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我暗暗咬牙,跟大白蛋说话的语气也不自觉凶了一点——
宝啊,你现在麻溜爬出来啥事没有,有啥事咱回家解决,好吗?
可能是我的语气变得有点阴森,大白蛋被我吓到了,小奶音噢了一声,开始吭哧吭哧顶蛋壳。
安静的背景音下,蛋壳咔咔的动静十分明显。
周围顿时一片欢欣鼓舞,活了活了,愿意出壳啦。
医生疯狂给我找补,说我是新型教育先锋,为虫族又贡献了一个顶尖型虫才。
神特么顶尖虫才,你们对雄虫是个什么标准啊。
他不敢说我,恭维了我两句后又开始叭叭大黑兔,话锋一转,开始语气凶凶地让他记着养崽要点。
——能看出来他对雄虫崽崽提前破壳这事是真的生气。
大黑兔在外面主打一个被欺负了不吭声,回家默默生气让我猜的窝囊组上大分,特别无害好脾气的听着。
我挡在大黑兔前面,隔在他和医生之间当缓冲带,我家的蛋我俩一起养,让他有事跟我说别可着大黑兔喷。
我在前面跟医生极限拉扯,大黑兔在后面乖乖做笔记,一直默默看着的大舅脸色越来越沉,先炸了。
大舅优雅地理了理发型,很温柔地问旁边的医护虫,“现在孩子没事了是吧?”
对面美滋滋地回他,“没事,就是心理有点压力不愿意出壳,它愿意爬出来就好,转到营养舱里就可以了。”
和大黑兔相似的五官露出温柔的神色,笑了笑,到后面找到了正在调营养舱的虫。
“麻烦你了,我来吧,营养舱我也会用。”
额外转了一笔钱后,大舅抱着营养舱从后面出来了,递给大黑兔让他拿着,语气相当柔和地冲我刚哄好的医生大哥示好——
“滚。”
医生大哥:?
边上的小护士愤愤不平,“怎么说话呢?”
大舅在光脑下点了两下,展示了个页面给他们看,“钱转过去了,你也滚。”
“我家的孩子我自己会教。”
465.
壕无人性的大舅明显对包子的大黑兔和我十分不满,说我俩这么大个人了还能被医生欺负了。
大黑兔有些莫名,理所当然道,“医生都是这样的。”一看就是不遵医嘱被医生堵在门口喷的熟练工。
我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对医生这个职业有种发自心底的敬畏,刚刚的医生大哥那犀利的发型一定医术很高。
大舅无语地看了我俩一眼,那隐忍的眼神明晃晃地写着,你俩也滚,他把大白蛋抱起来开始输出说我俩不长心就把蛋放地上。
我和大黑兔唯唯诺诺不敢出声。
“幼崽快出壳了不知道放保温箱里用营养液信息素啥的助力破壳吗?”
带着崽崽出来乱玩的我:……愧疚低头。
大黑兔安慰地摸了摸我,说别骂了别骂了,明天我还上学呢。
大舅低头仔细看了眼大白蛋又问谁把壳盖回去的,怕崽憋不死吗?
说着把头顶的蛋壳摘下去了,能活的黑色的小脑袋嗷得一下冒了出来,开始哭唧唧地扒在蛋壳边啃壳壳吃。
哇,幼崽脑袋上有小触角诶,一点一点的,特别小,跟两个小猫耳朵一样。
罪魁祸首大黑兔:……
他看了小小的能活两眼下意识想伸手摸摸,到了一半就收了回来,难得显得有些无措。
最后哽了半天,抖着声音顶了大舅一句,说不是自己破开壳壳的身体素质不好。
并且证据分明剑指大舅,“您告诉我的。”
前一秒还很生气的大舅:……
骗小孩的大舅心虚地摸着大白蛋,无力地转移话题煽情,“你长大了,也成家了……”
被骗了二十多年的大黑兔不为所动:“真的假的?”
大舅沉默了片刻,反问,“小时候你弟弟的壳都是你盖回去的?”
场面顿时陷入了可怕的安静。
466.
