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那个蛇精病[快穿](83)
刚要按照以往的数据整理根据故事线索中出现的疑似蛇精病患者出具一份“阿卷疑似附体怀疑清单”的六六:……
【告诉他,受限规则,需要他自行找寻。】
“好的吧。”意沧浪出乎意料地并未再追问下去。
这次的时空通道真的是出乎意料地漫长啊!
不过最后意沧浪站在原世界的缝隙之前,似乎纠结了很久,反而近乡情怯害怕失望似的,还是只叹了口气松开手,看着手中浮现起光流慢慢消失在那黑洞似的时空缝隙之后。
“罢了,走吧,去下一个世界。”
“……宿主不进去看看吗?”
出乎意料的,六六发现自己并没有多少松了口气的感觉。
——本来也就不会有吧,好歹它也有身为系统最后的骄傲啊。
只是六六被特意加强的人类感觉拟制程序还是在告诉它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反正从本章开始,或者从更早之前开始的宿主就哪里怪怪的。
“你不是不希望我回去看么。”
六六一僵。
意沧浪在头也不回地进入那个世界之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哦对了,上次你更新是不是打了枪版补丁啊,感觉更新之后你的反应慢了不止一点呐,死机延迟的频率也增高了,找个时间要不要放你的假去休息一下?当几部泡菜婆媳剧什么的放松一下心情?”
“……………”所以说真!的!不!喜!欢!伦!理!剧!辣!
六六刚想要跟过去辩解,却忽然动作一滞。
只见随着意沧浪整个身形完全消失在时空门的那边,在一人一系统原本站立的地方忽然出现一个黑色漩涡,从中涌现出无数明亮白光,汇聚而成一个在浩瀚星海中格外明亮的人形。
人形被笼罩在一团液态似虚的光芒当中,看不真切。
只是六六一见他,原本还在跳脚不满的小系统立刻变成正正经经的原始皮肤。
立正,稍息!
毕恭毕敬地鞠躬。
“晋|江轮回系统编号3115866参见主……主神。”
曾经被意沧浪调侃说是傲娇少女音的小系统,此刻像是被剥离了意识,声音中透着从未有过的浓重机械感。
【他叫你……六六。】
光影中探出一只透明的手,没有实质,若非骨骼、经络浅浅浮现,便当真是一只骨肉匀亭、完美无瑕的手。他轻柔地抚摸上六六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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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沧浪一进入这个世界,便听到高台之上的太监掐着尖细的嗓音宣读完圣旨:“……擢探花郎傅丹青为翰林院编修,兼领国子监讲师,钦此。”
傅丹青,就是他在这个世界的名字。
意沧浪穿过来的时间好巧不巧,刚刚是在傅丹青人生中,某种意义上的,一个高光点。
他虽屈居科场三席,然而在不久之前的殿试上,他本为翰林院大学士与左丞相共同钦定的状元之才。只是无奈陛下金口玉言,以他“惊涛之才,琅华之貌,非探花郎不足配”的缘故,屈居三席。纵然如此,在安排职位时,不但许他状元同等职务,更加绶讲师衔,不可谓不重视。
御赐的探花郎,自然比一个为了填补空位勉强推上去的状元郎要引人注目得多。
然而即使获得再多的特权,三席依旧是三席,别人不会管他为什么被选为探花,却会先一步将他视作以色侍君者。更甚者,如此做法,等同嘲讽羞辱,更是让他尚未进入官场就大大得罪了现在状元与榜眼两人。
要知道在这个寒门难以出头的年代,状元和榜眼两位出身高门的同侪原本可以成为傅丹青的同年,稍加经营,不失为一大助力。
只是话又说回来,原本的傅丹青却不会有意沧浪这么多弯弯绕绕,他虽然少年天赋,才色双全,然而终究是年少气盛。自己苦读多年,却不过是高位者可以随意摆弄怠慢的玩物,又如何能够甘心呢?
