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哥,”维舟毫无做作之态的改口,并且说出一部分心里话,“这部戏对我和小狮子都很重要,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和另外几位演员会跟在你身边学习,希望你不要介意。”
何帆出于职业习惯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神情中透着警惕,讲话很中肯:“做这件事很危险,我大哥的尸体至今没找到,你确定要亲自上阵?”
维舟把嘴一抿,微笑从脸上划过,眼睛在幽暗的燕子洞里犹如繁星点缀的夜空:“我要饰演采集者,首先就要成为一名采集者。”
何帆把脸转向他,低沉的声音似有若无:“希望你不会半途而废。”
“我不会。”维舟给出肯定的答案。
这一刻,周围的人在他眼里看见了雨后春笋般的勃勃生机,仿佛能够驱散所有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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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一趟特殊的旅程,一行人从市区返回矮头山剧组。
百忙之中,并不耽误朋友们之间的聚会。
张岩来了。
带着他的好酒好茶,他的大度不止于此,他为整个剧组添砖加瓦,送了一些食材和当地特产,以及服装和道具上的帮助。
维舟身上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被张岩拉进一间土豪风格的大包厢。
里面坐着的都是熟人,施万渝和贺笙都在,还有副导演和刘欣然。
张岩把维舟摁在事先备好的座位上,大大咧咧地开口:“都是自己人,还讲究什么,你看谁会嫌弃你,反正今晚吃家乡菜,吃完再洗澡。”
维舟无奈,忍不住闻了一下衣服的味道。
他离开燕子洞就跟船回了何家,换回自己原来的衣服,时间紧凑的原因,他没有时间洗澡,总觉身上有股怪味。
贺笙凑过来,一本正经道:“不难闻,海的味道。”
“......”维舟不想说话,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大口水。
人到齐,服务生开始上菜。
张岩拿着自己收藏了十年的高度酒,围着餐桌走一圈,每人斟满杯。
到了维舟这里,他用手把杯口盖住。
“几个意思,不喝一口?”张岩晃了晃手里的酒瓶,示意这瓶酒有多珍贵。
维舟没多大兴致,心思还留在燕子洞,随口找个理由:“头疼。”
“行吧。”
张岩永远不会为难维舟,更不会把酒桌文化的糟粕用在维舟身上,至于为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他不会用在维舟身上,不代表不会用在别人身上。他盯上施万渝和刘欣然这对喜欢秀恩爱的小情侣,端着酒杯一个劲的敬酒,劝人喝酒的那套话快说出花来了。
施万渝酒量不行,刘欣然倒是可以跟张岩较量一番,可惜没坚持太久就变得跟施万渝一样眼神朦胧。
很快张岩就遭到报应了。
贺笙给他派了第一个任务:“你负责教会女主角和几个配角说蔚洲话。”
“啥?”张岩惊讶的把酒杯都放下了,“小叔,你开玩笑吧,这不是有蔚洲人嘛。”他在施万渝脸上比画一个圈。
贺笙态度强硬,给出的理由是:“在座的各位,没有一个比你的蔚洲话更标准。”
张岩无语,一脸的不情愿。
“还有一件事,”贺笙的话令张岩警惕的把眼睛瞪圆,“这部戏很有意义,你不打算参与?”
“咳..”张岩不小心被口水呛到,也算是混迹江湖多年的小油条,很快明白贺笙的言外之意,他脸上堆出谦虚而谄媚的笑,“小叔,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情况,我就是一个做工程的,在我舅舅手底下捡活干,参与不了你们这行,张口闭口都是几千万。”
“用不了那么多,”贺笙的一张瘦脸永远平和,此时透出点威逼的邪气,“凡事重在参与,这属于投资,会有回报的,利益方面很可观。”
回报有多高,风险就有多高,说赔就赔。
张岩腹诽,面上笑嘻嘻:“投资就是有风险嘛,我不懂艺术,你们说的话我都听不懂...”
贺笙截断他的话:“不需要你懂,我们今晚聚在一起,重在参与,我就是想知道,你想不想成为其中的一员。”
这话是认真的,不容人找借口逃避。
张岩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目光从包厢里的人身上一一划过,不知道哪张脸打动了他,他攥紧拳头捶在桌上,拿出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气势,重重地说:“好!我参与。”
又拉进一个投资人。
贺笙露出少许笑容,主动执起酒杯,“欢迎张总加入。”
好家伙,变成张总了。
张岩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被下套,不过后悔已晚,他做人的原则是说到做到。
“小叔,既然我是投资商,”张岩扒拉着贺笙的胳膊,“你看能不能加点广告,我现在做了一款本地的矿泉水,特别好!你帮我在影片里宣传一下。”
贺笙当做没听见,假意碰杯:“少说话,喝酒。”
“.......”张岩像小孩子耍脾气那样把酒杯放下,嘀咕道:“刚才还张总呢...”
他还想再努力试试,想好措辞刚要开口,手机就不适宜地“铛铛铛”响起来。
来电显示是——玉皇大舅。
张岩赶忙接听:“喂,舅舅,有什么指示。”
包厢的氛围在这通电话中变得安静。
大家听不到张岩的舅舅说了些什么,但从张岩的表情中能看出事关重大。
“好好好...您把地址发给我。”说完,张岩挂了电话。
与此同时,他急着从座位上站起来,表示歉意地说:“对不住,我先走一步,舅舅让我把一位客人送到市区,我得亲自去。”
“你喝酒了。”维舟一语惊醒梦中人。
张岩愣住一瞬,悔恨地拍着脸颊:“对啊,我喝酒了。”
维舟的思路非常清晰,秉持着帮忙解决问题的态度说:“什么样的客人,你带司机了吗?”
“我...”
张岩刚要解释,手里的电话又响了。
他脸色由急切变成愤怒,接起来便提高嗓门:“干什么!你把我甩了,还要追着我骂,有这么欺负人的吗?现在想见我,我偏不让你见。”
电话那头的女声比意图中的还要尖利:“你会后悔一辈子。”
张岩说:“我选择后悔一辈子。”
他的女朋友在下一秒展现了蔚洲女人的生猛:“尼玛币!张岩,我怀孕了,我踏马现在就去堕胎!”
“你说什么?”
张岩惊愕,回应他的是电话忙音。
一串嘟嘟嘟...
众人脸色各异。
贺笙觉得脑仁疼,简直是无聊至极:“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施万渝打抱不平的拍桌子:“张岩,你从初中渣到现在,还不快去找人。”
张岩缓过神来,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汇集了惊喜与恐惧,还有十万火急,他像无头苍蝇在原地转一圈,一边是舅舅,一边是女友。
“去找女朋友,”维舟像天神降临般来到他身边,一只手落在他的肩膀,给予无限的安全感,“我代你送客人,我没有喝酒。”
“那怎么行!”张岩握住维舟的手,嘴上说不行,身体已经做出感激的动作。
“没关系,”维舟沉稳的不像话,“正事要紧。”
正事当然是保住要当爸爸的身份。
张岩感激涕零:“维舟,我就是冲你,我也得投个几百万。”
“快去吧。”
“好兄弟,等我儿子出生认你做干爸爸。”
张岩慌慌张张的走了,冲出门时把自己的车钥匙扔给维舟,大声说:“我等会把地址发给你。”
他应该是到楼下站稳了才发的信息,维舟等了两分钟看见地址。
客人就在附近,矮头山开发区一家顶奢酒店。
维舟收拾一下准备出发,不想让人等太久。
贺笙总觉得让维舟充当司机不合适,拦了一下:“我找个人替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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