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沧澜突然掐上任千寒的脖子,他表情阴沉,甚至带着点疯狂,手上也用了不小的力气,肌肉紧绷着,手背青筋暴起。
任千寒觉得这任沧澜真是疯了,他侧身退步,反手把任沧澜给压了过去。
“七皇弟,别在我这儿发疯,我不会顾念什么兄弟情谊。”
“我没疯,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有想过吗?不止薛婉儿,以后还有更多的人,要抢走他...皇兄眼里根本就不会有我的,他骗我...他不给我的,我就自己去取,你们都觊觎他,我只是想要他属于我而已...”
任沧澜挣脱开任千寒的禁锢,嗤笑一声,看向任千寒的眼里多少带着嘲讽。
“那你呢?你以为你这样守着他,你能得到什么?”
任千寒也愣住了,他不认同任沧澜的观念,可是他在心中问自己,他最后又能得到什么?
他可能什么都得不到,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任意和别人在一起。
他一时间有些动摇,但是他依然将任沧澜拒之门外,心中的波涛汹涌只有他自己知晓。
等他再回到长春宫内,任意正坐在亭子里喝茶,旁边还摆了一些糕点。
任千寒缓了分神色,坐到任意身旁。
“四皇兄,七皇弟他没有为难你吧...”
“没事,你这几天就安安心心待在皇兄这儿,皇兄不会让他进来的。”
任千寒说着,状似无意地捏了一块梅花饼放到任意嘴间。
任意没多想,张开粉唇就咬了下去,他的软舌扫过任千寒的指间,瞬间让任千寒酥了半边身子。
任千寒微微低头,仔细地盯着任意的动作,喉间滚动。他能闻到任意身上的月鳞香,若有若无的。
由于这个动作,任意就这样近距离挨着他,几缕青丝挂在他衣袂间,仿佛在撩拨他的心弦。
可是看到任意脖间的红痕又让他突然被泼了一盆冷水,他在心底懊恼,怎么能有这些旖旎想法。
要是被任意知道,任意一定会和远离任沧澜一样远离自己。
夜间,任意本想睡在偏殿的,他现在只想一个人睡。
可是,任千寒从小功课用功,他的偏殿就成了一个小型书房,里面堆满了各种书籍。
任意见到这阵仗都被吓了一跳,感情几个皇子里面就他天天吃吃喝喝啊!
“皇兄,这里面的书,你都读完了?”
“嗯,有些翻阅过很多遍了,一本书读到烂熟于心,我就不会再读了,现在主要看一些史书和医书。”
任意走过去,随便拿起一本书籍,里面的书页都是有些破旧的,书籍显得厚厚的,一看就是经常被主人翻阅。上面各处地方都写了笔记见解,记录了个人疑问。
“我天,皇兄你以前...你以前是真用心,我就佩服你这种人...”
任意边翻边啧啧称奇,任千寒在一旁觉得此刻任意脸上惊叹的表情可爱得紧。
看了好一会儿,时间也不早了,到了要歇下的时候了。
“皇弟,和我睡一起,你不介意吧...”
“怎么会呢,皇兄,我还得谢谢你收留我呢。”
听任意这么说,任千寒才舒了一口气,他以为任意很抗拒这件事。
于是任千寒格外注意,没有挨任意太近。
任意也安心了一点,原来除了任若晨和任沧澜,几个皇子中间还是有正常人存在的。
他忍不住有些感动,这任千寒太好了吧,这种人才该被称为兄弟好吗?
只是前几天睡得太多,他今夜毫无睡意,只虚虚闭着眼,怕吵醒任千寒,不敢发出什么动作。
任千寒也并没有睡着,他总觉得心跳很快,仿佛要跳出他的胸腔一般。
他深呼吸一口气,轻轻转过身,凝视了任意许久。
任意自然是隐隐约约感受到了来自任千寒的凝视,可是他不知道任千寒想干嘛,只能装睡着。
为什么要盯着他看?
