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寻常人身上或许算个缺憾,可沈明恒是太子……
柔软又不失果敢,坦荡而光明,是帝王心。
周时誉整袖再拜,动作虔诚:“大周能得殿下,是大周之幸。”
从小学着忠君思想长大的周时誉大不敬地想,若是陛下能尽早驾崩……退位,让太子殿下登基便好了。
沈明恒:“……”
沈明恒觉得他们脑子有疾。
他骑着马准备离开,轻哼一声:“孤懒得与你们多说,那傅家派人刺杀孤,孤要去找他们算账了。”
“等等,殿下留步!”文黎急急阻止,他素来细心,踟蹰着说道:“草民觉得,那些侍卫似乎是冲着周兄来的。”
认出傅家倒是不难,虽说侍卫们都做了乔装,但如果连幕后黑手都看不出来,这三人也就枉为剧情认证的多智近妖、神机妙算了。
沈明恒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你们也配傅家派侍卫追杀?孤说他们的目标是孤,那就是孤。”
他话还没说完已经扬起了鞭子,背影气势汹汹,充分透露着想找麻烦的意味。
“殿下!”这下文黎没能拦下沈明恒,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看向两位好友:“你们应该也能看出来吧?那群黑衣侍卫是尾随我们而至,可见文斗虽未成,但周兄此举还是得罪了傅家。”
宋景年腔调怪异:“周大才子好胆气,当然不会将这小小刺杀放在心上。”
“好了好了,我已经道过歉了,你莫要不依不饶。”周时誉故作可怜,他嘟囔道:“而且当时形势如此,也没更好的办法,我文斗胜了傅良,虽会彻底得罪章相一脉,却定能得陛下青眼。”
他也不是完全冲动,只不过大周这个朝堂如今四分五裂,皇帝为掣肘章家大力扶持尹尚书一派,双方斗法,他若不加入其中一派,根本不会有机会立与朝堂之上。
文黎两头劝架,见宋景年还要阴阳怪气,他赶紧转移话题:“太子殿下为何坚持傅家侍卫是冲着他去的?”
傅家与章家是同盟,没事刺杀沈明恒做什么?
宋景年不确定地道:“也许……只是一个对傅家发难的借口?”
可他们不是一伙的吗?
周时誉又叹了一口气,“太子殿下又救了我一回。”
他们三个可没有这种身手,如果不是沈明恒来得及时,他或许已经死了。
“不过,”周时誉喃喃自语:“殿下身上有好多秘密啊。”
沈明恒与章家是敌是友?为何要针对傅家?他分明正直良善,又为何要行科举舞弊之举?他的目的是什么?
最重要的是——他为何这么多年来不置一词,任由流言甚嚣尘上,甚至有意让世人误解?
第6章 嚣张跋扈的草包太子(6)
沈明恒回城后没有第一时间去砸傅家的门,而是径直去了章家。
毕竟就算是在众人心目中愚笨无比的小太子,多少也知道抱大腿的道理。
沈明恒翻身下马,随手将马鞭扔给看门的护卫,没等通报便大大方方地闯入。
沈明恒嘴上骂骂咧咧,咬牙切齿:“舅舅,傅家狗胆包天敢来刺杀孤,你快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孤要将他们抄家灭族,碎尸万段!”
“太子殿下,一场误会,还望恕罪。”傅尚书正好也在章家,他听到声音从椅子上起身,含笑对沈明恒躬身一礼。
傅良安排人去暗杀周时誉一事他并不知情,可将沈明恒牵扯进来就不是小事了。侍卫们认出和自己交手的是太子,虽然沈明恒没受伤,还是惶恐地禀报了傅尚书。
傅尚书来不及收拾儿子,当机立断上门拜访章惟德,先一步将这件事解释清楚。
小太子不值一提,如果影响了他们傅家和章家的同盟关系,那才是糟糕。
他才刚将来意说了一遍,沈明恒果然上门告状了。
傅尚书暗自庆幸自己来得早,面上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章惟德苦笑了一下。
章惟德也微微颔首以示安抚,表明两家关系不会因为这件事产生罅隙。
章惟德满眼慈爱:“太子殿下怎来得这么急?累着了吧?来人,还不快给殿下上茶?”
