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你大爷啊!”九楼大怒,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当场站了起来。
只见冥城城主浑身都硬的如同一块钢板,仔细看去,他放在腿边的手正大幅度地颤抖着,好似见到了什么让人惊恐的事物。
九楼暗骂一声没用,顺着他的视线扭头一看——
咚!
刚站起来的冲着属下发怒的魔尊大腿一软,一屁股坐回了龙椅之上。
九楼瞳孔猛缩,不断抖动的眼眸深处倒映出面前走在光中的那两个身影,浑身血液仿佛在这一瞬间倒流了一般,连心口都仿佛被挖空了,进了冰冷刺骨的山风。
他胸口剧烈起伏,一双手抖的比冥城城主还要猛烈,连那轻飘飘的玉玺都拿不住,哐啷一声砸在了台阶上。
玉玺咕咚咕咚,一阶一阶从镶金的台阶上滚了下去,停在了一双绣着暗金流火龙纹靴前。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捡起了那只玉玺,抬头时,狭长的眸中满是冰冷的杀意。
看清他那张脸的一瞬间,隐藏在灵魂深处的恐惧让九楼忍不住失声大叫起来:“你不是死了吗!”
男人一语未发,渡劫后期的威压顷刻间席卷了整个皇城,九楼后知后觉想要逃跑,然而抬脚之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完全动不了了。
不只是他,皇城之中每个角落的魔修,都在这一瞬间失去了行动能力。
渡劫后期,堪比半神。
连那位仙尊的实力也次于眼前这人。
那人已经走到了自己近前,将殿外的光尽数遮挡了去。
九楼张了张嘴,在这阵如同泰山压顶般的威压之下,从嗓子里艰难吐出了一句话:“是…何…何怀真害,害你,我…我只是…从中…捡,捡漏…”
男人面色淡漠,右手已然捏在了他的头顶。
“你,和他,一个也跑不了。”
砰——
血花炸起。
……
“那群魔修怎么都不动了?”
“不知道啊,不会是什么骗人的障眼法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胸口闷闷的,刚刚还不会。”
“我也是,那群魔修立在那儿不动之后我就感觉身体好像被什么压着一样…”
身后弟子讨论不断,却因修为不高,感受不到前方那股恐怖的威压。
渡月仙尊背着手,眉头深深地蹙了起来:“渡劫后期,魔域何时有了这样一个大能?”
连宿真君看着前方城楼上仿佛被冰冻了的魔修,开口道:“看这架势,恐怕是友非敌。”
遥遥眺望过去,渡月仙尊道:“来了。”
话落,两个身影突兀地出现在了皇城上空,为首那人手中像是提了个圆滚滚的东西,眨眼间便来到了城外各派修士集结之地。
看清来人的模样,在场年岁稍微大些的修士无不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那是,玄烛…尊者…?!”
“玄烛尊者不是在突破时陨落了吗??”
“他手里提的什么?”
“人头!他手里提着的是个人头!”
故人死而复生,渡月仙尊心中也很是震惊,但作为各派之中的领头人,他控制住了面上表情,上前一步:“尊者,别来无恙。”
闻钧见到他,张了张嘴,一句“师尊”差点就要脱口而出,好险憋住了。
他将手中提着的那个还在滴着血的人头扔在了一众修士跟前,淡声道:“九楼已死,冥城城主已经拿着本尊手谕前往其他被魔修攻占的城镇。届时,这件事的主谋都会交由你们发落。商遆。”
商遆连忙应道:“尊上。”
“皇城交由你善后,本尊还有事未完成。”
商遆知晓他所说的未完成的事是什么,说道:“是,尊上放心。”
见闻钧要走,连宿真君忙道:“尊者,这…”
闻钧知道他们此时一肚子疑问,但他没有义务将此事告知对方,只是道:“魔域此次叛乱与本尊无关,此事过后,本尊会肃清魔域内部,从此往后,魔域与中州井水不犯河水。”
听他的语气,渡月仙尊便知对方“陨落”的这几年,一定发生了什么不一般的事。
如今高调归来,还杀了当着所有人的面带来了凌霄尊者的人头,恐怕并没有想延续凌霄尊者侵略中州大陆的意愿。
如此当然最好,渡月仙尊点点头,正要说话,一封传讯符却在此时飞了过来。
传讯弟子灵力不高,传讯符从渡月宗发出,到现在才飞到皇城,十万火急的讯息,甚至都不用渡月仙尊自己去撕,刚来到他面前便自己“咔嚓”一声裂了。
传讯弟子急的快要哭了的声音顿时从里面传了出来:“掌门仙尊!连宿真君!泽川真君!宗内有魔修入侵,季…季师兄为了救我们只身对敌,你们赶快回来吧!”
