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阴神,我承认我养鬼,但我从没用养的鬼,做过任何坏事。你们也知道这里的菩萨很灵,如果我心里有鬼,怎么敢进应南寺!”
男人考了一百年,好不容易当上无常。还没来得及享受,地府就不见了。
‘阴神’准确戳中黑无常的心。
“你不用恭维我,我不吃这套。”
男人扬扬下巴,得意地哼了一声。
“我管你养的,是好鬼还是恶鬼。地府不允许民间私养厉鬼,我们也是按规矩办事。你把身上的厉鬼,全都交出来,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责任。”
“二位准备怎么处理厉鬼?”
“当然是直接杀了,不然留着他们干嘛?”
岑笙沉默一瞬,转身就跑。
临走前,还让小石头黏着《温暖的世界》,又砸了黑无常几下。
“我都说了,坏事不是我干的!是白玉京不断残杀民众,想在北方老城养鬼。这座城市没有血流成河,我们也出了不少力!”
“规矩是死的,鬼是活的。真正害人的你们不杀,反倒来抓我们。就算是阴神,也不能这么蛮不讲理!”
和大部分侦探一样,岑笙语速也很快。他没给黑白无常反驳的机会,边解释边往武僧身边冲。
身后传来白无常慢吞吞的声音,“哥哥,白玉京是什么?”
“不知道,怎么总有人提?”
“哥哥,还打么?”
“打啊!放他在北方老城自由活动,和放任疯子拿着枪在街上乱走,有什么区别!”
黑无常确实很怕疼,明明没受伤,却疼到浑身发软。需要弟弟扶着,才能站起来。
厉鬼的特征习惯,都和生前经历有关。
也不知道这个无常,死前遭遇过什么,痛觉居然这么敏感。
男人面色阴沉,一把扯下腰间的勾魂锁。白无常见状,也挥舞起了哭丧棒。
“我不管你是不是好人,养鬼到底为了什么。你今天一定要把鬼,给我交出来!”
“你要提升厉鬼的实力,就要给他们喂食活人和厉鬼。你作为活死人,想保持清醒,也要喝血。你就是个定时.炸弹,让我怎么相信你!”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岑笙养的鬼,精神状态都很稳定。
唯一一个不稳定的,还是他的丈夫。亲几口,就能安抚下来。
这回他一百连抽,攒了足够多的小血瓶。未来两年内,都不用为血的事情发愁。
黑无常性子急躁,却愿意和他好好解释。
白无常围着哥哥转,没有命令,不会主动攻击他。
这两个阴神讲得通道理,但不是现在。
黑无常正在气头上,说什么都没用。
————
黑发和白纸,紧追在岑笙身后。
这里是应南寺的地盘,岑笙不想和他们起冲突。
跑出两名无常,用阴气布置出的小空间。外界嘈杂的声音,再次变得清晰。
附近巡逻的几名武僧,快步迎了上来。
他们实力不够,看不出岑笙是个活死人,只当他是个普通游客。
岑笙抓住武僧的胳膊,指向不远处的大树。
“那两人有职业歧视,我因为工作,经常要和死人待在一起。他们对我的职业,有刻板印象,上来就打我。”
戴着眼镜的年轻男人,五官精致柔和,气质温润。
此时他眼尾泛红,声音里带着哭腔,脖颈上还有一道深深的勒痕。
树下的两个男人,身材消瘦,面容阴郁。一个手里拎着铁链,另一个拿着棍子。
武僧们看看岑笙,又看看黑白无常,立刻举起棍棒护住岑笙。
抢在被人发现前,白无常收回白纸。黑无常甩到一半的勾魂锁,啪的一声砸在地上。
岑笙抓着武僧强壮的手臂,偷偷举起手机,对准两人。
盯着屏幕看了半晌,黑无常主动移开视线。
“行,外面见。你要是敢骗我,我连你一起弄死。”
男人转身离开,白无常立刻跟了上去。
