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五罐,那家五罐的,加上崔宅自家留下的,一百罐也就是眨眼瞬间,就被瓜分干净。
就这还没有够送呢。
崔长蔼也想给好友送些,可惜来迟一步,全被他的老娘和夫人给分完了。
宅子里留了三十罐,三房妾室那各送了两罐,六个孩子那也各送两罐。
老太太那送了五罐,他们自己院里一共七罐。
这七罐是两人的量,崔长蔼实在是舍不得匀出去,想想就算了,当是他那几位好友,没这口福吧。
崔长蔼舍不得给好友分,崔恪舍得的很。
他直接抱着两罐子带去了府学里,给各位同窗一人整了一碗。
一时间室内豆香四溢,夫子来时,大家伙还都围着崔恪问豆浆粉的事,乱糟糟犹如闹市。
然后,崔恪又又又被请家长了。
崔长蔼是拧着崔恪的耳朵出的府学,他这小儿子,当真是一点也不省心!
他隔三差五的就得被夫子请来府学一次,就没一次是好事!
“你这臭小子,再有下次,看老子不揍死你!”
崔长蔼气的吹胡子瞪眼,若不是还顾及些崔家的脸面,他真恨不得当街揍人。
崔恪疼的龇牙咧嘴的,哎哟哎哟的叫唤着,“爹你轻点!我耳朵都要被你揪掉了!”
崔长蔼闻言下意识的松了些力道,气冲冲的把人拽进马车里回了崔宅。
进了宅院后,许管事就迎了出来,表情有些为难,“老爷你可终于回来了。”
“出什么事了?”崔长蔼问道。
许管事的回说:“老太太和夫人交好的几位来了,都在问那豆浆粉,说是想要一些带回去。”
崔长蔼一听就知道为何许管事会一脸的为难模样了,崔宅里面,哪里还有能送出去的豆浆粉啊。
他们自己都不够喝呢。
再说最多也就能匀那一两罐,够谁分的?
来的都是妇人,崔长蔼不方便去后宅,便压着崔恪去了书房继续教训。
天晚些的时候,崔夫人来书房寻人了。
崔恪正站在墙根,捧着一本书看,一脸精气神被精怪吸干了的模样。
看到他娘来了,瞬间容光焕发,“娘啊!您可总算来啦!”
崔夫人来的路上就晓得这混小子又干了什么混事,没好气的点了他的脑袋一下,“扰乱课堂,不尊夫子,你还好意思叫唤!”
崔恪撇撇嘴,很是心虚的样子。
“行了快走吧,我与你父亲有事要说。”
崔夫人发话,崔恪立即脚底抹油,跑的比兔子还快。
等他走后,崔长蔼哼了一声,“无非就是让商船去丰水县购豆浆粉的事,有什么好背着他说的?
我看你就是溺爱这臭小子,不舍得他受一丁点的苦楚,都宠的他无法无天了!这以后,谁还能治得了他?”
崔夫人被说中了心思,嘴角一僵。随后又作无事发生的模样,轻咳一声道:“老爷,这豆浆粉的生意,我觉得咱们可以做起来。”
谈到正事,崔长蔼也收了些脾气,“怎么,要的人多?”
崔夫人想到下午的那情形,眼下都还有些惊叹着,“多!要的人多,量也多。我和母亲送出去的那些人家,今日就来了大半,明日指不定还要来人呢。
老爷你想啊,她们后面得了豆浆粉,也会往外送。这一送,又多了不少人晓得,喜欢。那些人再往外送,人不是又会更多?”