泽川真君大惊:“守山大阵还在,宗门内怎么会有魔修入侵?!”
传讯弟子在这种事上绝不会说谎,虽然心里也有着和泽川真君一样的疑问,可渡月仙尊已然第一时间拔出了佩剑,起飞之时扭头冲连宿真君叮嘱道:“皇城交给你,我与泽川先行回宗。”
连宿真君:“好,师兄你快回去吧。”他说着便扭头看向站在他们面前的闻钧:“尊者,我…”
面前空无一人。
连宿真君不解地看向一旁的商遆:“你家尊上呢?”
商遆:“……”
商遆:“我们君后有难,尊上已经赶过去寻找君后了。”
连宿真君:“啊!玄烛尊者何时有的婚配啊,这么大的事我们都不知道!”
商遆:“。。。。”
商遆捏了捏额角:“就这…一两年吧。”
连宿真君:“瞒的还真紧啊!”
商遆:“……”
可不是,他也刚知道不久。
***
渡劫期不留余力地御剑,几乎是眨眼间便从皇城飞到了渡月山山脚。
大徒弟身体虚弱,只身应对魔族,恐怕那具纸糊似的身体很难承受灵力的冲击。
尽管季兰枝身上有不少能护住心脉的丹药,渡月仙尊却还是焦急万分。
然而御剑回宗的途中他却发现,那说着自己有事要走的玄烛尊者,此时此刻正飞在自己前头,背影是肉眼可见的焦急。
泽川真君提速跟上渡月仙尊的步伐,心头几乎要被疑惑给占满了:“师兄,那位尊者难道与我们顺路?”
渡月仙尊默了默:“他都快飞到守山大阵上去了。”
泽川真君:“……好像确实如此,难道,是尊者听说了有魔修入侵我们宗门,他看不下去,所以决定和我们一起回来管管?”
渡月仙尊想起了对方刚才压制住整个皇城魔修的样子,不禁点头道:“是有这个可能。”
有这个可能,但,又很奇怪。
玄烛尊者什么时候这么热心了?
魔修入侵,他们回去也是一样,难道帮他们来管这件事,比他自己的事还要重要吗?
两人百思不得其解,跟在其身后,眼睁睁看着对方停在了守山大阵之前。
泽川真君眼尖,突然哎呦了一声:“师兄,你看他的剑,好眼熟啊!”
渡月仙尊问声抬眼望去——
只见玄烛尊者脚下踩着的,正是他当初送给小徒弟的佩剑千钧!
第67章
渡月仙尊成名之时,他的佩剑宵晖曾斩过冰窟之水,隔绝了极北之地往外四溢的寒气,因此名动天下。
而如今,那把已经百年之久未曾出过鞘的名剑,此时化作了猎猎寒芒,架在了一身玄衣的男人脖颈上。
宵晖剑锋削铁如泥,哪怕面前这人的身躯乃是渡劫后期的身体,也依然在对方的颈侧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闻钧对渡月仙尊并不设防备,一颗心又扑在了此时生死不明的季兰枝身上,仅仅疏忽了这短短一瞬,命便掌握在了对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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