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中,有一道温柔的女性声音。
“……帮我去药店再买瓶跌打损伤的药……用完了。”她不知对谁吩咐道。
季眠就是在这样温柔的声音,以及某种汤料翻滚的“咕嘟咕嘟”声里醒来的。
睁开眼睛,暖黄色的灯光在头顶的斜前方,色调令他莫名心安。
这是一间陌生的房屋,卧室的床和厨房的灶具都在这一片空间,有些简陋,但是整体被布置得十分温馨,
他躺在一张小床上,床的一边挨着灰白的墙面,不知是怎么被人送到这里来的。
季眠的鼻子也恢复灵敏了,他这才发现,那翻滚着的汤料原来是正在炖煮着的鸡汤。
他闻到香味了,混杂在无伤大雅的一丝红花油和跌打酒的味道中,是鸡汤的肉香。
“呀!你醒了。”女人的声音有了些笑意。
季眠循着她声音的方向,眼睛往右转了点,努力对焦后,终于瞧见了她:
非常漂亮的一个女性。
长而茂密的乌发被挽在脑后,低低的一个盘发,用一个木制的夹子固定起来。额边有几率零散的发丝轻垂在脸侧,有时随着女人的动作,发丝碰到耳垂,像是一个轻轻的吻。
眉眼柔软,淡红色的唇饱,唇形很好看,五官的轮廓分外和谐。
简直美得不像话。
系统开口道:【她就是这个世界的女主,穆语曼。】
季眠望着穆语曼,微微出了会儿神。
他觉得眼前的人就像是天上的月亮一样。在月亮面前,无论什么都会黯然失色。
“孙齐下手也太重了。”穆语曼皱起眉,“你才多大……上高中了吗?有十六了吗?”
季眠沉默两秒,逐一回答道:“是我偷他的东西在先,他打我,也没错。有十六了,这两天就十六了。”
穆语曼却摇了摇头,目光温和地望着他,轻轻攥住了季眠的手:“你是好孩子。我看得出来。”
她的手指温暖柔软,但又有一股特别的力量感,带着一种坚定、深信不疑的意味。
季眠觉得,原主喜欢上这样的女性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季眠觉得,他跟原本的“季眠”成了一个人,尽管他们性格迥异,但是在某些时候,他们在感情上又是共鸣的。
“饿了吧,我给你盛一碗鸡汤喝?”
鸡汤……
听到这两个字,季眠肚子里的馋虫顿时犯了。
“谢谢您。”季眠矜持地说。
他手肘撑着床板,将上身支撑着坐起来,随后发现,他的腰上被厚厚地缠上几层绷带,伤口处处理得尤其用心。
季眠抿了抿唇。
穆语曼,语曼姐姐。
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对他这样好的人。
被绷带裹住的地方暖融融的,这股暖流一直流到季眠心里。他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
季眠喜欢这种感觉。
第6章
季眠接过了穆语曼递来的汤,鸡汤咸香,鸡肉处理得很好,又滑又嫩。
他喝了一口,暖和的汤进了肚子里,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经饿得不像话了。
不至于吧……他今天中午时有吃过东西呀。
系统说道:【看墙上的表。】
季眠抬头,按照系统的指引去看墙上挂着的钟表,上面的日期显示“8月20日”,时间刚过晚上十点。
【你昏迷了一整天,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
季眠点点头,又啜了一小口热汤。
【今天是原主十六岁的生日。】系统接着道。
【是吗?】
【你没有记忆,这具身体严格来说也是你的新生。所以,原主的生日也可以算是你的生日。】系统顿了顿,【生日快乐。】
【谢谢。】季眠说。
不过,他其实并不了解生日所代表的具体含义。生日跟其他的日子相比,有什么特别的吗?
【顺带一提,原本的剧情中,“季眠”跟穆语曼表白是在他十八岁那一年。你最好也按照这个时间点,免得剧情出错。】
季眠点了点头。
过了会儿,系统提醒他:【生日当天,你可以许下愿望。】
季眠问:【在生日这天许下的愿望,都能成真吗?】
【不知道,但人类一般都这么做。】
季眠想了想,发现自己好像没什么想要的。于是他许下心愿:【希望世界和平。】
系统:【……】
算了,随他吧。
……
季眠在穆语曼这儿养了几日的伤。
待了四天,他实在不好意思,在第五日早晨跟穆语曼提出要离开。
“想回家了吗?”穆语曼轻声问道。
“家?”
季眠想了想,说:“不是。我想跟着段哥。”
“为什么不回去呢?”
“不知道该回哪儿。”
穆语曼沉默下来,没有再多问。
这个年纪的男孩很多都有些叛逆,虽然她觉得季眠这样的孩子,应该要回家去。他很乖,又看得出很有教养,她想不通这样的孩子怎么会跑来这种地方。
她站起身,说:“你跟我来。”
季眠没问她要做什么,只乖乖跟了上去。
他跟着穆语曼走出屋子来到街区外,走了约莫五分钟,到了一个卖手工雕塑品的门脸前。季眠记起来,这是昨天孙齐停车的地方。
不过今天,那辆灰色的大众已经不见了,估计是段酌又出门办什么事去了。
“这两栋楼,都是我弟弟的。大部分房子都租出去了。”
穆语曼说完,又解释了句:“我弟,就是段酌。好多人叫他‘大哥’,不过他也就是体格好,能打些罢了。”
“别看他那样,其实人不坏的。”
季眠应了一声,抬头看向穆语曼手指的两栋楼房。楼房不高,加上一楼的门脸也就只有三层。左边的那栋占地面积小一些。
拥有两栋小楼房究竟意味着什么,季眠对此还没有概念。他只是有点羡慕,羡慕段酌有好多住的地方。
“左边那栋是段酌的外公留给他的,右边的是他自己年轻时外出打工挣的。力气活,多出力挣得就多。早几年房价比现在低了快一倍,何况这一带地偏,拼命干了五六年,回来就把它买下来了。”
穆语曼轻叹一声:“虽然段酌没念过几年书,但他很聪明。比我见过的绝大多数人都要聪明。”
在这种街区里,虽说房租价不高,但也耐不住有两栋小楼啊,而且指不定什么时候翻新再建。段酌出去拼了几年,等于是把一辈子的钱都给赚够了。
不过段酌还没到只靠收租为生的年纪。他只租出去一栋,右边他自己买的那栋,每层两个小单间,一个一室一厅,三层加起来每月能有一万的纯收入。
至于他外公留下来的,段酌留下自己住。一层是木雕的手工店——他外公留给他的。段酌把他外公的手艺学了个六七成,偶尔也喜欢雕雕东西,索性就这么开着了。尽管没什么收益,但他喜欢在店里打发时间。
段酌自己则住在二楼,他不喜欢处理邻居那些琐碎的关系,因此三楼也就一直没出租。
穆语曼就是把季眠带到了三楼,打开门锁——段酌把这一栋的钥匙备份都给了她一份,走进去,回头看还站在外面的季眠,说:“进来看看呀。”
季眠不懂为什么他要看段酌的房子,但还是“哦”了一声,走进去了。
这是个两室两厅的房子,家具有些简陋,不过收拾得挺整齐。里面没有人住的痕迹,很干净。
穆语曼看着他,说道:“如果觉得可以的话,你就在这里住下吧。”
季眠愣在原地。他没想到穆语曼带自己过来的用意竟然是这样的。
他嘴唇轻抿,心里自然是感动的。但……
他没说好或是不好,而是问:“语曼姐,段哥同意我在这里住下来吗?”
穆语曼笑着:“不碍事。我跟他说一声就成,他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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