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走前一个月,那毒品就没了,他每过一日,都是煎熬,我知道他那么苦苦熬着,都是为了我。临走之前,他拉着我的手,说他终于解脱了,让我不要伤心。”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凌南玉的声音有些哽咽。
杨清宁虽然不在身边,却能想象凌璋的痛苦,也能想象凌南玉的煎熬,捧住他的脸,“别怕,你还有我!”
“可你不在,我……我只想你能抱抱我,我不想一个人,可你不在……”
看着凌南玉泣不成声,杨清宁心疼得厉害,犹豫了一瞬,抬头亲了亲他的额头,最后亲了亲他的唇。
凌南玉的呼吸一滞,悲痛也随之戛然而止,杨清宁很早就对他说过,不能亲妻子以外任何人的唇,而杨清宁方才竟亲了……
两人相互对视,不自觉红了脸,却在看到对方脸红后,笑出了声。
凌南玉眼巴巴地看着他,“我想跟你回家。”
见他得寸进尺,杨清宁感觉有些好笑,道:“这里住的不舒服?”
“没家里舒服。”凌南玉紧张看着他,道:“你提的条件,我都答应了,你可不能反悔!”
杨清宁松开凌南玉,道:“那走吧,回去刚好赶上午饭。”
凌南玉一怔,随即说道:“走,现在就走。”
杨清宁一把拉住凌南玉,无奈地说道:“脸花的跟猫儿似的,就这么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我管别人作甚,只要你不嫌弃就行。”
“嫌弃,谁说我不嫌弃,你不嫌害臊,我还嫌丢人呢。”杨清宁扬声说道:“长平,让小顺子打盆水来。”
“好。”门外传来小瓶子的声音。
没过多大会儿的功夫,门外便传来敲门声,凌南玉下意识地看了杨清宁一眼,方才说道:“进来。”
房门被打开,小瓶子端着水盆走了进来,放在一旁的盆架上。
两人相继上前洗了把脸,又在小瓶子的帮助下整了整衣冠,这才一起出了门。
凌南玉看向门外的众人,笑着说道:“都收拾收拾,今日搬去杨府,咱们回家。”
众人一听,不由面露喜色,他们还以为得在陵县呆上一段时间,没想到这么快就完成了目标。
杨清宁扫了一眼众人,苦笑着说道:“我那么大点的地方,住不下这么多人。”
凌南玉闻言急忙说道:“不能一人一间,那就两人一间,三人一间,让他们打地铺都成。”
小柜子出声说道:“是啊,老爷,咱们都不是讲究人,但凡有间屋子,有床被,怎么住都成。”
杨清宁略微思量了思量,转头看向小瓶子,道:“将这些营骁卫安置在隔壁的院落吧。”
“是,老爷。”
小瓶子明白了杨清宁的意思,既然决定要一起回京,就没必要再隐藏。
“那你们收拾东西,我们先行一步。”
众人应声,急急忙忙去收拾东西。
杨清宁和郭子聪打了声招呼,便和凌南玉一起回了杨府。小顺子、小敏子、小柜子留在了杨府,其他人都去了隔壁的宅子,包括白鹰。
小柜子一进杨府,就直接去了门房,一看看门的换了人,便和张达聊起了天,好半晌没出来。小顺子十分好奇,拉着小敏子小声嘀咕着。
“你说小柜子会不会有危险?”
“我们都是老爷的人,能有什么危险?”
“你不知道,那老张阴森森的,渗人得很!”
“我看是你亏心事做多了,见谁都不像好人。”
“你这张嘴还是那么不招人待见,我就多余问你。”
“你待见谁,便找谁去,以后都别来找我。”
“不是,我错了,我认错,你别生气。”
就在这时,小柜子走了出来,嘴里还哼着小曲,看那模样两人似乎聊得很开心。
小顺子十分好奇,招呼道:“小柜子,你过来,我有事问你。”
小柜子脚步一转走了过去,道:“找我有啥事?”
“你和那个老张都聊了什么,怎么聊了那么久?”
“就聊了些过去的事。”小柜子得意地笑着说道:“老张说我筋骨不错,要教我习武。”
小顺子惊奇地说道:“你都快三十的人了,这时候习武?”
小柜子闻言不服气地说道:“三十怎么了,谁说三十就不能习武了?老张说了,还有五十岁习武的呢!只要我足够勤奋,即便成不了高手,也绝对能为老爷守得住门户。”
小顺子好笑地说道:“又是看门,你也就这么点出息。”
“看门怎么了?是你浅薄无知,不知门户的重要性,还嘲笑别人。”小敏子转头看向小柜子,道:“人家现在是司礼监掌印,大人物,咱们身份低微,就不在这儿讨嫌了。走,咱们去瞧瞧房间,今儿咱们俩一间,让掌印大人自己一间。”
“成啊,晚上咱们还可以聊天,我最怕寂寞了。”
小顺子见状急忙追了上去,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嘛,你们等等我。”
杨清宁带着凌南玉来到了东厢房,推开房门走了进去,道:“这个房间和正房差不多大小,里面的被褥都是全新的,今儿你就住这儿吧。”
凌南玉瞧了一眼旁边的小瓶子,拉着杨清宁走到一边,小声说道:“我们都许久未见了,今晚我能不能去你房间睡?”
“不能!”杨清宁果断拒绝,脸上有些发烧,瞥了小瓶子一眼,小声说道:“你如今已是成年人,不能再像儿时那般……”
凌南玉眼巴巴地看着他,“可你已经同意和我在一起了呀,我们睡一起,有何不妥?”
“我只说可以试试,你别得寸进尺!”
见杨清宁有恼羞成怒的迹象,凌南玉急忙认怂,道:“你不同意,就当我没说,你这身子可不能动气。”
杨清宁无奈地看着他,也不知他们到底谁才是现代人,怎么他的思想就这么开放。倒不是杨清宁矫情,这事得循序渐进,他虽然确认了自己的心意,却还没做好和凌南玉做那种事的心理准备。
想到这儿,杨清宁突然意识到有个问题被他给忽略了。犹豫片刻,他转头看向小瓶子,道:“长平,你去厨房瞧瞧,看午饭准备好没?”
小瓶子应声,转身走了出去,临走之前还关上了房门。
杨清宁转头看向凌南玉,道:“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我觉得今日有必要和你说一下。”
凌南玉见他一脸严肃,心不由提了起来,道:“什么事?”
杨清宁有些难以启齿,略显苍白的脸色泛起红晕,看得凌南玉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上前一步,握住了杨清宁的手,道:“你先别说,让我猜猜。”
“你猜?”杨清宁愣了愣,随即面色古怪地问道:“你知道?”
凌南玉嘴角勾起笑意,视线慢慢下移,最后停在令杨清宁窘迫的位置上。他涨红了脸,本能地后退,拉开两人的距离。
凌南玉起身上前,将杨清宁逼在墙角,得意地说道:“我知道你的秘密。”
杨清宁用手抵住凌南玉的身子,“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忘了?当年你中毒昏迷,长达九个日夜,那九日我一直在你身边,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就算当年我年纪小,不懂这些,可我总会长大啊。”当年他发现这个事实时,心里也是十分震惊,联想凌南玉记忆中那些参奏小宁子秽乱后宫的奏折,也就明白了。
杨清宁恍然大悟,道:“为何从未听你问起?”
“那是你的秘密,你不说,我便不提。”
说到这儿,杨清宁忍不住问道:“我问你,你是从何时开始对我……有了那种心思的?”
“哪种心思?”
杨清宁眉头皱紧,道:“跟我装傻?你说哪种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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