锦之当然不会错过,他要是手没废的话此刻还想自己脱了衣服方便谢殊给他换药呢。
距离苏锦之出院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他身上的伤口都已经拆线结痂好了大半了,但是苏长东不愿意自己亲爱的弟弟身上留下太多疤痕,就让医生配了药膏,让谢殊掐着时间给苏锦之涂,能多祛一些疤痕是一些。
谢殊解开青年的衣衫,即使他已经知道青年曾经伤得有多重,但再次看到轻身上密密麻麻的伤痕时他的心脏还是有瞬间的停滞——青年身上的疤痕,几乎比他还多。
监狱里的生活其实并不平静,即便谢殊不想惹事,但还是会有麻烦事找上他。
他脸上的疤就是在一次打斗中得到的,但他刚进监狱时脸还是好好的。
谢殊长得高大英俊,没一处生得不好。所以他刚进大牢就被一群拉帮结派的犯人堵在厕所里给打了一顿。人数众多的情况下,谢殊再怎么厉害也还是挂了一些彩,但那群人也没讨到好,其中有个人还被谢殊踹断了三根肋骨。但也因为这一架,没有几个刺头会到谢殊面前主动惹事。
谢殊独来独往,不与任何犯人过度深交,每天都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如果不是他穿着囚服,几乎没有人会以为他是个正在坐牢的杀人,再加上他的一张脸,在一群粗糙的犯人之中很是惹眼,也钓走了一个狱匪头子身边小情人的魂儿。
监狱里男牢和女牢是分开的,男牢里没有女人,但想要女人的男犯却很多,在这样的情况下,人们总会去将就,因此男牢里鸡奸的事屡见不鲜,只要不是太过分,狱警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狱匪头子肩宽腰粗,长相也很是粗犷,那小情人为了在狱中少吃点苦才和他在一起,根本就不喜欢他,谢殊来了之后魂就飞到谢殊那里了,变着法子屡次对谢殊示好。
谢殊不喜欢他,便老是避着他走,但那小情人却越来越开放,有一次甚至脱光了直接躺到谢殊床上去了。谢殊见了他后眉头一皱,转身就要往外走,却刚好撞到前来抓奸的狱匪头子。狱匪头子见自己的情人光溜溜地躺在谢殊床上,瞬间觉得自己头上的绿草都可以牧马放牛了,瞪红了眼睛二话不说就朝谢殊打去,争斗之中,狱匪头子用不知从哪拿到的铁片往谢殊脸上划了一下,伤口很深,再歪一点甚至可能会直接划烂谢殊的眼球。
这件事闹得很大,那铁片是带锈的,谢殊得了破伤风差一点就病死在了狱中,预警甚至让谢殊保外就医,但谢殊脸上还是留了疤。
虽然男人留些疤没什么,但谢殊毕竟伤在脸上,再加上他的案底就更容易让人多想了。
谢殊不可能完全不在乎世人对他的看法,就算他以前确实不甚在意,可他在遇上青年,和青年在一起后就变得十分在意自己脸上的疤了。
他不希望青年的身上留有和他太过相像的疤痕,所以给苏锦之上药时下手的力度就越发仔细轻柔。
苏锦之本来脑子里还满是旖旎的思想,结果谢殊给他上药上得太过认真庄重,搞得他忍不住瑟缩了下身体。
“我弄疼你了吗?”见青年缩了下身体,谢殊赶紧停下动作有些焦急地问他。
“不是……”苏锦之垂着眼帘,他不知道谢殊脸上有疤,他只想着自己的身体现在可能不太好看,就说,“留疤了……很丑吧?”
谢殊的动作的顿了顿,他道:“好好擦药,不会留疤的。”
“要是留疤了你还会喜欢我吗?”苏锦之笑了一下,抬起左手去拉谢殊的手腕。
谢殊手上都是药,不好避开就让青年握着他的手腕,听到青年说的话他也笑了一下,俯下身亲了亲青年的额头:“会,会一直喜欢你。”
苏锦之高兴得不知今夕何夕,想要马上抱抱谢殊,蹭进他怀里,但谢殊还没给他扣上衣服,他身上也都是药,怕乱动沾到被子上去,就握着谢殊的手腕上下捋动了几下:“我也会一直喜欢你的。”
“你这是什么动作。”这个动作有些暧昧,谢殊哭笑不得。
苏锦之听谢殊这么说顿时反应过来他在干什么,耳根有些红,声音轻轻细细的:“我们总有一天会用上的……”
谢殊不置可否,只是淡淡道:“先等你身上的伤好了再说。”
苏锦之的石膏已经戴了一个多月了,他还年轻,再加上苏长东请了专业的营养师来照顾他,一日三餐都有严格的规定,他骨折修复的速度还不错,于是苏长东休息那天就没带他出去散心,而是直接去了医院拆石膏。
厚重的石膏一被卸下,苏锦之就觉得胳膊和腿轻了不少,但他还是不能顺利的走路,除非拄着拐杖,他的右手也是有些萎缩的,五根手指一直蜷着,甚至不能抻直。
医生检查他右腿和左手的复原情况后,把复健的方法和谢殊还有苏长东说了就让他们离开了,说每隔半个月来复查一次。
苏长东最喜欢和弟弟亲近了,他不仅是个工作狂还是个弟控,不然也不会三十五岁了还是个单身狗,一听亲爱的弟弟还不能走路要坐轮椅马上就跳到苏锦之身后挤走谢殊要给他推轮椅。
苏锦之感觉到谢殊被挤到了一旁,有些心疼他,想要去牵他的手。然而谢殊见他的抬手,就马上走远了一些,确保苏锦之抓不到他。苏锦之看不见东西摸了空,手在半空中连着虚抓了几下。
苏长东看见他的动作,有些奇怪:“酥酥你在抓什么,想喝水吗?”
苏锦之抿了抿唇,没有否认:“嗯。”
苏长东听弟弟这么说马上就准备四下找水了,然而谢殊很快又走回了轮椅边,从轮椅背后的口袋里掏出一瓶水递给了苏长东。苏长东很是惊喜,夸赞道:“谢殊你真是细心啊,我真是没看错你!”
谢殊微微勾了勾唇角,没有说话。
苏长东只当他是一贯的沉默少语,没有在意,回家后还特地把谢殊拉到一旁避开苏锦之叮嘱道:“谢殊啊,你也知道酥酥失忆了,所以我以前让你在面前少说话的事算了吧。我看酥酥今天不怎么高兴,我工作忙,不能经常陪着酥酥,你有空就多陪酥酥说说话吧,他现在石膏也拆了,酥酥要是在家里待得闷你带他出去玩也行,不过得让柳维跟着你们。”
谢殊苦笑,他当然知道青年今天不高兴是因为什么,等苏长东嘱咐完后就答应道:“好,我会的。”
苏长东见状欣慰地点点头,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干了什么事。
苏锦之还坐在轮椅上,自己转着轮椅到窗边等谢殊。
谢殊回来后看到青年在窗边,窗户大开着,担心他着凉马上就走过去把窗户关了,又到青年身边揽着他的腰,手往膝弯处一捞准备把青年抱到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