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不死病人(214)
苏锦之身体猛地弹了一下,挣开艾帅的手将他推倒在地,握拳狠狠朝他脸上打去,他是觉得,反正艾帅现在那么瘦,他怎么也能反抗一下,不能就这样受艾帅控制,被他弄死。
但变态和常人之间,始终存在着一定差别,苏锦之的拳头还没碰到艾帅,艾帅就把他踹翻了,翻身把他按倒在地上,小刀抵着他的脖子,呼吸因为激动而急促得厉害,笑声也变得有些诡异,就像是“嗬嗬”的破风声:“你最近在和姜医生谈恋爱吗?苏先生。”
苏锦之瞳孔微缩,咬着下唇没有说话。
“不承认?”艾帅偏了偏头,蓝色眼珠剔透干净,像是水晶一样漂亮,“别不承认,我都闻到了。”
艾帅弯腰,用鼻子贴着他的脸嗅:“我闻到你们身上属于恋爱的酸臭味了……两个男人,哈哈哈哈哈——!”
艾帅大笑着,苏锦之别过头看向门口,姜黎山办公室的门也有一扇小窗,可是他们现在都躺在地面上,什么也看不到。
“我没有想到,两个男人也能在一起。”艾帅狞笑着,舔了舔嘴皮,“苏先生,你很漂亮,你愿意做我新的梦的主角吗?”
“做你爸爸……”苏锦之对艾帅说。
失血过多使他的体温快速下降,血液浸湿的病服在空气中逐渐变冷,如同冰块一样紧紧把人包裹着,苏锦之抬起头,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下意识地喃喃道:“好冷啊……”
这句话说出口,苏锦之的眼前突然出现了很多画面,他很难说出那一刻的感受,苏锦之只觉得那一刻他仿佛回到了梦境之中,双眼仍然能够看到前面的东西,但是身体却不再受他的控制。
他看到梦里那个抱着胳膊哭泣的青年,在说完这三个字后突然停下了一切动作,直勾勾地望着面前的木门。
“小畜生!”木门被他的父亲一脚踹开,那个凶神恶煞的成年男人急促地呼吸着,眼睛瞪得极大,像是要掉出来一般骇人,他嘴里骂骂咧咧的还说着一些难听的话,但气势却因为剧烈的呼吸而变得有些弱,“老子没有和你说过?叫你不要再做面——”
话音戛然而止,成年男人大口大口地吸着气,似乎也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做他这种危险生意的人,总得学会察言观色,不然就连什么时候死了都不知道。
而现在,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院子里的青年变了个人——那个人不是他的儿子。
他的呼吸依旧很粗重,手指和脚底随着不断攀升的细微恐惧开始渐渐变凉发麻,他往后退了一步,却因为手脚发麻而踉跄了几下。
院里的青年看到他这恐惧的样子,忽地往旁边歪了歪脑袋,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
他的脸很白,唇色也很淡,眼底有着化不开的青灰色,他身边的雪地上还聚着一滩血,是从他手臂上滴落下来的。
成年男人见状,胸膛起伏得更加厉害,明明空气在被大口地吸入肺部,但他却觉得呼吸不过来,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巨石般憋闷,再次开口时,他的声音变得更弱了,带着些喘:“臭、小子……你看什么看?”
