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艳渣受的自我修养[快穿](64)
舒乐一路赶过去,点清了人马,又叮嘱一番,然后才装模作样的去城内数了几支京城内的亲兵,再加上宫内周绥的培养的近卫,勉勉强强拼凑出一只临时的队伍来。
舒乐根本就不会对这种临阵选兵的队伍抱有任何期待,只是数了个大致的人数,便慢悠悠的退了出来。
待重新回到宫门前时,甚至还没用得上两个时辰。
之前值夜的宫人还未换岗,见舒乐回来,赶忙又为他开了宫门,叩拜道:“恭迎皇后娘娘回宫。”
舒乐实在扛不住坐在马上吹冷风的寒意,索性跳下马来,对值夜的宫人道:“起来吧,夜深人静,不必如此多礼了。”
一同当值的宫人这还是第一次与皇后说话,难免紧张。
然而又见皇后娘娘当真姿容非凡,绝色倾国,又加上看似十分平易近人。
其中一名宫人老实巴交的对舒乐憨厚一笑,轻声道:“谢皇后娘娘。敢问皇后娘娘……您兄长的身子已经大好了吗?”
舒乐突然被问得愣了一下,转瞬间便想起这是在问他自己:“已经好了,本宫代兄长谢过了。”
那名宫人的脸在昏黄的宫灯下泛出些羞红,慌不择言的连声道:“那就好那就好,听闻此次舒将军又要出征,奴才们有些担心!现在知道舒将军已经痊愈,真是太好了,此次再征西南,舒小将军肯定能得胜归来!”
舒乐笑了笑,问道:“你们这么信任他?”
原先的那名宫人还没来得及说话,站在他旁边的便抢过了话头,拍拍胸脯慷慨激昂道:“皇后娘娘,您在宫中有所不知,您的兄长与父亲都是后周的保护神!尤其是您的兄长舒乐,奴才们都叫他一声战神将军,只要舒小将军迎战,肯定只会胜不会败!老百姓们都信他!”
舒乐:“……”
舒乐牵着马站在原地怔了怔,好半天才弯了弯唇角,轻声道:“原来如此。”
宫人也跟着舒乐笑了起来:“皇后娘娘,奴才们与舒小将军隔得十万八千里,您与舒小将军写信之时,若是可能,不知可否代奴才们向舒小将军表达敬意和谢意?奴才们都给舒小将军鼓劲儿!”
舒乐停顿片刻,点了点头:“本宫知晓了。”
天边的色彩渐渐染上了几分灰白,舒乐牵着马回到马厩,轻轻拍了拍马脖子。
若是方才的宫人们曾见过舒乐在战场上的英姿,便能一眼认出皇后娘娘所骑之马正是舒小将军的专属战马——追风。
追风同舒乐一样被囚于深宫,许久未跑,此次终于得以扬蹄,显然意犹未尽。
它打了个响鼻,在舒乐手背上蹭了蹭。
舒乐安静的站了一会儿,亲自给追风喂了马草,揉了揉它的马头:“且再等等,待明日天亮之时,本将军与你一同上战场。”
追风不知懂了没懂,转头吃草,不再搭理舒乐了。
舒乐捋了捋身上的衣物,转身走出马厩,还未走两步,便停下来向后看了一眼,开口道:“天都快要亮了,阁下何必再躲躲藏藏,不如出来一见。”
石狮雕像后淅淅索索一阵,像是那人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站了出来。
舒乐眯了眯眼:“姜太医,许久不见啊。”
此刻的姜太医并未着朝服,反而一身布衣装扮,他站在舒乐面前,正要跪拜,被舒乐打断了。
“别跪了,跟我一路了,有何可跪?”
舒乐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接着道,“若不是你乖乖等在宫门处没跟上去,我也不会现在才让你出来了。”
姜太医却依旧按部就班的行了个礼:“听闻将军明日又要出征,臣想送将军一程。”
舒乐抬了抬眼皮,应承道:“也对,你曾经还是跟着本将军的军医呢,现在都是御医了。”
姜太医道:“承蒙将军关照。”
舒乐摆摆手,满不在乎道:“哪的话,军医的确甚苦,但你官至四品理应要承蒙陛下关照才对。”
姜太医被舒乐怼了两句,也没有生气,反而抬头看了一眼舒乐,突然道:“那敢问将军……您可好奇陛下为何如此关照微臣吗?”
这句话说得很有意思。
舒乐这才认认真真看了姜太医一眼,饶有兴趣的道:“哦?”
姜太医见舒乐似乎终于有了几分谈兴,心下反而激动起来,他正欲开口将想说的事一股脑倒出,却听面前的舒乐又困倦的摇了摇头。
“算了,其实本将军并不是很想知道。”
舒乐移开了视线,“看在你没跟在我身后出宫的份上,饶你一命,老老实实做你的太医。本将军奉劝你一句话,别操不该操的心。”
见舒乐抬步要走,姜太医一脸的欲言又止终于破了功,他神色一变,恨声道:“难道舒将军就不想知道为何你的身子变成今日这般残败?”
