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宝贝会纳福长安的。”
林资又要哭,偏偏又忍住了,按住祁旗落在他脸颊上的手,乖乖蹭了蹭。
祁旗笑,“乖宝宝。”
祁珏从那二人间收回视线,落在将扶舒箐图的柳止戟身上。
舒箐图一把推开柳止戟,恶狠狠地盯着他,“你也以为是我下的药,是吗?”
是不是已经无所谓了。
事情成为定局,皇上允许祁旗建牙开府,那是给了祁旗挑选官员的权利,除了前朝皇上胞弟,无一例外那都是太子才有的权利。
皇帝忌惮太子和舒、柳两家,扶植三皇子与之抗衡。
他们成了皇帝的眼中钉,至于舒箐图是不是真的做了这件事,不重要了。
“无所谓”,柳止戟对舒箐图这样说。
哪怕他看到了人证物证,哪怕舒箐图没有做,今天只是个印子。
舒箐图无视柳止戟伸过来的手,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林资喊叫,“你以为祁旗给你求来的侯爵是什么好东西么,没有封地享受不了供奉,只是好听的虚名而已。”
祁旗皱眉转头。
怎么哪儿哪儿都有舒箐图。
林资按住祁旗的手臂,对他轻轻摇了摇头。
舒箐图的精神已经不正常了,多说无益。
“虚名”,林资轻咬着这两个字,抬眸看去,“那你不也得向我行礼吗?安南伯。”
林资讽刺唤着舒箐图的称号。
舒箐图突然崩溃地朝林资冲过来,嘶哑的声带泣血,“林资!我要杀了你,林资——!”
他也是舒家嫡子,是受人推崇的伯爵。
他的姑母是皇后,表兄是太子,他还有江南富商的外祖。
为什么他嫁给祁旗之后就一无所有,一个青楼出身的男妓也能爬到他的头上。
林资什么都没有,给自己提鞋都不够。
一个靠他的嫁妆赎身的男妓,只配从王府侧门抬进来的妾,竟然有了玉碟,还被封为纳安侯,如此轻贱的人怎么配!
曲折命运变化,将舒箐图双眼呕得攀爬出无数血丝。
都怪林资。
没有林资,他就可以安安心心做他的享云王妃。
要是他不嫁给祁旗,他还是荣宠之至的舒家嫡子。
好好一盘棋,烂在他的手里。
上天不公,既然给他重来一世的机会,为什么不让他狠狠报复这两个改变他命运的贱人。
祁旗紧紧将林资护在怀里,眼底的冷意刺向发疯的舒箐图,“你敢。”
“皇上让你禁足两月反思己过,你还是安分些,这一次休不了不代表下一次休不了。”
祁旗言语中的寒气几乎要将舒箐图的骨头都给冻伤。
舒箐图哽住喉咙,祁珏上前拉住舒箐图,冷眉道:“够了。”
舒箐图僵硬转头,呐呐道:“够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上是看在舒、柳两家的面子上,不计较舒箐图此事。
祁珏不明白舒箐图为什么不见好就收,非要执着于此。
祁珏蹙眉反问,“你非要父皇惩治你,你才消停么。”
舒箐图不敢置信抓住祁珏的手臂,“皇上为什么会惩治我?明明下药的是林资!”
祁珏攥紧眉心,不想同这个疯子讲话。
小太监招供,林资只是送来一盘鸡翅,清茶是小太监遵从舒箐图下过药呈上来的。
人证物证俱在,舒箐图还在执迷不悟。
“表兄,那次在御花园你也听到了的”,舒箐图死死拽着祁珏的袖子,仿佛是握着最后一颗救命稻草,“林资亲口说,要给我下药把我随便送到哪个男人房间,污了我声名毁了我的清白,让祁旗休了我。”
祁珏想从舒箐图手里脱身,竟然被舒箐图超出预期的力气困得动弹不得。
舒箐图见祁珏不说话,情绪更加激昂,“你说啊,林资就是想害我,这次的药就是他下给我和你的!”
