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听见有人叫自己,下意识抬头。他下来得有些慌乱,像是在躲着谁,脸色微红,唇瓣也泛滥着异样的光彩。
“啊...我,我没事的。”
任意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只能逼迫自己忘掉方才的插曲,强装镇定起来。
可是...
他根本冷静不下来啊!
应迟的目光又落在任意身上,当他看见任意脖间的项链时,不由得神色一滞。
这项链上的钻石,好像有些眼熟啊...
分明是自己前几日参与竞拍的那颗。
究竟是谁送给任意的呢?任父么?又或者是别的谁?
“任意,你怎么跑得这么快?”
陆临渊也从楼上下来,站在任意身旁。
“啊?我...”
任意咬着唇,默默观察着应迟的反应。他又悄悄揪了陆临渊的后腰一把,以示警醒。
陆临渊却依然笑眯眯的,完全忽视了任意的小动作。
“陆临渊?你也来了啊。”
“任意的生日,我自然要来的。”
陆临渊把手搭在任意肩上,有意无意地宣誓着主权。
应迟也看出了任意和陆临渊之间不同寻常的氛围,他想,关于任意的项链是谁送的,他已经有答案了。
陆临渊当晚装模作样地喝了很多酒,最后赖在任意身上,说什么都要留宿在任家。
任父见两个孩子又能重新在一起聚聚了,自然是乐意之至。而陆骁现在也管不着陆临渊,就由着他去了。
任意:合着你们都不过问一下我的想法吗?
无奈,任意总不能留陆临渊在一楼大厅睡地板,只能扶着陆临渊上楼了。
陆临渊脸色带着醉后的酡红,他和任意挨得很近,大半个身子都靠着任意。他虚着眼去看任意,嘴角若有若无地往任意耳垂蹭。
任意瞪了陆临渊一眼,但面对这个醉鬼,他又无可奈何。
进了房间以后,任意一把将陆临渊甩在床上,但在这之后,他却有些头大起来。
陆临渊身上都是酒的气味,难道还要他亲自帮陆临渊洗漱吗?
任意在心中一番博弈,最终决定不搭理这个醉鬼,两个人各睡各的。
听见浴室门被任意关闭的声音以后,陆临渊才睁开眼。
不枉他装醉一整晚,轻轻松松就爬上任意的床了。
任意洗澡只花了十多分钟,想着陆临渊已经醉了,他就没多见外,直接披了一块浴巾就出来了。
上床以后,他把陆临渊往旁边推,自己则窝在另一边,他可不想挨这个醉鬼太近。
陆临渊自是不可能就这么睡着过了今晚,他也不装醉了,厚着脸皮从后背拥上任意。
任意起初只觉得是陆临渊喝醉了不清醒,等一抹温湿落在他的后脖间,他才知道,自己太单纯了。
“陆、临、渊!你的嘴巴在干嘛!给我放老实一点!”
“任意,我们可是在做恋人之间的事啊”
“行,我允许你亲,但是,请你的手离开我的浴巾!”
“好了,老婆,你别乱动...”
任意的气音最后变成腻人的娇吟,他觉得,他以后再也不要相信陆临渊了!
...
日子就在陆临渊和任意的打情骂俏中度过,陆临渊似乎完全忘记了他是来完成剧本的,陆家公司的事也不怎么上心了,每天只想着怎么取悦任意。
但甜蜜总是短暂的,任意最近变得越来越嗜睡,身子也瘦弱了不少。
起初任意只是觉得自己晚上和陆临渊玩儿得太过了,但当他某天呕出一口血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生病了。
吴桂花是第一个知道任意生病这件事的,当时任意在沙发上窝着看电视,突然就神色痛苦,呕出一滩血,把正在旁边打扫的吴桂花吓了一跳。
吴桂花也是立马叫家庭医生过来查看任意的身体状况,又给任父任母打去了电话,说明了情况。
任意觉得自从他呕出那口血开始,他就变得比以往更加虚弱起来。
任父任母知道任意出事,手上的工作也丢下了,急急忙忙就一块儿回来了,第一件事就是联系附近最好的医院,开车把任意送了过去。
任意有些困,在车上睡着了。
等他再醒来,他正躺在病床上,鼻腔中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有些难闻。
“胃癌?我家孩子怎么可能得胃癌?!”
