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路过人迹罕至的走廊来到公主房间,却看见门是开着的。
他们对视一眼,小心进去看了一圈。
“人不在?”
“跑出去玩了吧,正好省了麻烦。”
“我回去叫谢丽尔和比比代来这里汇合,你去给乌瑞送信。”
但英格尔有点在意这个房间的布置和正对窗口的那些盆栽。
“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很暗,是因为窗帘很厚吧?”
“不止。地上这些盆栽里面植物全都是适合在温暖地区种植的春夏季结果的品种……可是现在像是刚结过果子……”
“你看得好仔细。”
然而终究想不出答案,两人就都先出去了,路上他们碰到了卫兵,本想推着车过去,可是他们撞见了难以忍受的一幕幕。
艾利克斯的拳头险些要冲过去,英格尔赶紧給两人弄了个隐形和隔音法阵。
艾利克斯瞪着眼睛看他。
英格尔静静对他摇了摇头,按着他的手上也有青筋暴起。
艾利克斯吸了口气,从地上捡了几块小碎石。
这次英格尔没阻止他。
“砰!”
*“啊啊啊!谁!”有个卫兵被石子弹中了屁股,那力道让他感觉自己骨头大概碎了,他停止了对女孩的拳打脚踢。
*“啊啊啊啊啊啊啊!”
另外一个卫兵在施暴的途中脑袋被一颗石子洞穿。
旁边的人尖叫起来。底下的女孩用空洞的眼神看着走廊天花板。
然而看不见下手的人。
其他几个卫兵看见这一幕,色厉内荏地叫起来,他们最强的也才二级骑士。
自然无人应答。
剩下的人见看热闹的人多了起来,也不敢在春日节惹事。
只得把女孩子们抓走,把死去的卫兵尸体拖走,仓皇出逃。
另一边,躲在草丛里目睹了全过程的妮妮芙粉色眼眸闪过一道亮光。
她看不见下手的人,但她知道一定是有人做了这件事。
她蹑手蹑脚悄悄绕过草丛,想进去瞧瞧。
*“谁!”
一只手将她后颈衣领拽了起来,涂成黑色的无度数眼镜掉在了地上。
妮妮芙先是心脏咯噔一下,然后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大约二十岁的黑发英俊少年,身着正规的骑士装,是她经常瞧见的样子。
妮妮芙惊喜地抱住了他。
*“特尔斯!我找到你了!”
特尔斯拍了拍她的背,脸色却不怎么好看,他眼神示意身后的人暂时离开,道:“公主殿下,你怎么这个时候跑出来了?”
妮妮芙看见了他身后那些人对她的眼神都不怎么善意,说:*“我看你好久没回来,也没联系我,我很担心你特尔斯。”
特尔斯露出愧疚的神情:*“对不起,公主,我最近……这边不太好脱身,但是很快了,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吗?”
*“……记得。”
特尔斯将她抱起来。
十二岁的妮妮芙还是瘦弱得能容进一只手臂的怀抱。
特尔斯快步将她送回房间。
她才刚出来没多久的房间。
她有些难过。
特尔斯将她放在小凳子上,擦了擦她的脸,心疼地道:*“公主殿下,不要难过,我知道你出来一定花了很大的勇气和决心,但不会白费的,就当作是之后的预演,好吗?”
妮妮芙张了张嘴。
*“特尔斯,我知道你们要做什么,我不喜欢那个人,但我支持你。”
特尔斯看着她,并没有将她当做懵懂无知的孩子,他伸出一只手,包住妮妮芙的拳头。
*“那我再次向公主许诺,不,是向妮妮芙,发誓。”
*“嗯。”
*“你是个聪明的女孩,一切结束后,我来接你,我带你去看外面新的世界。”
*“……嗯,我们在外面的新世界相见。”
妮妮芙晃晃腿,重复了他们的约定,没有异议。目送着特尔斯出去,看着他和别人一样,把门关了起来,把自己留在了这个房间里。
特尔斯关上门后,走出两步,再次转过身,举起剑。
妮妮芙听见外头的动静跑到了门口。
特尔斯一剑劈进门缝。
火焰从他的剑上升腾起来。
高热融化了门上的金属。
金属熔在了一起,连同开关一起。
为了以防有人在混乱中闯进去,特尔斯做出了决定。
这个房间正对走廊也没有窗户。靠近外墙的窗户是普通人难以攀爬的,也不会有骑士花这个功夫闯一个封闭的偏殿。
房间里生活用品一应俱全。特尔斯也知道妮妮芙的能力。
他贴着门道:*“不要怕,公主,我会来接你,在此之前,不要让任何人进去,也不要出来。”
说完,他没听到任何回应,狠下心走了。
开着隐身法阵跟着他们回来的英格尔和艾利克斯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他们当然认识这个人。
“那个人是………特尔斯·娜布其吧?”
“对,就是他。”
英格尔吸取了先前的教训,现在开隐身法阵一定会同时开隔音法阵。
所以他们交谈的声音也不会传出去。
这个人就是萨兰布拉十一月革命的领袖之一。
这次革命的主要领袖是他的叔叔,安烈农·娜布其,也是他们刺杀的主要目标之一。
英格尔的手贴上了门。
他们自然也看到了在特尔斯怀中的小公主的样子。
【白化病患者……】
艾利克斯抄着手道:“想不到还有这样的联系。”
英格尔道:“我们先叫人过来吧,这个房间应该挺安全的。”
但他又将眉头皱了起来。
他在漫画里没见过这个女孩,是死了还是被特尔斯藏起来了呢?
***
乌瑞吐了口气,摘掉手套:“就是这儿吗?”
谢丽尔激动地抱紧胸前裹得严严实实的长条形东西道:“啊啊我已经迫不及待了,你知道吗我之前什么话都不敢说,气都不敢多喘一下,可憋死我了!”
英格尔举起手:“嘘!”
比比代穿着一身萨兰式的女仆装,顶着一头假发,毫无违和感,他死鱼眼地道:“*丘涅粗口**一堆粗口*摸我屁股,摸我腿,我今天忍着没动手,明天我要多杀一个人可以吧?”
乌瑞:“什么?!谢丽尔!你没事吧?”
谢丽尔:“嗯?我怎么了?没有啊?谁敢动我剁了他的手好吧?”
艾利克斯憋笑憋得弯起腰。
英格尔无奈道:“好了你们快别笑了,我快撑不住了,现在决定,进不进去?”
一群人立在空无一人的焊死的房门前,他的隔音和隐形的双重法阵一直持续到现在。
“这里什么人都没有,有必要这么谨慎吗?”比比代撇嘴道。
英格尔:“小心驶得万年船。”
谢丽尔:“来了,应的奇妙比喻。”
乌瑞也笑道:“明明你经典文学课一塌糊涂,却总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比喻。”
英格尔:“…………”
艾利克斯:“哈哈哈哈哈哈哈。”
比比代:“来都来了还不进去问个屁?”
英格尔叹气,魔杖点地。
一群人被传送进了房内。
妮妮芙膝盖上的书本掉了下来。
她张大嘴巴看着一群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英格尔看向艾利克斯:“让她睡着?”
艾利克斯举起手,露出一个笑容:“说不定我们可以从她这里问出一点情报。”
英格尔对此抱有疑问:“一个孩子?”
妮妮芙站了起来,紧张地捏住了自己挎包的背带,*“外国…人?是不是……走错了?你们……怎么进来的?”(世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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