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意疑惑:“为什么?”
简尚温拿出忽悠温锦的耐心来忽悠他,他对能利用的人一向多了些温柔:“你现在去找徐洋,他怎么会承认呢,篱笆你是动手的,人也是因为你摔的,只要他反口咬死你,你又能如何?”
一语惊醒梦中人。
余意也想明白了这点,此时此刻,他觉得简尚温简直是他人生路的照明灯,而徐洋简直他妈的十恶不赦!
好歹毒的心思啊。
要不是这会儿自己提前坦白了,徐洋肯定早就把他给解决了!
余意此刻对简尚温简直有点深信不疑了,他着急道:“那我该怎么办?”
简尚温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我觉得,既然现在没有证据,但是既然他已经想和你结盟了,以后的事情谁能说的准呢?”
余意瞪大眼睛,他大彻大悟!
是了,对极了。
既然现在不能拿徐洋怎么办,但是以后说不定能抓住机会呢。
余意无师自通道:“那我必须要假装没事,不能让他警惕了,等以后找到机会,我再报复回去!”
简尚温看着他,轻轻的笑了笑。
他忽然想到前世,徐洋在节目组中孤立他,所有的嘉宾几乎都不与他接触,慢慢都与他生出嫌隙,最后他成了孤家寡人,被人算计离开。
重来一世。
原本大局在握的人,也渐渐失去人心了。
徐洋,你有想过这一天吗?
没关系,以后漫长的几十年,你一定会有足够的时间去想的。
余意的心境已经和来时大不同了,他对简尚温说:“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我,我知道徐洋对你不好,希望你别和梁深说我的事,作为报答,我帮你盯着徐洋,以后你只要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帮。”
简尚温心说鬼才需要你的道歉,道歉要是有用的话还要地狱做什么?
他佯装很感动的模样:“我知道你不是有心的,你能告诉我徐洋的事情真是太好了,你放心,现在我知道是徐洋的错了,就更不会怪你的。”
要是以后不是徐洋的错了,也有你好果子吃。
他笑盈盈的,格外体贴。
简尚温想要哄一个人的时候,他总能三言两语的就把人哄的慰贴的很。
余意果然是有点飘了,他犹豫了片刻,询问道:“这件事虽然是我对不起你,但一码归一码,我还是觉得你配不上祁言哥,你要是真的对他好,就要离他远一点,不要再给他任何希望。”
有一瞬间。
余意觉得,简尚温的笑意有些冷。
可是再细看的时候,他又再也寻不到那一瞬间的阴沉。
简尚温只是坐在床畔,刚退烧的人带着几分脆弱感,他看着余意道:“我想你可能搞错了。”
余意疑惑的看它。
“我从没有给过他希望。”简尚温笑了笑:“但凡这些年,他有一点的希望,你都不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这些话,明白吗?”
余意感觉自己好像站在原地被人活生生的扇了一巴掌。
他有些浑浑噩噩的出了门。
却迎面刚好遇到了上楼的梁深,男人穿着一身休闲服,窄腰宽肩,斯文优雅的脸庞带着惯有的英俊优雅,只是在看到他从简尚温的门里出来皱了皱眉。
余意心里有点慌,连忙道:“尚,尚温他发烧了,我来看看他。”
梁深就点了点头,他微笑,惯是绅士温柔:“你有心了,我也是刚从外面回来,准备去看看他,他醒着吗?”
好像那通电话完全不存在一般,他就是顺道过来的。
余意心里惊慌的厉害,他真的没有想到外表看起来那么温柔绅士的男人,居然可以真的可以如此滴水不漏,他以前却觉得他温柔,如今心里竟是慢慢的升腾起恐惧来。
“嗯,醒着呢。”余意点了点头说:“刚刚还说了几句话。”
梁深便道:“好,那我去看看。”
他绕过他直接走。
余意刚要放下心呢,就听到身后传来声音:“对了。”
原本心里就慌得余意有些无措的转身:“嗯?”
