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沉听他说这话的时候还看了谢慎知一眼,后者抬眸,没有反驳,倒是直接应了下来。
“怎么了吗,”谢慎知眼尾一抬,问他,“你有意见?”
经历过这段时间的磨合和合作,这位前桌已经对谢慎知的能力佩服到了五体投地的地步,现在被老大这么开口询问着,自然是麻溜地甩着脑袋,一边说还一边摆手:“没有没有。”
“怎么敢呢,”他挠着脑袋,将手里的复印件递给谢慎知,便朝着屋内的两人呲牙笑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不知道是因为原形是猫,还是因为胆子比较下,他一出门就溜得飞快,当简沉探出脑袋想提醒他复印件给错了的时候,就只能瞧见对方堪堪擦过拐角的衣角和尾巴。
怎么连尾巴都吓出来了?
简沉觉得有意思,又不是太理解,便合上门将东西收拾好,给他在网上发了个消息,就开始在谢慎知这里打探消息来。
“你是不是对他做过什么,”简沉疑惑,“要不然他怎么这么害怕?”
谢慎知一听就知道简沉在问什么,便思索片刻:“没有。”
“我只是把他的图打回去重新画而已,”谢慎知面露无辜,“还是因为他看错数据了。”
简沉不信,但谢慎知提供的聊天记录上的内容也的确如此。
他想不明白,就只好在某个课间趁谢慎知去问老师问题的时候,偷偷戳了下前桌的后背,小声问他:“你为什么这么怕谢慎知啊?”
他们学校在上课的时候座位都是随便坐的,虽说没有将位置固定,但习惯成自然,久而久之大家就都有了默认的位置,还有默认的前后桌。
这位前桌从第一次开班会就坐在简沉前面,现在都已经过了好几个月了,早就和周围的人混熟了,现在别他问起这个问题,就悄悄瞥了眼站在门口的谢慎知,小声又飞快和人抱怨:“还不如因为他。”
“你知不知道他要求有多变态,”前桌哭丧这个脸,“我已经改了三版了,他还是不给我通过。”
“他在寝室自己也在改,”简沉小声为谢慎知争辩,“而且昨天晚上我也在帮你改。”
“谢了兄弟,”前桌从兜里摸出一条鱼干,恶狠狠咬了口,“以前说他要求严格我还不信,现在我算是体验到了。”
“这人聪明是聪明,就是相处起来怪废猫的。”
简沉是想要去安慰对方的,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谢慎知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那是你没看清楚要求,一遍两遍都能把规则拉下几点,”谢慎知站在他们桌前,表情不悦,“还有,不是你主动要加入我们的吗,后悔了?”
“是主动,也没有后悔,”前桌被当事人这么一说,倒是扭捏道,“我只是抱怨一下。”
谢慎知扫了他一眼,坐在简沉身边,从手边抽出一张纸递给对方。
“为了防止你继续漏东西不看全,”他道,“昨天晚上特意帮你理出来的问题。”
“谢了。”前桌乐颠颠接过,“你永远是我的老大。”
谢慎知笑了下,却是提示对方谢错了人。
“是简沉,”他语调轻缓,语调平稳,但听起来却是带着一些微妙的不爽,“熬夜帮你整理的,晚睡了一个小时。”
前桌沉默片刻,他转身对正在偷吃零食的简沉拱了下手,捏着纸在谢慎知的注视下毅然决然将身体转了回去。
简沉虽然很想去问问对方这个时候到底在想什么,但身边的谢慎知这个时候却在课桌下偷偷握住了他的手,就只好将脑袋凑到自己亲爱的同桌身边。
“你是不是在欺负人家?”他问。
谢慎知捏着他的手指,闻言倒是笑:“欺负了吗,我怎么不觉得。”
简沉瞪了他一下,想要使着力道把手收回,但对方却扣住他的手腕不让他有离开的动作,便语调轻轻问:“你干嘛?”