崔夫人来时就已经打算好了,这会也没瞒着崔长蔼,把想法全说了,“那原来的罐子,是上不了台面的。
我想着若是不能将那制作秘方买下的话,那便买来豆浆粉后,咱们换个瓷罐装。
这样拿出去送人,也不会觉得不妥,这价格也好定一些。”
他们这样的人家,哪里好意思问人伸手要那一罐四五十文钱呐。
外头罐子换得漂亮些,按着罐子精美程度,最低定个一两银子,高的十两八两的,他们崔家也都能卖的出去。
对他们这些人家来说,这个价位,也不是什么贵价。
崔长蔼也有这想法,夫妻二人不谋而合。
第二天的时候,李怀州就又带着人出海了。
……
这大半个月来,云怀瑾每天都用灵泉水浇灌南院种的那些菜蔬,发现灵泉水确实能促进菜蔬的生长。
不过速度没有很夸张,只是相比起其他的,用灵泉水灌溉过的,长势更好些。
但他空间里种的那些菜蔬,已经快要成熟了。果子也不再是一开始的小苗,虽说还没有挂果,但肉眼可见的粗壮了许多。
云怀瑾照例在空间里浇水,突然听见笔墨在外头喊他,于是出了空间,打开杂货间的门,“怎么了?”
“杂货铺来人了。”笔墨回道。
又来人了?
云怀瑾有些奇怪,这段时间庄子里每天供一百罐的豆浆粉,足够杂货铺售卖的。
买的大部分都是码头商船的人,周边的居民倒是没多少人买。因此一天一百罐,足够杂货铺用的了。
不过如今天气越来越冷,想来丰水县码头的商船也走了不少。
这次来人,八成是说要减量的事。
也不知道渝州商船什么时候能回来,该不会年前就不来了吧?
又或者豆浆粉在渝州根本就卖不动……
哎,如果是这样,那枣沟村招工的事,八成是黄了。
云怀瑾想到枣沟村的村民,眉心微微皱着,有些不想把这事搁置,不想给了人希望后又将其打破。
他心里琢磨着还能做些什么,能把人给用起来。
思来想去,也只有将北城的豆浆粉生意做起来了。
北城是丰水县最富庶的地方,住在那的人手里不差钱。东西贵价些没什么,只要好就行。
那里要是打开了市场,豆浆粉定然会卖的好。
只是张二银不是个能说的,那边的那个伙计,也比较憨厚,少了些灵活,得招人才行。
至少在十月底,得把枣沟村招工的事情落实了。
云怀瑾心里有了盘算,见到周海草的时候,也轻松几分。
周海草人灵活聪明,却也因年岁还小,藏不住心事。
刚打一照面,云怀瑾就瞧出了周海草此刻十分的高兴。
如此一来,定是有好事要说。
能让周海草这样高兴的,八成和豆浆粉的事有关。
云怀瑾想到一种可能,有些不确定道:“渝州商船来了?”
周海草眼睛一亮,“东家你咋知道?”
云怀瑾笑了一声,“都写在你脸上了。”
周海草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随后又很激动道:“东家,人我带来了,李管事说要和东家亲自谈。”
渝州商船的人能这时候来,说明肯定是要进货的。
只是如果单纯进货的话,并不需要非和他谈。哪怕是周海草做不了主,还有张一金这个掌柜,实在不行,还有张木桥这个云庄管事。
点名和他谈,怕是还有别的想法。
云怀瑾稍微想了一下,心中了然。左右不过是想要豆浆粉制作的方子罢了,不过这方子他就算是给了,对方也做不出来啊。
毕竟这豆浆粉能如此与众不同,是靠着空间的灵泉水。
“带人进来吧。”
云怀瑾先行去了东厢房等着,周海草带人来的时候,梅兰也正好泡好了茶,给端了进来。
李怀州远远看着云怀瑾,瞧着那身型,还以为是个俊逸的公子。
结果一个照面,就瞧见了对方眼下的孕痣。
这倒是让李怀州微怔,不动声色的拉开了些距离。
他先拱手与云怀瑾介绍自己,“在下李怀州,乃是渝州崔氏商船的管事。”
云怀瑾颔首回应,“我是云庄的东家,云怀瑾。李管事,快些坐罢。正好尝尝我云庄里的茶,不过应是没渝州的茶好喝,还请别见怪。”
李怀州没客气,按着云怀瑾说的,坐下来品茶。
东家谈生意,周海草不方便在里面待着,便跟着梅兰一起告退出去。不过东厢房的门并没有关,笔墨和纸砚也都在门口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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