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发展到这个时候,在当地其实已经特别便宜了,只有卖到外边才比较昂贵。
就算是大量出售给外销的商人,也很难把溢价降下去,只能多开几个工坊,扩大生产,要是能争取隔壁县的合作就更好了。
这些都不归孩子们管。
他们只需要吃喝玩乐,外加学习就行。
白谨还安排人还弄了个玻璃花房,恰好与厨房的灶台相连,成了暖房。达成在冬天也能养花的成就,这是送给左夫人的。
若是闲来无事,左夫人还能邀请各位夫人来个赏花会。
烹雪煮茶,赏花谈诗,也颇有意趣。
还有献给皇帝的祥瑞玻璃。
比如雕刻出来的麒麟、白泽等神兽,还有精致绝伦、栩栩如生的牡丹,全都美轮美奂,看得人目不暇接。
以及献给皇子公主们的万花筒,这张图纸是系统见白谨认真读书时奖励给他的。
祥瑞还是董贞在后面出的主意,他说像这样的新奇事物面世,总不能没给皇帝一点表示吧?
左安礼略一思索,也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皇帝可以不伸手要,做臣子的不能一点想法都没有。
不是说讨好皇帝就是奸侫妄臣了,只不过是帝王同样是人,也需要精神上的享受,让头顶的上司身心舒畅了,下边做事的人会更容易。
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情,没人会拒绝。
以及运用到军事上的望远镜,这东西几个小孩各有一个,楚天直拿到它就放不开手,夜里都抱着它睡。
据他说,又不止自己一个人是这样,就连他的父亲楚县尉也差不多,夜晚还差点儿被他娘亲赶出门呢。
小孩子们听到大人的闺房秘事,都蹲在一旁偷偷地笑。
望远镜一物是将军们的最爱,订单其实不算多,因为他们是不准备将此物卖给商人的。
要是被商人倒卖到敌方去,他们还要落得通敌卖国的名声,倒不如干脆绝了卖出去的想法。
玻璃一物出世,能衍生的产品实在太多了。
白谨真心希望家家户户都能用上玻璃,成为生活中稀疏平常的一物。
借着开矿、入股的势,那些顺从左县令的地主都有钱了,没有赶上这趟车的人纷纷扼腕叹息,后悔莫及。
而且到了后面,他们还得捏着鼻子修路,否则就是想买些玻璃之类的好东西都不行。
那玻璃易碎,路途过于颠簸的话,可就相当于把钱打水漂了。
左县令得知了地主们将道路都修好的消息。
所以他们并不是没精力做好事,只是舍不得手里头的钱,“肉食者鄙”的眼光让他们无法放长远。
他自然不会怪罪他们,毕竟都是百姓,他不可能强抢。只是以后官府要找人合作,只能将这些人排除在外了。
以后他们要是有需要跟官府合作、行便利的地方,可就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了!
白谨他之前跟董贞他们承诺了入股蜂窝煤产业的事,自然会说到做到。
他跟那两人说了这事。
“左县令可是让我们全权处理建工坊的事。”白谨抬了抬下巴,略微有点儿得意。
其他人也都或多或少从自己父亲那儿得来消息,纷纷吹捧夸赞白谨,吹得他都快飘飘然了。
董贞叹口气:“可惜我父亲不信任我,要不是你们只让咱们参与,他都打算亲自派人来了。”
左安礼在一旁默不作声,左家向来都是精英式培育,他无法理解为何长辈会紧紧桎梏住晚辈。
白谨轻哼一声,掷地有声地说:“那咱们就做出成绩来,让他们刮目相看,对你们之后都不再小觑!”