他就像个木偶,只会按照哥哥的要求行动。
危机解除,岑笙松了口气。
为首的武僧,低头看了看他脖颈处的伤口。让一名师弟带着他,去附近的房间里擦药。
那两个怪模怪样的人,手里拿着利器。武僧担心他们伤到其他游客,刚安置好岑笙,就带着队伍去追。
但他们好像原地蒸发一般,短短两分钟,就不见了影子。
————
负责照顾岑笙的小和尚,也听见了黑白无常临走前说的话。他以为两人要报复岑笙,很热情地留他在应南寺留宿。
“施主,今晚要是不敢回家,可以暂住寺里。整个北方老城,没有比这更……”
安全两个字,没能说出口。小和尚低垂下头,眼圈泛起薄红。
岑笙和玄礼和尚,相处时间不长。只知道是个善良温和,实力强大的僧人。
认识的人突然遇害,岑笙心情格外复杂。
小和尚吸吸鼻子,“岑施主,你需不需要报警?如果你是本地人,我们可以出一两人送你回家。”
岑笙知道应南寺的和尚心善,却没想到他们会负责到这种程度。
确定人手充足,他借了两个武僧,留着应付黑白无常。
在小和尚转身拿药酒时,将小石头和黄鸭爸爸黏在一起,藏在一旁的枕头下面。
岑笙天黑前,必须回到殷荷小区,只能外派道具,获得应南寺的信息。
担心它们搞不明白,他把好运硬币贴在小石头上,让它们听币军师的话。
小和尚是武僧,平时练武经常磕碰,上药手法很娴熟。
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揉搓着岑笙的脖颈。动作明明很平常,和尚的脸颊和双眼,却越来越红。
岑笙下意识往后躲了躲,“小师父?”
小和尚的呼吸,莫名变得粗重。他擦擦额头的汗水,茫然地抬起头。
“施主?”
“你很热?”
小和尚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岑施主虽然是男人,长得却和电视里的人一样美,我看着不好意思。实不相瞒,我年纪小,定力不足。一看见漂亮的施主,就容易脸红。”
“也可能是空调开的太低,最近吃的米不够细。最近灯油有点怪,弄的人头晕。”
岑笙狐疑地蹙起眉。
怎么开始胡言乱语了?
他抬手摸摸小和尚的额头,不烫。但他的种种表现,却像是高烧患者。
小和尚似乎很不舒服,连喝三四杯水,却依旧觉得口渴。
每给岑笙擦几下药,就躁动不安地磨磨牙。
岑笙想让他住手,他还不肯。
游客们已经疏散完毕,僧人们都在别的地方忙碌,借来的两名武僧,还在回来的路上。
原本热热闹闹的应南寺,不知何时陷入死寂。
上药的房间,是一间造型典雅的小木屋。关上门窗,就是封闭空间。
面积不大,只能容纳几个人。
小和尚拼命吞咽口水,按在岑笙脖颈上的手,也不断用力。
岑笙已经不再害怕鬼,就算黑白无常贴脸杀,他都毫无波澜。
可小和尚边喘边直勾勾地盯着他,这画面实在太过诡异惊悚。
岑笙试着和对方沟通,小和尚说话语无伦次。
他伸手掏出《温暖的世界》,想帮对方物理降温。
下一秒,小和尚猛地将岑笙扑倒。肌肉扎实的手臂,按住岑笙白皙的手腕。
他粗暴急切地扯开他的衣领,朝着他脖颈狠狠咬了下去。
岑笙:……?
变异了?丧尸惊魂?
他随手抬起精装书,抵住小和尚下颚。膝盖用力顶撞他的小腹,反手将他按在床上。
轻松挣脱束缚,岑笙一边敲和尚的光头,一边掰开他的嘴。
牙齿正常,身上没有腐臭味。唯一算得上伤口的地方,只有指腹上颜色浅淡的牙印。
像是被什么小动物,咬了一口。
盯着发狂的小和尚,岑笙想起先前去精神病院,看望岁岁父亲时,听到的一件怪事。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