相比起沈绩这个亲生父亲,沈明恒要更亲近章家一点,这也是沈明恒蠢成这样他们还愿意全力扶持他的原因。而且沈明恒虽然嚣张跋扈,但是很好哄。
章惟德笑着道:“这件事臣已经知道了,是下人会错了意,傅尚书已经罚过,殿下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
傅尚书连连点头:“殿下,以章傅两家的关系,臣斗胆托大,在臣心里,殿下就像是臣的子侄,臣疼爱殿下还来不及。”
“少来。”沈明恒一点不懂政治上的你来我往、语言艺术,他不客气道:“那匕首明晃晃对孤刺来,你一句误会就可以解决?要不是孤武艺高强,若是伤着孤了,这责任你担得起吗?”
“是臣监管不力,那些下人任由殿下处置。”傅尚书做出愧疚神色,心中烦躁。沈明恒这人向来不依不饶,又分不清轻重缓急,偏偏他们还得供着他。
沈明恒果然没给他好脸色:“几个下人就想打发孤?你当孤是要饭的吗?”
懂了,是来要钱来了。
傅尚书松了一口气,能用钱解决的事算什么大事,他从容笑道:“自是不止,殿下千金之躯,此次遇险受惊,臣愿奉上千两以贺殿下平安无伤。”
一千两给出去他也心疼得很,如果不是形势不由人,如果不是身为读书人还要几分形象,这一句话就该是——你又没受伤,差不多得了!
沈明恒脸色稍霁:“千两黄金,勉勉强强吧?”
“黄金?”傅尚书语调骤然高昂,他说的分明是白银!千两黄金,这要是给出去他们傅家都得伤筋动骨。
他神情难看极了,一个不愁吃穿的太子,哪来这么大的胃口?若非此事是傅良临时起意,他都要怀疑是章家教的了。
章惟德也吃了一惊:“殿下,傅尚书一月俸禄不过二两银,一千两黄金,无论如何也是拿不出来的。”
沈明恒好整以暇:“二两银俸禄不也照样拿得出一千两白银?傅尚书,你再逼自己一把就能拿得出千两黄金了,孤相信你。”
章惟德不知道今天的沈明恒怎么变得这么难缠,他问:“殿下近来缺钱吗?”
否则怎么又是惦记国库,又是像土匪一样抢钱?
沈明恒像是被提醒了一般如梦初醒:“哦对,舅舅,沈承孝他祖父可以为他花钱养三千学子一个月,你呢?”
章惟德很后悔,他就不该多嘴。
章惟德挤出和蔼笑意:“殿下这是要做什么呢?”
沈明恒不假思索:“听说有个词叫‘金屋藏娇’,孤也想用金子建个宫殿。”
人汉武帝只是建个屋子,而且只是说说,你一开口就要个宫殿。
章惟德眼前一黑,出不起,真的出不起。
章惟德深吸一口气,试探问:“殿下是看中哪家闺秀了?”
敢怂恿太子要金屋,胆子当真是大得很。
只不过他的眼线怎么没告诉他最近沈明恒和哪家女子走得近?
“舅舅说什么傻话呢?”沈明恒一脸诧异:“建了金屋子当然是给孤自己住啊。”
“傅尚书出一千两,舅舅再出一千两,舅舅,孤对钱没有概念,两千两够吗?”沈明恒理直气壮地问,看他的态度显然要是不够的话打算要得更多。
“两千大概是……”不够的,搭个狗窝都勉强,但章惟德看着沈明恒认真的眼神,尾音硬生生拐了个弯:“够的吧?”
大不了他再送个“工匠”去,沈明恒想一出是一出,工匠建个两三年,说不定他也就腻了。
“那太好了,你们直接送到东宫去吧,太重了孤懒得拿。”他很警惕:“别想着少给,孤虽然不会碰这些粪土,但是孤会让人检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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