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不熟你还知道人家是个工作狂呢?”沈父一副深沉的看清了自家儿子的模样,“你这孩子,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遇见便是缘分,没准以后还需要人帮忙呢。”
“沈叔叔,琢青的判断一向很准,缘分也分好坏,真正值得交往的现在已经坐在这了。”贺彧忽然说道。几人闻言表情愣住了,莫名觉得这番发言有点不着调,有点怪,还显得有点高调,好像与他之前的姿态有点不太一样。
来了!
就是这样!
陈慧君的眼神忽然敏锐起来。这奇怪的不适感,这孩子看起来哪都完美,但忽然就变了,变得怪异,不自觉唱反调似地,莫名格格不入......究竟是什么触发他忽然的变化......
陈慧君沉思。
沈从瀚的表情尴尬一瞬,又很快大度接受:“那也是,你这孩子说得也没错,看来你和我们青青关系很好啊,往年过年他可是从没带过朋友回来,你是第一个。”
话一出,贺彧表情顿变,忽然开朗了,还有点骄傲似的,他看向沈琢青一眼,立马起来给沈从瀚倒酒:“琢青哥帮了我许多,以后您和宋姨有事直接吩咐我一声就行,还有陈姨,我知道,你们都是一家人。”
宋葶露出心疼的表情,按下他准备给自己倒的酒:“你还小,怎么成我们喊你做事了,应该是你有事就喊我们叔和姨,千万别客气,也不许再喝了啊,陪你沈叔喝得够多了。”
贺彧目光注视着他们,慢腾腾地坐下了。
“算算时间,我也该回去了,那宋姨,沈叔叔,还有陈姨,我就先......”
“走什么啊?今晚就在我们这住,还要一起跨年呢!吃顿饭哪够!”
第88章 今年也要和贺彧在一起
零点,整个别墅群上方烟花绽放天际,舞动不停,贺彧坐在沈琢青身边,瞧着他眼里倒映出的璀璨,心头跟着悸动。
沈琢青收回视线,看向身边的贺彧:“想玩吗?”
贺彧低头挠了挠后脖子:“你想玩吗?”
沈琢青:“我不玩,给你买的。”
“......”
贺彧表情忽顿,漆黑的眸映着星火,隐藏羞涩:“什么时候买的?”
“接你的路上。”
“......”
贺彧胸口涌动难以言喻的情感,要爆炸了似地,不止一次有过这样狼狈的感受。
沈医生一定是故意的。
故意吊着他。折磨他。
......这样的沈医生又怎么会真正背叛他呢。
“我从不玩。”贺彧说。
“但我觉得你会喜欢玩。”
沈琢青说完,起身去车库把后备箱里红大袋子装着的烟花拿了过来。
“小烟花,像你这个年纪不都喜欢玩吗?”
里面有三盒,竖形的,爱心形的,星星形的。
身后方,宋葶沈从瀚四人凑了一桌麻将,许朝也在其中,打得热火朝天。贺彧和沈琢青坐在大门外的石凳上。
贺彧往后瞅了眼。这位置不好,不隐蔽。
“什么年纪?沈医生别把我说小了。”贺彧故作不满,黑眸瞧着他。
“......玩玩吧?”沈琢青懒得跟他争辩。
贺彧拿过烟花,在手里观赏着,也没点燃。连续的大烟花在天空炸开,轰鸣声络绎不绝。在巨响和璀璨的银幕之中,贺彧身子一歪,靠近沈琢青:“我这个年纪已经不爱玩这个了,只爱玩沈医生......爱玩的。”
“沈医生喜欢玩成人游戏,我也爱玩。”
“......”
