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川贝、雪梨干浸泡后,与石斛一般洗干净,与猪骨肉一同炖煮,教草药汤里头融进油润香。
“你来看我,我病着招待不周,还要你在小灶上忙碌,实在是教我不好意思。”
姜汤团在小灶前见着萧元宝忙前忙后,动作麻利,觉他厉害,心里又惭愧。
“你总这不好意思那不好意思,就是太爱多思多想,这才迟迟不见得好。”
萧元宝道:“我这食疗方子是以前家里的好友与我说的,她是个女医,很了不得。我做来这润肺汤给你吃,你要觉得好,我说与伺候你的人听,教他们总做来给你吃,好好温养着身体。”
姜汤团见他这样为自己着想,心里很动容。
“你留的食疗方子,我定然好生吃。”
快午些时候,汤熬炖好,油亮亮的,姜汤团嗅着味道不错。
同是草药,可这般做来,味道清甜润口,可比草药汤好吃百倍。
他吃了一碗汤,又吃了好几段剁得小块的猪肋骨。
连伺候他的妈妈都说今日他的胃口好。
午间,萧元宝在姜家留吃了饭再回的宅子。
姜汤团将他送出来到门口上,见他上了马车,这才回去。
夏月气温炎热,萧元宝坐着轿子回去,摇摇晃晃的只觉昏昏欲睡。
到了宅子里进屋去午睡了些时辰,倒是不想好睡,一睡就去了个多时辰。
醒来时,就见着祁北南正在一侧换官服。
他一下子从凉榻上坐起了身:“甚么时辰了,你就下职了!”
祁北南回头看了一眼睡得迷瞪的人,道:“怕是快酉时。”
“我怎睡了这么长时间,你回来也不喊醒我。”
萧元宝揉了揉脑袋,正要从软榻上下去,就见着祁北南脱个官服,竟把内里的亵衣都给脱了。
乍的就裸露出光溜溜的臂膀和结实的后背来。
他面发红:“青天大白日的,你、你知不知羞啊。”
祁北南闻言要去拿帕子的动作一顿:“我在屋里换个衣裳都不知羞了?”
“换衣裳你脱那般干净做甚!”
祁北南抹了一把身上的汗,心头冤枉:“外头多热,我坐着马车回来憋闷的一身都是汗,还不能将教汗打湿的里衣给脱干净了?”
萧元宝一顿,自知曲解了祁北南的意思,脸更红了一些。
“那、那我给你找帕子去。”
他将脚塞进鞋子里头,从凉榻上下来。
却不等去寻帕子,就教祁北南抓住胳膊一下子给拉到了身子前去。
他有些踉跄,手掌心一下子便摁在了祁北南赤着的胸口上。
倒是真起了汗,萧元宝感受到手掌心下的身体有些湿润,且滚烫的有些厉害。
许是汗湿了一场,祁北南身上的味道不再是那般熏香,而是一种成年男子的烈性气息。
萧元宝心突突的直跳,想收回他的手,却教祁北南紧握着。
祁北南知道他面皮儿薄,容易害羞,可偏知如此,反倒是更热衷于逗他。
他捏着萧元宝发软的手,问道:“我身上是不是臭了?”
“没、没有。”
萧元宝抿了下唇,眼睛里全然都是祁北南裸露的皮肤,想躲避开,却又躲不得。
虽两人也是坦诚相待过好多回了,可那也只是在床榻上,这出了那地儿,在旁处如此见着,总是忍不得面庞生热。
“你仔细闻闻。”
祁北南一只手圈住了他的腰,另一只手点了他的后脑勺一下。
萧元宝便贴到了他的身子上。
“仔细闻着果真是臭了。”
萧元宝知这人看他面皮薄又捏着他的弱处要戏弄他了,索性是顺了他的话来说。
祁北南果真是一顿,他将萧元宝放开了些。
“那每回在床上,流那般多的汗时,你怎没说臭?”