便是不提傅丹青与这晁氏皇族的种种恩怨情仇,且说那端坐在高危之上、不过年逾五十便已鸡皮鹤发一脸纵|欲过度的老皇帝眼中那几乎毫不遮掩的觊觎之色,便足以让养气功夫还做不到家的傅丹青变了脸色。
当日的傅丹青强忍着心中的羞愤,挺着脊梁硬邦邦地接受了老皇帝的这番“美意”,之后更在琼林宴上直接拒绝了老皇帝约他“单独问策”的邀请,却仍旧洗不起自己身上挥之不去的佞臣名声。
然而这一次,意沧浪接管了这具身体。
只见他清清淡淡一笑,从专门殷勤地小跑下台阶来给他递来圣旨的小太监手中接过,温言对那小太监道了声谢,朗声道:“微臣傅丹青,领旨。”
第91章 朝争之暴君身后的男人(2)
打马御街前, 掷果盈车去。游街过后夜色降临, 便是杯盏交错的琼林盛宴。正是锦石缠道,宝砌池塘,柳锁虹桥, 花萦凤舸, 满目精粹之中, 便是那新科状元郎领着一班进士承接陛下恩露。
论起常理,有幸坐在陛下下首的状元郎自然是当之无愧的主角。只是如今这琼林宴喜之上, 众人却都若有似无地往那三席瞥去。
端坐于三席的傅丹青自顾自享受着御酒香醇, 陶陶然自得其乐。
老皇帝以为这琼林宴乃是年青人的日子,太过拘谨没什么意思, 特意命学子以常服出席。说是要个性自由的常服,然而旁的无论世家子弟或是寒门出身, 无一不是竭尽全力盛装出席。却唯独这傅丹青,换过朝服后当真穿着一身白纱透浅红的常服,颈戴玉锁腰悬还珠珮,勉强不寒酸便来了。
这换做哪一个同年, 怕是都不免显得太过轻佻怠慢,到了他身上却唯独别具一格, 也不知这人是怎么生的一身骨肉皮囊,刚刚好压住那太过轻浮的水红, 不露丝毫脂粉, 反透着一股懒洋洋的清傲来。
简而言之,就是看脸了。
看脸也好, 欣赏那飘渺不定的气质之说也罢,总之这满堂华彩之中多出来这么一个清艳得宜的色彩,当真是一眼即明。
堂上进士一个个地暗自咬牙,心中叹息这一着又是被这位傅丹青抢了先。
往后那科场四宴,一个个地往真性情、真潇洒的路数走去之说暂且不论,且说那状元郎,好歹也是名门出身,家世显赫,甚至与老皇帝也并非只见过一次两次了的,这个“天子门生”一说货真价实。他也不过30出头的年纪,在老皇帝面前插科打诨聊了几句,却见老皇帝眼珠子一转不转盯着自己……侧后。
却是那傅丹青端着酒杯,待斟酒女婢将清透酒液倒入时朝着对方温柔一笑。
好个祸国殃民的妖孽!
状元郎心中一转,忽然起身道:“如今酒兴正浓,晚辈不才,偶有所得,便当做抛砖引玉,还谅见笑。”
如今这世道,无论哪一场宴席都少不得玩这些风雅之物。老皇帝当即也来了兴趣。只见那状元郎曲行漫步,口中吟道:“念远处有东风在,梦悠悠往事。……桃溪近、幽香远远,谩凝望、落花流水。杏华中、珠佩随轩去,还从卖花市。 ”
正好走到一株杏花前,状元摘下一朵杏花,继续道:“已览遍韶容,最後有花王,芳信来报。”
刚刚好走到傅丹青面前,随着最后一字落下,手中杏花轻轻飘落在傅丹青案上。
“齐兄这是何意?”
