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剧情往后的第三天,他不仅没有催促时鹭的抄写,就连房间的门都没有往外踏出一步。
就更别说还能有时间抓他去背书了。
用筷子夹了一口蔬菜,简沉鼓着腮帮子特别努力去咀嚼,他正嚼得起劲,余光就瞥见自己身边突然坐下了一个人。
“我不用别的菜的,”简沉没有抬头,只是自顾自开口,“我也不是特别喜欢吃肉,拿了也是浪费。”
刚才因为带着这位小师弟一起受了罚,时鹭就特别过意不去。
她后来带着简沉去厨房排队吃饭,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又是帮他抢饭,又是帮他找位子坐下,结果一回头见简沉碗里全是素菜,就以为他是受了欺负,气势汹汹想去给他盛些其它好吃的。
简沉都没有听时鹭说完,就知道自己又被对方给误会了,并且她又走得快,连自己的解释都不听就已经拿着碗出去了。
现在好不容易等到身边坐了个人,简沉就特别认真去解释:“所以我不用的,给我也有可能会浪费,师姐你还是自己吃吧。”
“你,挑食?”
不属于时鹭的清冷嗓音就这么落在了简沉耳中,青年咬着筷子诧异着抬眼,就见自己桌子边上坐着的哪是时鹭,分明就是剧本里在这段时间里特备忙碌的江迟川。
…
心里突然间就“诶呀”了一声,简沉平移着目光往一旁看去,看见正捧着碗远远站在隔壁桌子后头,一副想要过来又不敢过来,最后只能选择给他加油的时鹭,只好眨着眼睛慢吞吞将视线收了回来。
“我不挑食的。”他道。
他们在半山腰吃饭的地方说是说厨房,但整体布局看下来倒更像是一个摆了好几个桌椅的小摊位。
在剧情还没有正式开始之前,江迟川曾从山下一共捡了三个徒弟。
本身他们三人住在一起吃饭也不怎么麻烦,但时鹭上回突发奇想邀请了几个好姐妹过来,跟师父和师兄他们打了报告,就暂时征用了这个地方并装扮了一番。
说是更有生活气息。
不知道是不是嫌重新收拾起来麻烦,还是时鹭在背地里拦着,总之在简沉过来的时候,这里的位置仍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然后他就在时鹭的指引下,坐在了阳光和风景最好的地方。
据时鹭说,他现在做的位置最适合两个人搭伴,坐在一起共同眺望远处。
而此刻她口中那个“搭伴”的位置上坐着江迟川,简沉捏着筷子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提醒对方,犹豫片刻后还是在男人的注视下放弃了这个想法。
算了。
他自我拒绝。
毕竟现在才刚开始,把这个事情说出来就太奇怪了。
…尽管这句话当中一点错也没有。
简沉还在慢吞吞咬着嘴里的菜,一旁的江迟川在刚才的问话之后也没有继续开口,两人就这么在身后那三双眼睛齐刷刷的注视下,安静地在时鹭口中的“绝佳观赏点”坐了好一会。
由于刚才正在埋头苦吃,简沉并没有真正意义上注意到江迟川过来的时间。
他这边对此没有印象,但一直坐在他们身后的其他三个人,却是在看见江迟川踏入厨房的第一时间,就特别震惊地睁大了眼。
在他们三人眼中,江迟川和他们的相处方式永远都是带着疏离的。
在师徒方面,江迟川虽寡言但也可谓是尽心尽责,但是在撇开这个关系链,单单是以普通身份站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就都觉得对方特别难相处。
哪怕是大大咧咧的时鹭,在江迟川面前也会自觉闭上嘴巴,然后放轻脚步转头离开。
所以这样的江迟川再度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搭配着现在的时间和地点,外加三人手里都捧着的碗时,他们都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其中倒时大师兄反应时间最快,他闭着眼幅度晃了下脑袋,随后抬手揉着眉心,这才开始把周围剩下的两位给喊清醒。
屋内的五人做得本身就不是特别远,再加上他们在场的每个人都不是普通人,只要三人愿意,完全可以去清楚听见简沉二人此刻在说什么。