梁深站在楼梯处,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眉宇依旧温柔,只是眼底含着淡淡的凉意:“刚刚我回来的时候遇到了医生,医生说发烧的人要注意休息,下楼要是遇到其他的嘉宾,就跟他们说一声,上午这会让就别过来了。”
他说话从来都不是命令的,而是那种有商有量的,但是却带着那股让人不容抗拒的力量。
余意连忙道:“好……好的。”
梁深这才笑了笑,绅士的很:“有劳。”
余意怔怔的看着梁深离开的背影,一开始简尚温提及梁深的时候他还不信,觉得是夸张的,可是这会儿,他看梁深对简尚温的维护,忽然觉得,也许简尚温说的太轻了,如果被梁深知道是他让人发烧的,也许……他是真的要糟了。
*
屋内。
梁深推门进来的时候,床上的人已经缩在被子里了。
一小团。
他睡觉的时候总是这样,以前梁深就经常看到他这样睡,简尚温喜欢把整个人都裹在被子里,四周都严实实的,就跟被子是他的防御罩似的。
后来被他纠正过好几次才改了点。
这会儿又是老样子。
梁深关上门走过来,站在床畔居高临下的看着简尚温,推了推眼镜,淡淡道:“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简尚温没动。
梁深就把被子掀开了点,里面的人脸庞就露出来了,一张很小的脸,因为发烧还有点红,他似乎刚睡着,这会儿被弄醒了有点晕,他的手距离他的脸很近,还有温热的气息洒在他的手背,因为凉,简尚温还下意识的蹭了蹭,拿他的手当冰块使。
“怎么又烧了。”梁深皱了皱眉。
简尚温胡乱的应了声,他道:“不知道。”
梁深在柜子里熟练的找到了药,其实他一年到头根本就不生病,家里有个病秧子,导致他对这些药的名字倒背如流。
找到药后他把人拎起来,声音冷淡淡的:“吃药。”
简尚温就下意识的低头,他也不接水杯,就趁着他的手去喝水,白皙的小脸就这样几乎担在他的手腕上,吃着吃着还皱眉,带着点不满意:“苦。”
梁深就骂他:“娇气。”
简尚温就懒得理他,吃了药就推开人想继续睡。
梁深一看他翻脸无情,冷笑一声:“怎么,我说不得你吗,要不是你自己活该非要去和人看昙花会淋雨发烧?”
简尚温见他又犯病,更不想理他。
整个晚上他都在想篱笆的事情,总结出幕后凶手后,他又在想该怎么处理,其实早上他就有点复烧了,和余意说话的那会儿功夫不过是强撑着,这会儿甚至都有点忘了是他自己把人喊来的。
早知道给傅谨成打电话了,那个话少。
他刚刚才解决了个心腹大患,这会儿只想睡觉。
梁深反而还来劲了,他道:“我说中了?”
他还想说。
缩回被子里的人终于又抬起了头来,他伸手,纤细修长的指就点在了梁深的唇上,随之靠近的,还有那股清甜的香气。
“梁深。”他的嗓音有些沙哑的,带着浓浓的困倦,却不难听,反而还有种魅意:“我也为你淋过雨不是吗,要吃醋你去找昙花吃去,现在让我睡会,好吗?”
室内安静了片刻。
梁深僵了片刻,一低头,就看到简尚温已经睡着了。
他低头看着他好一会儿。
一句话都没有再说。
……
第二日
简尚温彻底退烧了,也能重新录制了。
他正好赶上了村里最热闹的节目,是这个小村庄一年一度的祈福节,这一天他们会在后山的大树上挂自己的祈福牌。
这是村里的大日子,后山的祈福台上早就围满了村里的人,他们晚上要在这里摆宴席,要在这里起舞,每个人都可以写自己的福牌挂上去许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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