沈琢青清冷的眸瞥了眼他,起身往花园里走,语气淡淡说:“我去抽根烟。”
贺彧在原地坐了两秒,将手里的烟花一放,跟着走了。
屋里宋葶和许朝先后看了过来,并没在意。
没有监控的花园死角,沈琢青手里夹着点燃的烟,被贺彧压在墙上亲吻。
沈琢青一只手被迫攀住贺彧的背,贺彧埋头咬着吮着他修长细腻的颈肩,又往下,在他锁骨上印了牙印。
沈琢青歪着头抽了口烟,还没吐出来就被贺彧塞住了嘴,窒息般的吻。
沈琢青从袋子里抽出一根烟花,用香烟头点燃,恰逢零点的钟声冲破天际,沈琢青将手里的烟花交给贺彧:“新年快乐。”
贺彧将人锁在身体筑建的空间里,看着手里的小烟花,心底某种阴暗愈发滋生。
他忽然抬起眸仔细地看沈琢青,漆黑深邃的眸底弥漫前所未有的认真。
他抱住沈琢青,将人牢牢地嵌在怀里。
“沈医生,新年快乐。”
“今年也要和贺彧在一起。”
“每个新年都要。”
贺彧自顾自地低喃。
到了凌晨一点,大家才回各自房间睡下了。
贺彧睡的房间是沈琢青布置的,距离他一整个走廊这么远。
“隔壁的房间还没打扫。”沈琢青解释。
“昨天那个小警察住的哪?”贺彧突然一问。
“......隔壁,明天阿姨会来打扫。他不小,他比你大三岁。”
“哦,沈医生连他年纪都记住了?”
“......”
今夜的别墅不关灯。
第二天一早,宋母去贺彧睡的房喊人吃早餐,结果里边没半点动静,直接开门进去也没见到人,被子都是整整齐齐的。
她怀疑是人不好意思,觉都没睡,半夜走了。
又来到儿子房门前,准备问问。
敲门没一会儿,沈琢青就蓬着头发来开门,睡眼惺忪。
“妈?”
“儿子,你那朋友......”
话没说完,只见没拉帘的漆黑的房间又走出来一个人,懒懒散散的,也是没睡醒的样,眯着眼,一手撑在门框上,勾起了嘴角:“宋姨,早。”
“......早。”宋葶看着面前两人,一时有点怔愣,“你们俩昨晚睡一起的?”
“通宵玩游戏了。”贺彧嗓音有点哑。
“哦哦,这样,那你们没睡多久吧,快来吃个早饭,再回去补补觉。”
“好,谢谢妈。”
“谢谢宋姨。”
门重新关上,沈琢青脱下睡衣往浴室走,步子有点不稳,白皙的后背痕迹斑驳,贺彧长腿跟在其后。
雾气升腾,模糊玻璃,能清晰看见两道交缠相贴在一起的身影。
没一会儿,传来沈琢青哭泣的声音。
“贺彧,你这样我不和你好了。”
“我错了,我亲亲。”
吃完早餐,沈琢青回屋补觉了。贺彧倒是精神挺好,帮忙收拾了桌子,还和宋父宋母聊了会儿天。
过了半小时才上了楼。
不是去补觉,而是门也不敲就进了沈琢青的房间。
避光很好的房间,灰色大床上,男人裹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贺彧走到床边,俯身瞧着他的侧颜,手指轻抚,低头亲吻了一下。
极轻的一下,却把睡着的人惊动,眉心动了动嘟囔出声:“贺彧,不要了,真的......”
贺彧勾起嘴角,显得有点恶劣,眼底的宠溺却似要溺透人。
他轻轻拨动对方的黑发,嗓音又低又温柔:“沈医生,我会保护你。”
“所以,没什么好怕的。”
“做你想做的。”
下楼的时候,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正好驶到了别墅门口。
贺彧和宋母他们告了别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上了车。
车辆逐渐驶离别墅群,坐在前排的段良透过后视镜看向他:“总裁,盛黎蓉准备公开你的身份。”
“......嗯?”贺彧长腿交叉坐着,修长有力的一手支着下颚,精锐的眸沉思着,随后缓缓说,“倒也不错,实现沈医生的心愿了。”
“......总裁,他背叛了您,您为什么完全不在意?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在商战里,被背叛不是少见的事,有很多原因造成被最信任最亲近的人背刺。
一开始,见到沈琢青那般维护贺彧,说实话,段良对他是有点另眼相看的,但终归看错了。哪怕曾经关系再好,但只要发生过一次背叛,就终身不会再信任,报复回去也是正常的。
可是自两周前沈琢青背叛的事坐实了之后,这事就跟没发生过似地,贺彧还是把他带在身边。
这不算什么,他能归原因于总裁有更深的打算在里面。即便是过年跨市来找沈医生也不算什么,但是!离谱的是,秦妈告诉他,贺彧半夜不睡觉赶着做了两只酱板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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