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是。”苗先生轻笑一声:“二殿下与我们这等散修不同,入了仙门,便与凡尘俗世断了联系,无法在凡间久呆。”
林风御假笑:“天下百姓的病,便交由苗先生了。”
苗先生冲他拱了拱手:“为了天下黎民百姓,在下必然万死不辞。”
片刻之后,几人御剑扶摇而上,转瞬便消失在天际之巅。
看着林风御远去的背影,王后不禁泪如雨下:“风御这一去,恐怕便再没机会回来看我们了。”
皇帝拍了拍王后的肩膀,安慰道:“风御毕竟已不是凡人,修行之事要紧。你若实在想他,便给他传讯,切莫太过伤心了。”
然而他虽嘴上安慰着王后,眉目之间却也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伤感与不舍。
他们所流露出来的情绪不像作假,苗先生在一旁观察了片刻后便拱手告退。
走下城楼,一张传讯符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蔺苍几人出城了,你在后头跟着,看看他们是否真的回了渡月宗,确认以后立即回来,莫要让渡月宗那位发现。]
话落,传讯符化作一道残影,往城外飞去。
皇城不远处的群山之上,刚御剑离开的几人悬停在了半空,正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天。
“我们就这么走了,苗先生真的会相信吗?”
“在这儿等等,以他谨慎的性格,我感觉他应该会找人来探探虚实。”
“这件事没告诉父皇母后,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事关魔修,苗先生又太过狡猾,若是如实相告,恐会露出马脚,只能先瞒着了,这也是无奈之举。”
“不过还好季师兄给了许多保命的法器,我已经叮嘱父皇母后贴身放着了。”
“要不我们先随便找个镇子等等再绕回皇城?”
“恐怕不行。”季兰枝往后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有人来了,继续往前飞吧。”
有人来了?
林风御心下微惊。
以他的灵识所能感知的最大范围内都并未发现可疑的人,然而季师兄这时却已经察觉到了。
季师兄果真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无害…
几人以正常的速度御剑往前,一路朝着渡月宗方向前进,直到天色渐暗,春水镇就在前方了,季兰枝都未曾喊停。
“看来,他要看到我们进了渡月宗才肯离开。”季兰枝叹了口气,有些无语道:“知道他谨慎,但是这也有些谨慎过头了吧,从皇城一路跟到这里。”
闻钧牢牢箍着他的腰,闻言低声应道:“他越谨慎,便越说明有猫腻。”
渡月宗就在前方,几人落地收了剑,当着跟踪之人的面踏入护山大阵。
一刻钟后,季兰枝道:“他走了。”
……
深夜,皇宫玉漱阁。
“你亲眼见到他们进的护山大阵?”
来人恭敬道:“是,属下亲眼见到他们进了护山大阵,还特地在外等了一刻钟,也未曾再见到他们出来。”
苗先生又问:“确定藏好了踪迹,没有被发现?”
那人信心满满:“是的大人。他们之中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才元婴而已,还有一个连御剑都不会的病秧子,属下一直跟在元婴期灵识最远所能察觉区域的边缘,这一路下来,他们根本没发现属下的踪迹。”
“好。”苗先生点了点桌子,淡声道:“那药会在半月后失效,半月之后,计划重新开始。”
“是!”
第31章
自领了一次药后,皇城之中的外来人员少了一半,不少客栈已经空余了出来。
几人从渡月宗赶回皇城时,已经是半夜三更了。
预备离开皇宫前,林风御利用二殿下身份的便利,弄来了几块长住令牌。
这回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几人并未从城门正门进来,而是御剑落在了城中的一处小巷子中,在长乐街中心寻了处客栈住了下来。
按照蔺苍的猜测,木须根能短暂压制魔气,但至多一月便会彻底失效,这一个月之内他们都要呆在客栈中,守株待兔。
如今苗先生以为他们离开了皇城,却并不知几人又在他眼皮子底下溜了回来。
分明是敌明我暗的情况,季兰枝却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忧。
尽管他们已经知道了此事多半是魔修所为,可真要细想,却并不知苗先生等人到底要靠这场疫病得到什么。
若是要侵/略人族,根本不需要像现在这样,满大陆散播疫病,却又装成药修前来假惺惺地为百姓治疗。
飞了一整天,季兰枝站都站累了,他此时此刻靠在床头,闻钧正替他按着脚,见他有些忧心忡忡的模样,不禁问道:“我们已经顺利抵达皇城,师兄怎么还愁眉苦脸的?”
季兰枝低着头百无聊赖地拽着被子,小声道:“不是我悲观,虽然已经差不多能够确认苗先生的身份,可我们对他们的目的却始终未知,待在城内虽然能够第一时间保护百姓,可我总有些担心…”
“我知道师兄在担心什么。”闻钧手中动作未停,安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更何况这种事本身便与师兄无关,能管则管,若结局不尽如人意,师兄也不必因此过分自责。”
凡间之事,修士本不应插手,虽然疫病之事事关魔修,但魔域不受控制的散修太多,在中州犯了事便逃去无根海深处的不知凡几,大多宗门也懒得去管,登记上通缉榜后便不再追究了。
苗先生之事,若他不以魔修身份大肆屠杀,也基本不会有修士特意去管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毕竟谁知道他到底是无人管束的散修,还是正儿八经无妄魔域的魔修呢?
季兰枝轻叹口气:“话是这么说啦…算了,不想那么多,尽力便好。”
怕他继续胡思乱想,闻钧换了个话题道:“师兄,这个力道够吗?”
脚底微微发酸,季兰枝指挥道:“好像有点儿轻,你再用力点。”
“好…”看了眼手中骨肉匀称,白皙微凉的脚,闻钧垂了垂眼睑,大拇指微微用力,正好按在了季兰枝最酸软的那个点上。
“嗯唔…!”脚踝一抖,那酸痛感瞬间便传遍了全身。
季兰枝往后躲了躲,口中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随后便用那双带着一层水雾的桃花眼嗔怪地看了闻钧一眼:“也别那么用力啊,好痛…你轻点儿。”
“……”
事情突然变得有些不太妙。
闻钧看了眼因为那声低吟而微微隆起地方,额前青筋止不住地跳了跳。
他半天没说话,季兰枝还以为他是嫌自己要求太多了,特地抬眸瞅了面前人一眼。
就这一眼,便吓得他差点从床上摔下去。
尽管不久前才做了那个伤风败俗的梦,梦里的闻钧在某些方面相当凶猛,可在季兰枝眼中,对方依旧是那个爱朝他撒娇耍赖没长大的可爱小师弟。
可看到眼前这一幕他才恍惚间发现,闻钧差几个月便要成年了。
成年以后,这个喜欢黏在他身边的小少年便会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
可尽管季兰枝知道这个年龄段的男孩子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很容易气血上涌,但闻钧这突然上涌的也太奇怪了…
上次是中了情毒不得已,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闻钧的手还放在他的脚上,不知是不是季兰枝的错觉,那只手的手心似乎比刚刚要烫多了。
哪怕隔着冬日的衣服,那玩意儿也太过抢眼,季兰枝有些头疼地揉了揉自己逐渐开始发烫的耳垂,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磕巴:“你…你突然间激动什么?”
“……”闻钧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又心虚似的垂下头,依然一句话也没说。
这一下把季兰枝给气笑了,他将还被对方捏在手中的脚收了回来,挪到了闻钧身边,又问道:“躲着我做什么?”
闻钧头埋的更低了。
季兰枝一把捧起他差点要埋到地里的脸,果不其然便见小师弟满脸通红,有些乞求地看着他:“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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