祁珏低眸看向舒箐图,面无表情。
舒箐图在祁珏这里得不到回应,惶惶寻求柳止戟,“表哥,是真的,我和太子都听见了的,林资要害我,他和祁旗都要害我。”
柳止戟瞳孔颤了下,为失态至此的舒箐图。
柳止戟抬头,“享云王,这是真的吗?”
祁旗不慌不忙看过去,露出一个笑,“真的假的重要吗?现在害人的是林资吗?”
要是别人嘴上说说要害他,他就提前行动害了别人,那要律法做什么。
柳止戟作为禹朝的官员岂能不知。
刚刚他不是作为官员问的,而是作为舒箐图的表兄。
柳止戟微微避开祁旗的视线,面上显露出心虚。
舒箐图被舒、柳两家宠溺得任性妄为,没道理旁人都要依着他。
“从这里发疯罢”,祁旗揽着林资离开,“趁皇上还没有彻底铲除舒家。”
祁珏被震了下,“…父皇为什么…你怎么知道?”
父皇要铲除舒家,什么时候的事,他为什么全然没有消息。
祁旗为什么会知道,难道父皇真的想让这个纨绔取代自己。
祁珏心思百转千回,不可遏制地问了出来。
祁旗却没看他,看向了柳止戟,“我又说了,你能如何,你要为我这句话去弑君吗?”
同样被祁旗先前的话惊疑不定的柳止戟堪堪望了过去。
祁旗眼底的戏谑撕破了他们义正言辞的面皮。
祁旗在吓唬他们,毫无掩饰。
柳止戟脸上忽然火辣辣地烫,因为即便皇上想做什么,他们臣子也只有承受的份儿。
祁旗了然一笑,“欺软怕硬的东西罢了。”
林资言语几句就能引得舒箐图设局污蔑,皇上要抄了他们,他们也只敢害怕,想问个原因。
一群虚伪恶毒的东西。
祁旗没有送林资回自己的围帐,而是带林资去了仪贵妃的围帐。
“祁旗?”林资不明白祁旗要干什么。
祁旗安抚笑笑,“父皇嫌我围猎逃跑的样子太难看,让我这几天去学骑马。”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我母妃身边带着我外祖给她的护卫,你在我母妃那边住几天,好不好?”祁旗摸了摸林资的脸蛋,“心肝儿乖。”
林资慢慢点头,“好,那你学快点。”
祁旗啄了啄林资软嫩的唇瓣,“我肯定快点学,这里还有个心肝儿宝贝儿等着我侍寝呢。”
林资脸颊微红,打了祁旗一下,“不要脸。”
祁旗恋恋不舍地捧起林资的脸蛋,轻轻捱着,“宝宝乖,等着我回来。”
林资“嗯”了声,被良嬷嬷带了进去。
仪贵妃在里面敷着眼睛,在老皇帝面前哭得太多有些水肿,年纪大了就应该注意各方面的保养。
“我在闺阁中听闻先皇攻打匈奴遭受埋伏受了重伤,那是柳家老祖宗为了救先皇舍了一条命”,仪贵妃抬手让人揭了她眼睛上的敷帕。
“这些事闺阁女儿很少听闻,再细致的我就不知道了”,仪贵妃继续道:“后来皇上登基,我入宫生下旗儿,后又有了小六。”
林资坐在仪贵妃下首,静静听着。
“先皇在匈奴遇伏被查出来有大臣受贿泄密,将情报卖给匈奴”,仪贵妃不自觉摸上自己的小腹,“皇上震怒不已,命令舒家彻查。”
仪贵妃蓦地抬眼,“你当时知事,应该记得?”
林资垂下眼帘,七八岁确实知事了。
“舒、柳两家奉皇上之命,到处搜查官员家中是否藏有密信,我家也被查抄问罪。”
仪贵妃轻笑了声,“皇上的命令成了他们排除异己的手段,不止林家,不少朝廷重臣只要挡了他们舒家晋升之路的都被抄了家。”
“皇后那时还不是皇后”,仪贵妃表情渐渐冷凝,“因此每个皇子的母族也是他们的目标,我父亲在我怀小六时被下了大狱,我惊厥过度没有保住我腹中的孩儿,连它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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