“不干嘛,”谢慎知回答得很快,但眼眸却是垂了下去,“就是突然想握了。”
简沉眨眨眼,随后就故作慷慨将手整个递了过去,还主动握紧了对方有些凉的手:“哦,那你握吧。”
他们在座位上的动作和对话都很小,按理来说前后桌应该是听不见的,但奈何前桌的猫这个时候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刚把耳朵竖起来想去听听身后两人在说什么,就被塞了一嘴的狗粮。
再加上刚才谢慎知警告的视线还在脑海里没有散去,前桌小小往前挪了些距离,并且在周末之前就给谢慎知改好了图。
团队的关系在接下去的时间里越发紧凑,时间过得很快,在临近期中的时候放了三天假,考完试后就又重新投入到了新一轮的安排中。
于是在共同努力下,终于赶在截止时间前两天,他们队伍将所需文件彻底打包发给了指定邮箱。
“耶,结束!”
邮件是以队长的名义发出去的,简沉坐在谢慎知身边看着,在群里将这个好消息通知给了大家,就伸着懒腰特别高兴地放松下来。
忙碌了一个多月的内容终于引来了收尾,简沉心里的石头彻底放了下去,连带着说话的语调都开心了不少。
“晚上要不要一起出去吃个饭?”
他看着群里冒出来的各种欢呼,戳着谢慎知的胳膊问:“就当是去放松一下,犒劳犒劳自己。”
谢慎知对这种事情不是特别执着,但看简沉似乎是对晚上的活动特别期待,就顺着他的意思点了下头。
晚上的聚餐是考虑过要不要邀请指导老师一起的,但又怕放不开觉得尴尬,大家都对这个问题陷入了思考。
但好在两个指导老师其中一个就是班主任,他只是被隐晦问了下晚上的安排,就立刻明白过来了这群学生的想法,不过他也知道他们的顾虑,就明确和他们表示不用邀请自己。
“当然另一个老师可能也不会去,”班主任笑,“他要忙着回家陪女儿。”
所以这么一来,晚上选择的地点就从庄重的饭馆,改到了路边的烧烤摊。
虽然在这个过程中谢慎知一直都皱着眉,但在简沉的反水下,大家不仅在晚上八点围坐在了小木桌前,就连桌上都摆了几瓶啤酒。
“你不能喝,”在坐在桌前的第一时间,谢慎知就按住了简沉蠢蠢欲动的手,“一滴也不能碰。”
可能是上个世界给男人留下的记忆太深,以至于现在的谢慎知只要一看到和酒有关的东西,脑中的雷点就立刻竖了起来。
他皱眉看着简沉,说完以后又特意补充道:“闻一下也不允许。”
自己的好奇已经全然被谢慎知堵死了,简沉轻轻撇了下嘴,就只好从他碗里顺了两颗花菜,当着人的面恶狠狠咬了下去。
既然谢慎知的话说在了前面,其他几人倒也主动避开了简沉的被子,就连对方用唇语示意他们背着谢慎知给他倒一点的时候,都会主动和另一位当事人告状。
“谢哥,”有人笑,“记得把人看紧一点。”
谢慎知正戴着手套剥小龙虾,闻言便扫了简沉一眼,将碗里剥好的那些推给对方,顺便又特意给他点了份芝士玉米。
看着正一个劲想让芝士拉丝的简沉,谢慎知擦了下手,倒是主动给自己倒了杯酒和大家碰了下。
这个晚上吵吵闹闹,几个年轻人回到寝室的时候又是刚好踩着宿管大叔的底线进去的。
在楼道口和其他几人分别,简沉走在谢慎知身后,手里是对方在楼下买的花,安安静静站在走廊等待着对方开门。
今晚的夜色很好,没有云雾的遮挡,月光洒在身上的温度也特别舒适。
简沉靠在走廊上往外看了好一会,耳边的钥匙开门声仍在继续,却要比平日慢上不少。
等到门彻底从外面被打开,谢慎知摁亮了屋内的灯,简沉被人喊着,这才转身进了寝室。
谢慎知在今晚喝了酒,又被他们轮流灌了几杯,这个时候虽然看起来清醒,但动作间隐隐显露了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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