董贞和楚天直对视一眼,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人,一听这话就来了斗志,眉头一扬,全都表示没问题。
他们在下学后,跟家里人说了一声就准备去乡里了。
虽然刘先生不让刘善参与商贾之事,但这些历练之事他却觉得很有意义,默许了刘善地跟从。
能参与到小伙伴的玩乐,刘善自然高兴得不得了。毛笔一扔,朝白谨他们飞奔而去。
刘先生气得吹胡子瞪眼,冷漠无情地给他们布置了一篇功课,就是关于做蜂窝煤的。
众人皆对刘善怒目圆瞪,小孩子都不太乐意写功课,就是左安礼也不例外。
刘善这算是惹了众怒,在街道上遇见捏糖人的老爷爷,给他们各自捏了一根小动物糖人才算揭过这事儿。
一行人坐着马车,先去考察煤矿周边的环境。
不管任何工业都是有污染的,只是分严重和轻微罢了。工坊的位置当然是要选择河流的下游,比较平坦的地方。
在古代,交通就算不便,也得纳入考虑之中。
经过走了一天的综合评估,他们最终选定大李村东北十公里的地方,那儿距离矿区有段距离,离这周围的几个小村庄也近。
白谨他们走了一天,累得四仰八叉瘫在牛车上,被拉到了附近的小村子里借住。
村民们对这群非富即贵的小公子畏惧又忌惮,哪怕他们年纪小也不敢靠近,还是村长来接待的他们。
也只有村长家的青石房,才能住得下他们几个孩子和大人。
白谨累得要死,躺在床上就下不来了,其他几个也是同样。
叫他们吃饭也不动弹。
只有楚天直和左安礼还能起身去干饭。
作者有话说:
唉,腿上居然一片乌青,我说咋跪坐的时候膝盖疼呢
明天应该就要入v啦,请大家多多关照,嘿嘿,挨个亲亲
第40章 (三合一)
左安礼吃完自己的, 无师自通地端了一碗白米饭,再夹了不少菜在上面,堆得整个碗都快要冒尖了才给白谨端过去。
他们之前谢绝了村长要杀鸡的打算, 只用了厨房和掐尖的蔬菜,付了锭银子算作住宿费。
白谨见人还亲手给他端菜, 脸颊通红。
羞愧地接过:“多谢少爷。”
因着太过羞耻, 其他的话白谨支支吾吾也说不出, 往日里伶牙俐齿的嘴像被用胶带封住。
左安礼撑着下巴, 点漆眼瞳里氤氲着淡淡的水雾, 调侃道:“不是说了让你多锻炼么,怎的体力这么弱, 连我都不及?”
白谨憋屈了半天, 愣是没说出半句反驳的话来, 只埋着头老老实实地炫饭。
一次三大口, 早晚能反超。
左安礼自顾自地说道:“今夜你同我睡一张床,吃完咱们就洗漱。”
白谨低着头, 老老实实地说:“好。”
外面传来董贞的嘶吼:“可恶,楚天直你太小气了吧!就不能帮我端一碗饭过来吗?你看看左安礼,对人家白谨多好!”
“什么?!你居然帮刘善端都不给我端!!!咱俩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穿一条□□的兄弟!”
楚天直冷笑:“这时候是兄弟了, 刚才因为我嘴笨, 一直在生意上疯狂占我便宜的是谁?夫子教导你要的不能见利忘义, 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接下来就是董贞唯唯诺诺, 伏低做小的声音。
白谨听得哈哈大笑, 左安礼的嘴角也一直噙着淡淡的笑意。
夜晚入睡前要泡脚, 沐浴是没那个条件了, 只能等明天回了家再洗一个热水澡。
白谨指使左安礼起来相当熟练,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那个大少爷,而左安礼则是被他压榨的小书童。
他趁着左安礼出去后才洗了把脸,偷偷摸摸从外衣内侧的口袋里掏出脂粉,均匀地抹在脸上。
房间外面传来脚步声,白谨手忙脚乱地把东西藏起,衣衫凌乱地坐在床上。
左安礼眯起眼睛,狐疑地看着他:“你方才做了什么,怎的床上像打过仗似的?”
白谨无辜道:“没有吧,我就是腿有点酸,在床上滚了两圈,谁知道会这么不经造?”
左安礼不理会他的胡言乱语,将脚盆搁在地上,里头装的热水还在荡漾,几瓢水珠从盆中溅出,白色的水雾袅袅蒸上。
“脱袜,洗脚。”左安礼甩下这句话,就先把脚放进脸盆里泡着了。
白谨乖乖地把脚上的罗袜脱下,一褪下,他就惊叫一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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