但是很可惜。
他们虽然可以这么做,但都没有胆子去这么做。
时鹭是以自己着急回去抄书,端起碗就开始了自己的干饭大业。
而一旁的二师姐则也紧随其后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对他们的事情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只有在早晨就已经见过江迟川,并被对方叮嘱过简沉状况的大师兄,这个时候若有所思挑起了眉。
身后那三人都用着不同的理由去婉拒了那个危险的计划,只是在这个话题结束后没过多久,那三双眼睛就又不约而同抬了起来。
简沉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正在听江迟川说背书的事情。
和之前他以为的随口一说,还有男人会忙到忘记自己都不一样,江迟川不仅把这事放在心上,眼下还特意将那本书带了过来,将其摊在了桌上。
“按照之前的要求,”他翻开前几页,找到了目录的位置,将手指落在了最上面那一串页数上,“这一百多页,你应该也在三天内背熟的。”
江迟川的规矩听起来向来都是容易的,但实际操作起来却又是不一样的痛苦。
“但你是初犯,又是第一次接触,就再给你放宽几日。”
简沉蹙着眉,显然是对他的话表示了不满意。
在凌晨的时候就有过敢去和江迟川抗议的举动,所谓有一就有二,凌晨的成功给了简沉很大的勇气,现在这么一听就又大着胆子开口:“但是我想先问几个问题。”
江迟川挺直着腰背,他点了点头,无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就是关于初犯的问题,”简沉放下筷子,很是认真和他理论,“我怎么就初犯了,我都还没有来得及去犯。”
说起这个,简沉也实在是觉得自己愿望。
就和刚才时鹭说的那样,他从头到尾也没有表现出欣然同意这样的说辞,就被江迟川抓包,并按了个背书的惩罚。
所以这么一来,简沉就越发有底气起来。
“我们只是在商量,”他比划着,“商量而已。”
“商量?”
江迟川缓声重复着他的话,又问:“那你们会这么做吗?”
“不会。”简沉特别干脆回答。
他回答地特别信誓旦旦,但与此同时,简沉又在心里偷偷哼哼,并觉得自己的文字游戏得到了男人的真传,这次运用得非常不错。
毕竟说不会的是现在的他,关以后想偷偷上山去搞事情的小兔子有什么关系。
指不定就有一天心血来潮,然后就推门出去,又或者是站在分岔路口一不小心又走错了方向,想着是去竹林,最后到达的却是江迟川的院子呢。
这都是说不准的事情。
觉得自己这个逻辑特别无懈可击的小妖怪,在思考的同时也开始不自觉摇晃起脑袋来。
他脸上的表情控制得还是不错,但是眼眸里突然闪现出的狡黠却仍是没有逃过江迟川的眼睛。
于是在简沉正沾沾自喜,觉得自己已经得到了锻炼,懂得用男人的方式去打败男人的时候,就听到江迟川又问了一个问题。
“那以后呢?”他问,“以后也不会偷摸着上山吗?”
简沉晃脑袋的动作突然间就停了下来,他似乎是不明白对方这话的意思,就蹙眉问:“什么以后?”
江迟川解释:“以后他们再邀请你的时候。”
怎么还有以后的邀请?
简沉已经有些被他说得迷糊起来,他睁着眼不说话,看起来像是在认真理着脑中的思绪。
但江迟川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而是继续道:“若是师父一直不出门,也不会好奇来看看吗?”
?
敏锐察觉到了这是一个带有阴谋的圈套,小兔子没有着急开口,倒是想了一会,特别坚定地摇头:“不会的。”
他的回答特别诚恳,以至于这次轮到江迟川皱眉了:“为什么?”
“师父不让我们随便上山,去了还要抄书和背书,”简沉故意回答,“这是让师父不高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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