青年听到他的话,脸上的笑容蓦地就没了,他死死地盯着男人,稍稍弯腰从一旁的地上捡起他以往劈柴用的斧头,大步朝男人走去。
“你……你!” 男人瞪大双目,门也来不及关,一直往后退着,他想要转身离开这间房子,但是胸口的窒息感和从四肢快速蔓延而上的麻痹感却让他的行动变得无比迟缓,脚后跟被茶几绊了一下后,他更是直接坐到了沙发上不能动弹。
他的整个身体都已经没有知觉了,不自然地小幅度痉挛着,万只蚂蚁般啃食的麻痹感遍布在他身体的每个角落,他动了动嘴唇,一个字也说不出,只能睁大眼睛看着青年拎着斧头朝自己走过来。
青年看着他,如同在看一块没有生命的木头,男人望着他的眼睛,恐惧如同牢笼将他整个人罩住,他的头不能转动,却能从余光中看着青年走到他的身后,抬手将他的往前按了按,使脆弱的脖脊骨暴露在青年的视线之中。
“唔……唔——!”男人低头大喘着气,麻痹的嗓子已经不受他的控制,使他无法顺利地说话,只能将眼睛睁得极大,死死地盯着面前深檀色的地板。
他想要转头看看青年的模样,却始终不能如愿。
随后,他感觉脖颈一凉,脑后脊骨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了一下,他的视线就突然变得开阔起来,在漫天喷洒的红色血液中,他终于如愿看到了青年的脸,还有他自己没有了头颅的尸体——青年像砍柴那样,砍掉了他的脑袋。
而那个砍掉了父亲脑袋的青年,看着那个讨厌的男人再也说不出任何话后,擦了擦溅到脸上的血,小心地避开地板上的血液走到屋外坐下,用袖子擦干净斧头上的血迹,将它扔回原位后就坐到了木桩上,双眼盯着雪地上他流下的血液,一言不发。
直到黄昏时分,他才稍微动了动身体。
后院此时有些黑,因为所有的日落残霞都被小屋挡住了,那个青年从木桩上站起,抬起胳膊抱住自己,轻轻喃喃道:“好冷啊……”
好冷啊。
这三个字反复地出现在苏锦之梦里,频率和无头尸体,人头还有血红色的屋子差不多,却因为太过平凡而总是被他忽略。
然而三个看似平常的字,偏偏原身主客人格的切换点。
主体人格和客体人格的记忆是不相通的,苏锦之此刻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不会继续再做那个梦了,因为剩下的记忆,都是客体人格的。
而梦的最后,又和最开始的梦连接到了一块——他看到主体人格出现,疑惑地看向木屋,推开木门走了进去。随后,他踢到一个人头,沙发上坐着一具无头尸体,而他手里捧着的人头,是和他长得有些像的父亲的头颅。
那个头颅睁着眼睛,死不瞑目地盯着他。
第183章 精神病院的爱情故事 终
“艾帅不是人格分裂,他杀人的时候是清醒的。”姜黎山给主任打电话, 他停在一个窗户的旁边, 外面雨势极大,天色黑压压的几乎要沉坠下来一般。
主任问他:“你已经确定了?”
“是的。”
“你是怎么确定的?”主任换了个坐姿, 打开电脑道, “把询问时的视频记录发给我看看,笔录资料也行。”
要断定一个人的病情不是说说就可以的, 尤其是这些心理上的,在生理上一般无法检测出来的病症。每个心理医生在和病人交谈时一定会有录像,以便交谈结束后医生们查看病人回答问题时的表情, 肢体动作, 眼神等, 从而确定他的病情。
而没有视频记录的话, 心理医生是无法直接通过口述, 直接断定一个人有病的。
即使那个人真的有病, 这些法律规定的程序也是要走的,无法规避。
“暂时没有资料。”姜黎山眉头紧紧皱着,“我不是在谈话时发现他有问题的, 他已经放弃伪装了,而且直接开口威胁我和另一个病人。”
这就是姜黎山为什么要马上把这件事上报的原因,他得先申请警力将艾帅监禁起来,不能让他继续再待在医院里面随意晃荡。
主任听了姜黎山的话有些为难:“姜医生,你也是知道要走的程序的,如果没有视频记录或者资料, 你得找到在场的其他医生或是护士为你作证才行。”
“好,我知道了。”姜黎山挂了电话,抬步朝艾帅的病房走去。
艾帅的病房被调去了高楼层,姜黎山在等电梯的时候,心脏就微微颤了一下,他回头看向自己的办公室,因为隔得远,什么也看不清。他犹豫了一会,忽然想回去看看青年,但就在他转身的刹那,电梯门“叮”的一声开了。