任母拿着任意的身体检查报告,甚至有些不敢相信,她下意识提高了声音,像是这样就能掩盖任意生病的事实。
“任先生,方才您说实行最佳的治疗方案,我们准备给病人安排三次化疗流程,预计住院一个月。还希望任女士以及任先生能够积极配合,你们先拿着这个单子去缴费吧。”
“好。”
任父接过医生递过来的单子,搂着任母。任母甚至没有力气从座位上站起来,她无法想象,自己那全天下最可爱的儿子,竟得了这样的病。
等陆临渊赶过来时,正好碰见了出来缴费的任父。
他扫了一眼任父的缴费数目,就知道,任意这次得的病不简单。
“任叔叔,任意他...”
任父叹了一口气,把检查单给陆临渊看。
第118章 少爷他娇纵又病弱(16)
陆临渊一字一字地看过去,看到最后一栏的时候,他不由得把纸拿近了一些。
他喉头发紧,心中翻腾着无数的念头。明明方才还想要说出什么安慰一下任父,可现在的他也只是蠕动了一番嘴角,未发出一个音节。
“任叔叔...任意的病房在哪儿,我想去看看他。”
他沉默了许久,才说出这一句话。
在见到任意之前,陆临渊还能保持冷静,可当真正看见躺在病床上的任意时,他脸色都惨白了一瞬。
任意身体状况不太好,只缩在被子里,一张小脸看起来惹人心疼。
听见门口的响动,任意转过身,与陆临渊对视上。
“临渊哥哥...我的病,是不是很严重...”
陆临渊坐在病床边,摸着任意的脸颊,听任意这么问,他强装的温柔都快瓦解。
“没有,意宝,配合治疗,我们能好起来的。”
“好...”
其实任意心中有预感,但他还是选择了不去拆穿,他怕他再问下去,大家都会难过。
迎接任意的,是吃不完的药物,和数不清的针剂。他觉得自己突然之间好脆弱,脆弱得像个瓷娃娃。
任家的公司还需要任父任母管理,所以一般是吴桂花在病床边照顾着任意。
任意难受得吃不下饭,只觉得反胃,但他不想表现出来,每次都默默咽下。
他现在浑身使不上力,有时候蹭起个身子都要努力好一阵。
而陆临渊似乎在逃避什么,白天从不会来看望任意,只在夜深人静之时,默默坐在任意病床边,一坐就是一整夜。
陆临渊俯身替任意理了理发丝,露出了任意光洁的额头。
任意睫毛颤颤,在陆临渊起身准备离开时,便浑浑噩噩地醒了过来。
他从被子中伸出手,拉着陆临渊的手指,“临渊哥哥,今晚别走了,我想你陪着我。”
听任意这么说,陆临渊哪还忍心离开。他前几日都是在痛苦与煎熬中度过的,看着任意一天比一天消瘦的身形,他心里就直泛酸。
“临渊哥哥,我想要你抱着我睡。”
“任意,病床这么窄,我会挤着你。”
“好吧...”
任意只抓着陆临渊,不肯撒手。
他和陆临渊没有再说话,只乖乖盯着陆临渊的脸,没一会儿便又睡了过去。
陆临渊也趴在病床边,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等陆临渊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一早。吴桂花煮了鱼肉粥,放在保温桶里,给任意带了过来。
“吴阿姨,您先去忙吧,等任意醒了,我喂他吃。”
陆临渊接过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
任意是被鱼肉粥的香气勾醒的,他一睁开眼,就看见了坐在病床边的陆临渊。
陆临渊头发有些凌乱,眼里也泛着红丝,看起来这几天都没休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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