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溪涧到底是从什么时候重生的?
这一世似乎从祝卿梧和堂溪涧第一次见面便觉得他不对劲。
但他明明还那么年轻,又贵为天子,又为什么会和自己一起重生?
所以堂溪涧上一世在他死后究竟出了什么事?
“那你是什么时候重生的?”祝卿梧抬头问道。
祝卿梧似乎有些犹豫,但他也明白终究隐瞒不过,因此还是说道:“离桧宫你来看我那日。”
“看你那日?”祝卿梧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那是他刚重生的时候,本来只是想去离桧宫看玉珠,却听玉珠说堂溪涧伤势过重,他只能帮忙照顾。
可是那时的自己明明也是刚重生,所以……
祝卿梧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却不敢相信,因此只是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他,“我从观星台上跳下去后发生了什么?”
堂溪涧闻言似乎怕他难过,并不想说,只道:“都过去了。”
“告诉我。”祝卿梧抓住他的胳膊问道。
“阿梧……”
“堂溪涧,告诉我。”
堂溪涧避不过,这才回道:“我随你一起跳了下去。”
“你说什么?”
在这短短的一瞬间,祝卿梧的脑海中浮现出了无数中可能,堂溪涧生了重病?或是被人算计?甚至是有人谋反,但祝卿梧偏偏没有想过他会和自己一起跳了下去。
因此话音刚落,眼眶便红了。
他突然想起之前堂溪涧确实曾说过没有自己会活不下去。
可那时的他一点也不相信,甚至讥讽他福薄。
可那时的堂溪涧却什么也没说,只是自嘲道:“我确实福薄。”
思及此,祝卿梧只觉得心口仿佛被人打了一拳,闷得厉害,几乎要喘不过气。
“你疯了!”
祝卿梧从来没有这样愤怒过,他站起身来便要将堂溪涧推出去,“你怎么敢!你用了那么久才爬上那个位置,你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的伤,你好不容易才如愿以偿,为什么要和我一起死?你怎么敢和我一起死?堂溪涧,你是不是忘了你是天子!”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你为了一个太监而殉情,史书会怎么写?你简直是这天下最大的傻子!”
祝卿梧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难过到想让眼前的人立刻消失,似乎这样就还能骗自己,刚才他说的都是假的,自己什么也没听过。
他明明已经接受了上一世堂溪涧不爱他的事实。
可这个时候他却偏偏又说一切都是错的,他爱自己,爱到可以陪自己一起去死。
明明祝卿梧都已经放下了。
明明他以为一切都已经过去。
一时间祝卿梧只觉得身心巨创,恨不得立刻把他推出去。
然而面前的人明明比他还小上两岁,却如同山一般挡在他面前,怎么也推不出去。
“别哭。”堂溪涧说着抬手抹去他脸上的眼泪,祝卿梧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哭。
“我没哭,滚出去!”祝卿梧骂道。
然而堂溪涧不仅没听,反而抱住了他,抱得那么紧,像是要把他揉进身体里。
祝卿梧拼命挣扎,然而却怎么也挣不开,只能靠在他怀里继续骂,“蠢死了,愚蠢至极!”
“阿梧说得是。”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同情你?可怜你?我只会觉得你傻!我要是你一个小太监死就死了,宫里有三千个太监呢,死了这一个,还有两千九百九十九个,想要什么样的没有!”
“可是两千九百九十个里,没有一个是你。”
“没有就没有,没有一个小太监算什么,你有天下,还刚娶亲,再生上几个孩子人生就圆满了,你死什么呀?蠢死了,愚蠢至极!”
“可我只想要那一个小太监怎么办?”堂溪涧说这句话时语气中带着笑,然而不知为何,祝卿梧的颈侧却湿了。
“你!你……”
祝卿梧被他气得失语,“你”了半天,最后只能无奈地吐出一句,“没救了你。”
“是啊,没救了。”
堂溪涧明明一切话都在顺着他说,然而祝卿梧却只觉得更加憋气。
但他被堂溪涧紧紧抱在怀里,手脚都动弹不得,只能狠狠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当作出气。
堂溪涧一动不动,任由他咬着。
等他松了口,这才问道:“气消了吗?”
“没!”
“那阿梧继续骂,我听着。”
“你是不是有病!”
“是,有病。”
祝卿梧挣又挣不脱,骂又骂不过,没一会儿便累了,这才彻底偃旗息鼓,安静地靠在他的怀里。
“可是……为什么?”许久,祝卿梧才继续问道。
“什么为什么?”
“以你的能力,你会安平天下,你说过那会是一个盛世。”
“对不起,我食言了。”
“所以说你蠢。”
堂溪涧闻言笑了笑,“可是没有你的盛世,于我而言便是末日。”
祝卿梧说不过他,干脆不说,只是沉默了下去。
许久,才终于缓过来一般,又气又无奈地对着他骂了一句,“傻子。”
第44章 观婚礼 我还是希望那个人是你
自从那夜祝卿梧知道了上一世的真相, 两人的关系似乎比之前和缓了些许。
至少祝卿梧不再像以前那样排斥堂溪涧,决绝地想要和他断绝一切关系。
堂溪涧依旧有空便会过来,只是他毕竟是天子, 不能常来, 因此更多的时候只是托人送来各种各样的东西。
很快, 善堂的库房便被堂溪涧送来的东西堆的满满当当。
玉珠看着库房里他们所有人加起来也吃不完的东西,道:“祝哥哥, 我觉得善堂再多养活十个孩子也没问题。”
祝卿梧闻言抬头看向窗外。
此时已是深秋,百木凋零,空气中已经能感觉到森冷的寒意。
堂溪涧想起上一世梨白村时的经历,叹息道:“马上就要入冬了,善堂确实会再多一些人。”
祝卿梧所言没错,这几年大凉连年逢灾, 又屡遭战火,因此百姓的生活艰难。
郢都毕竟是天子脚下, 比别处要好上许多, 但第一场大雪后, 街上还是出现了许多衣着单薄的孩童,甚至还有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
祝卿梧也知自己不可能庇护所有无家可归的孩子,但力所能及之内的还是全都带了回去。
善堂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虽然开销一下子大了不少, 但好在孩子们都十分懂事, 每日除了读书,都会主动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因此日子也不算难捱。
这日祝卿梧正在教他们认字,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小孩子注意力差, 一听见敲门声, 立刻有人起身去开了门, 然后飞快跑了回来。
“谁啊?”祝卿梧问道。
“不认识。”小孩儿摇了摇头,“是一个老爷爷。”
“老爷爷?”祝卿梧本以为是这里的村民,但这里的人善堂里的孩子基本都认识,因此他也有些好奇地起身向外走去。
掀开冬日厚重的门帘,果然看见外面站着一个穿着深蓝色棉服的老人,老人的怀里还抱着什么东西。
祝卿梧第一眼便觉得面前的人有些眼熟,等老人抬起头来,这才发现竟然是许久未见的李公公。
“李……”祝卿梧差点叫出了声。
但很快便想起这一世的李公公根本不认识自己,因此连忙把还没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李公公怎么会来这里?
祝卿梧看向他怀中小小的包裹,只觉得心中更加疑惑,难道是替堂溪涧来给他送东西的?
可李公公不是司苑局的总领?况且他还曾参与过堂溪涧母亲的事,堂溪涧这一世没有杀他已经是手下留情,怎么可能还会把他留在身边用?
与此同时,李公公听见动静也跟着抬起头来,看见他时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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