萧元宝红着脸,不知如何接这话。
偏是环着他的人却还在言:“莫不是流的汗不同?”
“我、我怎晓得。”
“那便看看是不是真是此般。”
话毕,祁北南便将萧元宝给抱了起来,转往床榻上走去。
走了几步,他又停下,问萧元宝:“你想在凉榻上,还是床上?”
萧元宝心说他还没答应,竟就这般笃定了他会应承一般。
“我都不……”
“行。”
祁北南点头:“那就不在榻上,左右你这么轻点儿,我抱半个时辰不要紧。”
萧元宝闻言大惊失色,这白日当头,就是在床榻间放下层层床帐也足教人羞臊得慌,如何还能不在那上头。
他慌改了口:“床上。”
祁北南勾起一抹笑,转将人抱去了床榻。
酉时夕阳洒落,霞光漫天,散进屋中,明晃晃的。
只落得一抹霞光在散闭着,受一只白皙细秀的胳膊紧紧拽住的床帐上,没能洒进床榻间。
倒也不要紧,霞光洒落不去的床榻,自有旁的洒落。
天快擦黑,事情才停罢。
萧元宝觉着没脸出屋子去,便将夜食唤到了外屋里吃。
不想竟是不如到厅上去吃,因着那人吃饱喝足了去,好似教甚么邪魔附体了一般,见他在屋中不出,生是又行了两回才作罢,萧元宝更是没脸了。
午间睡了一个时辰去,本以为是夜里要睡不着了。
倒是不想疲乏了身子,未至人定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过了两日,举子考官的事宜准备妥当,翰林选中了祁北南随礼部至地方上做巡察监考。
这事儿本是定的林青煜,只他将要成婚,教公爷看中做了女婿,翰林院怎好这时候将外派的公务教在林青煜的手上。
萧元宝闻听了这消息,忍不得问:“此行可说多久能回?”
“安排了四支巡考队伍到地方上,各巡六个省份,少都得两三个月去了。”
祁北南道:“一个省怎么都得留个上十天,外加还有行路的时间,差不多得要这么些时日。”
萧元宝见要去这么久,没张口说不好,但还是有点发焉儿。
他早晓得为官不会那般自在,少不得听从上头的安排,前往地方上办理公务。
但真派到头上,还是有些舍不得。
祁北南拍了拍萧元宝的手背:“我早去早回。”
萧元宝笑了笑:“来京里也一年了,我识得了人,再者老师也在,不会觉着不适应。你只管安心的去就是。”
六月初,祁北南便随着礼部官员一同前往了州府上。
为回避,他去的省份没有磷州,倒是往金陵那一带去。
萧元宝站在高处,远远的目送了车马队伍出了城,这才悠悠儿的回去。
过了两日,姜汤团来了家里头寻他。
“你咳嗽好了?可算见你愿意出门来走走。”
萧元宝迎着人进去,祁北南出去了,家里头也就只少了一个人,觉着冷清好多。
有个人来,他很是欢喜。
“你那食疗的方子奇效,小灶上又做了几回给我吃,我吃着还真就不咳嗽了。只他们味道做得不如你好,我吃用得不如你做得多。”
姜汤团身子好转,面色也红润了不少,见着精神好了很多。
萧元宝听他这样说,心里头很高兴。
“哪是那食疗的功劳,当是你好好吃药,身子这才好的。”
姜汤团却摇摇头:“我可不是说客套话与你听,是当真觉着不错。”
“这样子的食疗,教人乐意吃,温养身子,比吃药可好许多。”
萧元宝听此:“那我可得再多研习研习,也好教往后能派上用处。”
姜汤团好笑。
说罢,又道:“祁大人这朝去了地方上巡考,你一个人在家里头怕是冷清。”
“家里头又没有亲眷长辈,时间当难打发。”
萧元宝道:“京里头这般确实不如县里,不过好在是还有你能一块儿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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