大舅看能活吃的差不多了,把能活扒拉出来,熟练地倒到了营养舱里,把剩下的蛋壳拢了拢也放了进去。
营养舱的玻璃镜外,挤着我、大黑兔、大舅的三张大脸,兴致勃勃地看着能活啃壳壳。
大舅半是恍惚半是追忆,说这幼崽长得好,一半像我一半像大黑兔。
我点了点头,确实,黑头发随我,黑皮肤随大黑兔。
大舅一脸慈爱,像看不懂事孩子一样给我指,说不是这个,你看他眼睛眉毛随你,鼻子嘴巴像大黑兔。
我皱着脸,一脸懵逼的看里面小小一团,抖着小触角,晃着小尾沟的能活,觉得它五官就是五个小点点。
没觉得哪像了,还不好反驳大舅的话。
我见夹在中间的大黑脸一脸认真专注,不时点头,小心地扯了扯他的衣角,跟他咬耳朵,“真的像吗?”
他一脸镇定:“没看出来。”
很好不是我们的问题。
467.
大舅说跟大黑兔交代点事把他叫走了,留我在原地看崽崽,说等蛋壳吃完就可以回家了。
两只五官相似地雌虫则沉默地走到一边。
大舅神色复杂地看了大黑兔一会,似有千言万语要说,看到大黑兔隐含冷淡的模样又收回去了最后只是,打开光脑给大黑兔看了一张照片。
——我今天刚拍的灰白皮大黑兔。我本是想跟大舅显摆一下我们家境还行,已经过上了精致的小资生活了。
大舅酝酿了下措辞,旁敲侧击地提醒问大黑兔,这蛋有没有可能是我故意摔的。
这孩子对你的恨都藏不住了,把你拍的跟死人似的,一看就怨念很大。
大黑兔:……
他扫了眼照片,想起一脸认真加苦大仇深四处上蹿下跳的我,勾起个很小的笑来,“挺好看的。”
大舅不知道大黑兔是什么时候瞎的,但还是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
问他看到我眼下的青黑了吗?好看吗?
大黑兔点了点头,真挚地看向大舅说好看。
——刚开始他对我眼下的青黑是很认真对待的,按着我补觉那种,按着我就得被我嘬两口,十分影响工作。
后来他发现我身体是那种超乎雄虫的娇气,有点反应就上脸,实际活蹦乱跳啥事没有就放宽心了。
“好看是吧。”大舅微笑着,拍了拍大黑兔的肩,咬着牙半是心疼半是教导,“身体好的差不多,就可持续发展一下。”
你这么压榨雄虫工作,现在是孩子不长心,以后雄虫逆反了怎么办?
大黑兔看着趴下营养舱前的我好好反思了一下,发现我确实太超核工作了。
主要我俩天天贴贴,有些事就是很自然嘛咳咳。
他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决定从今天开始养我,好好补补,我再怎么主动申请也不能让我工作了。
468.
我完全不知道那边的交流,因为刚刚系统里的能量值嗷的飙升了一大截。
可能这就是主线任务碎蛋自然完成的奖励?也有可能是大黑兔增加了不少社死的虫生阴影。
但这也可能表示重要节点是躲不过去的,但是可以换一种方式度过,多获得些能量也好给系统爸爸交差。
我立刻凭记忆列了个表,主要就是流产、碎蛋、把我药没三个阶段。
现在蛋碎了,流产这件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我研究过,清除标记这件事也会让雌虫虚弱难受一段时间,流程跟跟安抚雌虫差不多。
区别要把自己的精神力从雌虫的精神海里消掉,到时候去医院开个证明,就说大黑兔流产好啦。
药瘫这件事更好办了,毒药世家的大舅在这,我偷偷跟他要一点药,时间到了及时把自己药走,然后在床上挂机两个月。
——今天开始学做菜吧,我就当被我自己炒的菜药死的。
完美!
现在就差最后一次睡大黑兔了,然后借着能活、上学的借口避免和他亲密接触,逐渐拉低好感度。
绝对不会再被他按在外面亲亲了,我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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