姜黎山犹豫了一会,还是选择进了电梯按下楼层数字,用电梯的人不止他一个,期间电梯来来回回地还停了几次,耽误了些时间。
姜黎山看着那停滞的数字,只觉得心脏颤得越发厉害,莫名的气息贯穿全身,堵塞他的血管堵塞他的气管,让他无法呼吸,如同皮囊里的血肉被注入了一种莫名的液体,带着莫名的烦躁,使他暴怒焦虑。
好不容易到艾帅住的那层楼之后,姜黎山却觉得脚步虚浮得厉害,他甚至站不稳身体,有着什么东西在快速失去的恐慌感,使得他整个世界都变得虚幻起来。
他抖着手走到房间门口,透过小窗看到一抹蓝,在他心脏还未落到原处时,他的手机响了,是他叫去陪着青年的那个护士打来的。
滑下接听键后,手机里传来护士哆哆嗦嗦的声音:“姜、姜医生……”
姜黎山没有听清他说什么,因为病房里那个穿着蓝色病服的人转过头来了,他不是艾帅,而是艾帅的护士——艾帅有能力把其他病人洗脑成为像他一样的疯子,对护士也可以。
而且他遗忘了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
艾帅的确是杀了很多人,可是他手底下死去的人数是偶数,因为他只对情侣下手。
“姜医生,监控视频调出来了,你要去看看吗?”护士走到姜黎山的身体,小声地问他。
姜黎山怔愣了片刻,才回答道:“好。”
他走进放映室,里面坐着很多医生,都在等他的到来,因为他是艾帅和青年的负责医生。
姜黎山走到最后面的椅子上坐下,抬头看着屏幕,看着那天他所不知道的,在他走后发生的事——
屏幕上,艾帅将那个青年压倒在地上之后,用小刀在他脖子上慢慢比划着,声音十分温柔:“你知道我为什么总是先对女性下手吗?”
“因为科学研究数据,女性比男性能承受更多的痛苦,一对情侣之中,如果先被折磨的是男性,那么女性普遍会寻求机会去救她的爱人;但如果先受折磨的是女性,男性在确认没有逃离的可能之后,往往会放弃挣扎。”
“所以我想看看,她们到底能够承受多少的痛苦,而她们所爱的人,又是怎样无所作为地看着他的爱人怎么被我折磨。”艾帅说着又笑了一声,笑声含糊在喉咙里,听着诡异而刺耳,“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两个男人也是能在一起的。”
因为绝食,艾帅的颧骨高高耸起,使他看上去像是一具裹着人皮的骷髅,他那深邃的蓝色眼珠十分漂亮,却闪烁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寒光,他说完之后还没停下,继续向地上的青年诉说着他那血腥的杀人过程。
然而地上的青年却像是死了一样,眼睛半阖着,目光空洞,他身上的血液像是流不尽一样缓缓往外淌着,叫所有看着他的人忍不住心疼,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一样酸胀。
“我原本是不打算这样对你的。”艾帅以为青年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将小刀缓缓松开,双手捧着青年的脸轻轻抚摸,“我很喜欢你,你和我一样,他们说你没有办法杀人,因为你太瘦了,但是瘦又怎么样呢?我只是想帮你证明你自己而已。”
躺在地上的青年听到他这句话后,眼睫忽然颤了一下,嘴唇动了动像是在说话,艾帅把头靠近他,问道:“你在说什么?”
青年没有回答,手快速地拿起艾帅放在旁边的小刀,抬手插进了艾帅的颈脊骨,扭动手腕重重地转了一圈,又围着脖颈划动,将艾帅的气管和动脉割断,一套动作流畅迅速,像是个老道的杀手。
艾帅浑身颤了一下,还没有断气,他翕动鼻翼想要呼吸,却被血液呛进气管,剧烈地咳嗽起来,喉咙发出“嗬嗬”的破风声,往旁边倒去,被割断的动脉溅出两米高的血花,像是屋外的雨一样喷洒在屋内的每一个角落,青年缓缓从地上坐起,骑到他的身上,用那把细细的手术刀将艾帅的头完全割下,期间神情肃穆,不像艾帅杀人时那样阴鸷,却一样可怖,将一场血淋淋的屠杀转变成为艺术的暴力美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