四下一时无声。傅丹青放下酒杯,发出轻轻的声音,淡定抬眸看去。那状元郎面上带笑,仿佛当真只是一个善意的调侃,不紧不慢道:
“我阅遍场中诸色,首推傅兄为冠呀!还请傅兄莫要推辞。”
众人觑着那一桌,隔老远都觉得隐隐有妖风大作。
忽然,傅丹青轻轻一笑,两根手指拈起那朵杏花,竟是毫不在意地往鬓间一插:“齐兄谬赞了。”
乌发衬粉蕊,花影映华颜,美得惊心动魄,却无一丝女气,让那齐状元涌到喉间的一句“傅兄面若好女,吾心甚慕”的揶揄堵在了喉间。
再看那人笑得风淡云轻,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泰然自若地顶着一朵杏花自斟自饮得开心。顿时觉得自己干站在场中,仿佛跳梁小丑一般,与傅丹青相比,高下立判!
“好!丹青美风仪,雪杏相赠君。想不到朕今日有幸还能见到如此趣事,也不失为一桩风雅嘛!”
随着老皇帝的这句话,场中气氛也再度热络起来,只是众人心绪不一而足。虽说看上去是傅丹青在息事宁人,暂时忍让,只是这作态风仪,却将状元郎映照得污秽丑陋。可惜了,齐状元赢了一朵杏花,却输了气度啊。
而评判的老皇帝,一双招子更是要黏在这位名副其实的场中花王身上,没过多久便起身离席而去。而在琼林宴将散之时,又有他身边的得力太监来请傅丹青“商问国策”。
什么国策需要来问一个小小的新科探花郎?而且这还是一个寒门士子,甚至还没有正经接触过政务朝纲,能提出来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
老皇帝表示:涉及国(主龙)体的大事!
意沧浪端坐在殿中,即使里间不断传来暧昧的低喘和沙哑痛哭的哀嚎求饶,他脸上依旧一派淡定。
面上因为饮酒而微醺,但眼中一片清明。除了在刚刚步入这间暖阁听见里头动静的时候抬头看了眼守在外间装木头人的老公公之外,甚至还有闲情逸致要了杯醒酒茶自酌自饮。
这态度也是十分悠闲了。
里头的喘息渐渐大了起来,而随着渐渐粗重的喘息,那叫得能让人毛骨悚然的哀嚎也渐渐低了下去,直到……意沧浪那敏锐的灵识中再也感受不到那个生息。
一声长吟过后,里头转为一片寂静。
半响,老皇帝的声音颤巍巍地响起:“德全,备水。”
这声音中,竟是带着一股行将就木的死气与苍老,仿佛被白蚁蛀空了的古木,粗糙斑驳的树结却掩盖不住后面带着腐烂气息的衰败。甚至在意沧浪的意识中,属于老皇帝的那个灵体已经不能算是人类了,更应该说是一团流脓污水的烂肉,飘着伶仃断灭的微光。
也不知道是怎样的“操劳”、“辛苦”,才能让这好歹一个一国之君的身体和灵魂腐败至此。
“没有尽头的欲望,还有,对自己人力的不自知罢了。这样的凡间君主太多了。”
“咦?六六你来啦?补丁打完了?”
一直维持着平静无波模样的意沧浪此时眸光微动,想不到六六会在这时主动开口。
“……”
“好了不逗你,既然来了早点干嘛不出来,好歹也陪我说会儿话吗,我一个人等里面磨磨蹭蹭半个小时,也是很无聊啊。”
“……看你好像乐在其中,我就没有打扰。”
“不不不,没有你我人生少了不少的乐趣啊!”
正拌嘴着呢,张德全公公从里间走了出来,随之两个先前抬着浴桶跟他进去的小太监抬着一副蒙着白布的担架出来。那白布上已是血迹斑斑,令人触目惊心。
张公公朝意沧浪一瞥,见他皱眉看着那担架上的人,却到底撇开了眼,心中了然。好,是个聪明人就好,也免了不少麻烦。
招呼两个小徒弟去将人收埋了,张公公对意沧浪温言劝慰道:
“傅大人还请见谅,陛下只是心情有些不好,难免严厉了些。你是朝廷重臣,陛下看重还来不及,只要你别触怒了陛下,自然不会将你如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