舒乐顿住了脚步。
啧,他感觉自己装逼的机会可能又要来了。
能装就再装一个吧,毕竟这个世界能装逼的机会不多了。
舒乐再次回过了身,皱眉道:“你想说什么?”
姜太医面上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来,幽声道:“将军的身体变成今日这般,正是因为您所效忠的陛下——亲手为您服下的两副毒方啊。”
舒乐面色微变,没有说话。
姜太医面上露出一丝得色,接着道:“第一副方子来自前丞相高朗……舒小将军可还记得高丞相吗?您日日夜夜畏寒畏冷,疼入五脏六肺,正是因为高丞相的冤魂在向您叫屈啊……”
舒乐终于变了神色,沉声道:“你认识高朗?”
姜太医摸了摸胡须,微微一笑:“微臣与高朗同出一门,他入仕途,我入医途。只是未曾想明明同为辅政大臣,他却为你们父子二人所害,英年早亡!”
舒乐愣了片刻,怒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姜太医却根本没有搭理舒乐的怒火,反而话题一转:“至于第二味药……将军可听说过阿芙蓉?”
见舒乐不答,姜太医神色上渐渐布上三分张狂:“如此看来,将军怕是不知道何为阿药。食阿芙蓉者,易瘾,身无力而体娇软……”
话至一半,姜太医露出一个诡谲的笑来:“若说起来,将军初次能被陛下要得起不来床,也是因为此药的功效呢……”
舒乐:“……”
讲真,要不是还没轮到他装逼,他现在就想戳死这个老不死的姜太医。
“舒小将军,您是不是恨极了陛下,若是我没猜错,您方才出宫是想去点兵备战。”
姜太医的面上露出几丝狞笑,“怎样?事至如今,您还愿意为陛下而战——”
话音未落,只见明晃晃的刀刃一闪——
姜太医甚至还未反应过来,便见舒乐不知何时抽出的腰刀自他左右两臂一刀划下。
两只半臂甚至落地的时间都是一样。
鲜血顿时自断臂之处喷涌而出。
姜太医猛的一怔,下意识向舒乐看去,却发现舒乐神色悠然,沾了血的面颊更显几分妖冶。
“你……”
姜太医一句话还未说完,便被舒乐打断。
舒乐将刀柄在手中一旋,摇了摇头,似乎有些失望的道:“姜太医,本将军想你弄错了什么。”
舒乐顿了片刻,扬唇一笑,高声道:“为战者,为天下苍生,为百姓安定……我舒乐自及冠时带兵,从不是单为陛下而战。”
那把已经沾了血的长刀在舒乐手中犹蛇信游走,只片刻间,便从姜太医胸前穿膛而入。
舒乐抹了一把面上的血迹,轻声道,“武官出征前嗜好以血祭刀,恰巧本将军还未找到合适的祭刀之人。”
刀尖抽出,姜太医猛地后退几步,失力倒地。
舒乐将长刀插入鞘中,冷道:“死之前不妨告诉你一件事。舒家历经三代皇帝,向来行端坐正,从不坑害同僚。若你不信,便去泉下与高朗问个清楚罢。”
第60章 芙蓉帐(60)
芙蓉帐(60)
舒乐回到凤栖宫之时天色还未大亮,远远望过去阴沉沉的雾气中只露出一点惨淡的白来。
似乎又要下雪了。
舒乐打了个寒颤,将大氅上的兜帽盖在头上,直接从凤栖宫的殿内正门入了院中。
周绥重伤在床,这宫中上上下下再没有一个人能治他的罪,来去随性,简直不能更加自由。
凤栖宫中的地龙一如既往的热烫逼人,舒乐前脚踏入院中,秋兰便迎了上来,急道:“皇后娘娘,您可回来了,陛下等您许久了!”
舒乐愣了愣,伸手正了正头顶的兜帽,惊讶道:“他醒了?”
秋兰仔细辨认,却丝毫未从舒乐眼中看出一丝一毫的喜色,心下忍不住凉了三分,试探道:“娘娘,陛下喝了御医配的药,这才醒了一会儿。您……要不要见见陛下?”
啧,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活儿好身体棒,说醒就醒了。
舒乐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将视线放在秋兰身上,随口道:“见见就见见呗。哎,秋兰啊,我发现你对陛下可对比对我要上心多了。”
秋兰似乎完全没想到舒乐会这样说,犹豫了片刻,轻声道:“皇后娘娘见笑了,只是奴婢恰巧伺候过陛下小时候……”
她眼神中似有几分愁容,抬头望了舒乐一眼,突然改口道:“舒小将军,奴婢知晓您对陛下不满,只是陛下年纪尚轻,一路走来,也甚是不易,您……”
“是啊。”
舒乐点了点头,很认真的赞同了秋兰这句话,“你说的很有道理,这年头,就连村口种田的王大爷都不容易,谁能那么容易的活着呢,你说对吧?”
秋兰:“……”
老嬷嬷终于无话,垂头丧气的走在前面,连头上的步摇都没能摇得起来。
舒乐极其流氓的吹了个口哨儿,慢悠悠的抬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