他很尴尬的好不好!
此时任千寒见任意呼吸平稳,以为任意已经睡着了。他这才大着胆子,伸手虚搂着任意。
他低头,在任意额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如蜻蜓点水般。
“我也...心悦你啊...可是...”
任千寒低声呢喃,他抚上任意的侧脸,指间划过任意的唇角。
他停顿了一番,最终什么也没做,只是克制地转过身,没再看任意。
任意这才在黑暗中睁开眼,他自然是感受到了刚才的那个吻。
完了。
这里没一个正常人。
第84章 这皇子我不当(18)
(主角们已成年,且主角与其他角色没有血缘关系)
于是第二天,任意没骨气地溜了。
他是趁着任千寒出宫的时候溜走的,没和任千寒说,说出来怕大家都尴尬。
他现在回重华宫跟做贼似的,进门之前左顾右盼的,生怕被谁发现自己回宫了。
发现周围没有任何可疑人物以后,他才是松了一口气,赶紧把门关上。
“六皇弟,你回自己宫怎么跟做贼一样?”
突然,一个令任意无比熟悉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他被吓得身子一抖,心脏都快跳出来。
完了,任意心想。
他只好笑眯眯地转过身,看向说话那人。
“五皇兄,是你啊,好巧啊...”
任澈一步一步走近任意,任意就一步一步后退,直到他后背都抵着门扉了,都退无可退了。
“六皇弟,长春宫好玩儿吗?”
“挺好玩儿的...”
任意下意识开口,但突然觉得现在他这么说他得玩完儿,于是他赶紧改口,“不,一点都不好玩儿!”
“哈哈!六皇弟,你干嘛啊,皇兄只是跟你开玩笑呢,这么害怕干啥!”
任澈拍了拍任意的肩,力气很大,差点没给任意栽土里。
“五皇兄,你别这样,我害怕...”
任意完全笑不出来,他现在看谁都觉得不正常。
任澈虽然不知道任意这几天为什么要躲在长春宫,但任意不想说,他也不会问。
“皇弟,心情不好了?跟皇兄去围场骑马啊?”
任意暗自观察了一番任澈的神色,见对方表情坦荡,不像是对他有特殊的情感,他才放下些许疑虑。
可能,除去任若晨,任沧澜和任千寒以外,说不定自己这个五皇兄是正常的呢?
他这几天都在长春宫待着,也确实应该出去活动活动了。
这么一想,他就答应了下来。
任意本想把自己的棕马骑出来的,但任澈提出用自己的马带任意,任意也就没拒绝。
他不是第一次坐上任澈的马了,任澈的马也对他有几分亲昵。
任澈的马跑起来很快,(当然这是马主人有意控制的)任意起初还觉得飞奔起来的感觉很爽,时间久了就只觉得屁屁痛,痛得他都没什么力气抓着横梁了。
而且...
这任澈是不是离他太近了!
就差整个人贴着他了!
以前他和任澈一起骑马的时候,也不见任澈挨这么近啊?
任澈下巴都挨着任意,整个人从背后圈着他,拉着缰绳。
“五皇兄,可不可以停下来了,我...我屁股痛...”
“皇弟,我们才出来多久?你就要回去?”
是吗?
他怎么觉得已经过去很久了?
任意并不想被任澈嘲笑体力差,所以他咬牙坚持下来了。
只是中途,他总觉得有坚硬的东西抵着他,让他难以忍受。
“皇兄,我真不行了,这马鞍抵着我了,我不舒服...”
“是吗?那我们就回去吧。”
听任澈这么说,任意才松了口气。只是他完全没听出来任澈语调中的喑哑,还以为刚才就是马鞍的问题。
但是等他和任澈下马以后,他无意间看到任澈的状态,才知道,他刚才是真单纯。
他也没敢提出来,这里毕竟还是围场,他怕自己说出来今天就回不去了。
告别任澈以后,他马不停蹄地就缩回重华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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